只是对着秦雅,答道:“听闻那魔头的人马在嘉元城之时,萧白夜与那元娘曾经在附近出现过,弟子便过来了。”
却见秦雅托腮沉默思忖了半晌之后,竟是难得的并未像顾朗那般反对,而是点了点头:“也好。只是行事之前需要与为师相商。”
师尊那关意外的好过,只除了那双目游移,直直盯着她的景云庭除外。
原本秦雅想喝退了景云庭,与顾朗、葭葭师徒三人聚上一聚,熟料,那景云庭也不知着了什么疯魔,怎么赶都不肯走,葭葭等人无奈,只好就此作罢,与顾朗一道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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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葭葭甚少离开外帐。这地方人多杂乱,若放在平时她连葭葭倒是不怕的,可现在,孰人能知晓这里有没有那魔头的人?更何况,元娘、萧白夜、少辛还有那魔头,这四人之间奇怪又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令得葭葭不得不防。
这一日正午,葭葭正坐在外帐中打坐,忽听得师尊传音而来:“葭葭,速来我处!”
葭葭起身,自是不敢怠慢,不过几步的光景,掀帘入账,便见一位身长玉立的紫袍修士立在正中,衣袍之处难掩风尘仆仆,显得有几分脏乱与狼狈。
只见到那背影,葭葭便抽了抽嘴角:她已然看出这人是谁了。
“弟子见过师尊。”葭葭拱手一礼,不知怎的,突地自脚底之下开始冒出一股心虚之感:“沈真人!”
被她唤了一声回头的沈离光却着实让她吓了一大跳。
见惯了平日里沈离光那副清冷出世、宛如神祗的模样,便是刚才乍见他的衣袍,已让葭葭生出几分怪异了,眼下见了正面,更是心头大惊。
但见那张昆仑难寻其二的容貌眼下却是灰扑扑的一片,面上东一块、西一块似是汗迹的东西爬在脸上,更是令他容貌大打折扣,最最令她惊讶的,却是沈离光右眼眼窝之处的淤青,明明是平日里宛若神祗的男子,此刻因着这可笑的一拳,若是他生的难看一点,葭葭以为乌眼鸡当真是最好的比喻了。这形象,委实与平日里相差甚大,葭葭想笑不能的轻咳了一声,敛去面上的笑容,看向沈离光,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怎的弄成了这幅模样。
见她前来,沈离光轻舒了一口气,顾不得乌眼鸡一般的模样,连忙道:“既能看到连真人在这里,那沈某便放心了,也不妄沈某追了上万里,这就告辞了!”
追了上万里?顾朗平抿的嘴角已然垂下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一追上万里,这话总让他觉得刺耳的厉害。
顾朗皱了皱眉,见葭葭正对着沈离光那只乌青的眼窝望去,不由心中一沉:沈离光这般狼狈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多半是有些心软了吧!
思及此,顾朗张口便问:“沈真人,你这眼窝是从何处伤的?顾某这里倒是有不少长春子炼制的外敷药,想来敷上几次就会没事了。”将他的伤治好,想来他就不会顶着这副模样在他们面前出现了吧,也省得葭葭心生不忍。
沈离光干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面上愈发尴尬了起来:不小心被一只血睛虎抓伤的,这叫他如何说,根本说不出口!
第六百五十七章 还了
既然这伤说不出口,沈离光也只能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无事,你等看错了。”
葭葭:“……”这谎话也委实太明显了吧!不过,沈离光这么一说,倒是令得她原先的愧疚消了不少,想来他也无事吧!就是这伤委实有几分难看。
沈离光本也不愿久留,抬手就要告辞,忽地帘外一人掀帘入账,见到沈离光之时,似乎有些错愕,随后也不等沈离光说话,便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昆仑有无什么大事,此间之事才是当务重中之重。
开口劝阻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卫东。这几年,他一改往日的惫懒,对昆仑之事热衷的紧,旁人或许会对他这改变惊讶不已,可葭葭却不尽然,对于卫东的一些事情,她并不算是一无所知,自是也知晓他这般积极的原因的:人各有志,她连葭葭也不便多管。
沈离光脸色微僵了片刻之后点头应允了,都已然这样了,他还能逃离不成,再逃就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自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见他点了头,卫东这才将目光转向四周,看到一旁神色错愕的葭葭之时朝她勾了勾唇角,最后才正色看向秦雅:“你且出来一下,我有事与你相商!”
秦雅挑了挑眉,却并未说话,只是经过葭葭与顾朗身边之时留了一句:“在这里莫要胡乱走动!”便跟着卫东出去了。
这二人离开之后,外帐之内便只剩葭葭、顾朗与沈离光三人了。
葭葭看了看旁边皱眉的顾朗,再看了看那乌眼鸡似的沈离光。想了想还是出言道歉了:“沈真人。对不起。我并非有意的。只是委实不想让沈真人牵扯进来。不想却令得沈真人受了伤,我并非有意的。”
“我说过了,我没事。”沈离光的双唇抿的更紧了,侧过脸去,“你们看错了!”
“这……”
顶着个乌眼鸡的模样说你们看错了,葭葭抽了抽嘴角,正要继续说话,便听得一旁顾朗突然开口了:“葭葭。我们出去吧!沈真人一路奔波,想来是烦了,且让他休息休息再说。”
葭葭想了想,只觉有理,终是点了点头:“也好!”
说罢便与顾朗一道走出了外帐。
才走出外帐没几步,便听顾朗在一旁突然出声:“葭葭,那沈真人想来并无什么事,你不要多想,此事与你无关的。”
冷不防这么一句话虽令得葭葭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只是面上有些不好看而已。”说到这里,见顾朗仍一副皱眉的模样。叹了口气,复又解释了起来,“我得了妙真人的首肯之后,才知晓他竟派了沈真人送我。我二人行出一段路,我本不欲将他牵扯进来,路上卖了个关子跑了,没想到他当真是倔强的厉害,竟是一路直追了过来。”
“原来如此。”顾朗微蹙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然解开了,虽面上并无什么笑容,但比起方才,葭葭只觉的给她的压迫感明显少了很多,便又道,“他是个好人,就是固执了一点。”
说这话时,葭葭又想起了当年顾朗被困九幽冥狱,沈离光在一旁守了三年的事,不禁有几分唏嘘。
她说这话时,未注意到一旁的顾朗向她看了过来,动了动唇,却并未说什么。
正感慨间,却听得身后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对了,顾朗。你之前赠我的丹药已然足够了,不需再还了!”
原来沈离光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