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执法堂前。因他身上气息委实太过凛冽,是以经过的不少修士都不由驻足望了望。
却见他走到门前,便停住了脚步,众人正诧异间,却见时任执法堂首座秦昭和走了出来,走到他跟前,低头行了一礼:“顾师伯。”
原来这风尘仆仆归来的修士不是别人,正是顾朗
“不必多礼。你师尊呢?”他身上还带着未敛的风尘,似是匆匆疾行而归。
“五日前师尊已经离开,说是出去历练了。”
“这个我知晓,她也发传讯于我等了。”顾朗说道,“你可察觉出她有什么不同?”
秦昭和不再迟疑,道:“我觉得师尊似是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
“果然如此。”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秦昭和心道。
“有人说师尊是去寻接天河水的尽头了。”
“我知道了。”顾朗朝他略略点头,转身便要离开,秦昭和连忙道,“师伯,若有什么需要相帮之处,直说便是。”
“放心。”顾朗回头望他,见他泠泠而立,这个身体里有一部分与他流着相似的血的孩子早已成长起来了,进退得当,风姿初展,似乎第一回 见到他时,那个六岁孩子的模样还在昨日。
顾朗心中有些感慨:也是头一回生出一种时光无方的感觉。抬手一道传讯符传了出去,顾朗取出一块红色朱砂石,罗勒一滴血于其上。
红色朱砂石微微晃动,顾朗食指中指并拢一划,仕魔剑出窍,他踏足仕魔剑之上,跟着那块红色的朱砂石的方向追了出去,不过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秦昭和看着离去的顾朗,怔了片刻,准备进屋。
却听有一道女音突然想起:“秦……首座,我来接交予任务的。”
说话的女修容貌妍丽可爱,配着脆生生的嗓子,羞涩的模样,娇蛮却又有几分楚楚可怜。
秦昭和并未多看她一眼,走入屋内:“嗯。”
陆蓉蓉咬了咬唇,跟着走了进来,目光略过那个低头的灰衣杂役女修时,不由有些酸涩。
压下心中的百味杂陈,她深吸了一口气,干巴巴的说道:“任务完成。”
“可。”
“嗯。”“可。”从头至尾,他只说了两个字,年少相逢,厌也罢、恨也罢,怨也罢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从头至尾,他对于她,只是一个陌生的昆仑门派同僚罢了,天之骄女平生第一回 动心,却失败的可怜。
陆蓉蓉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努力高昂起了自己的脑袋,修长美丽的颈项高高抬起,像一只骄傲的天鹅兽,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该做的事,有些事,既然明白结果,就不必挑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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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里之遥的中州。一位麻衣修士,披散着长发,但见天际一颗明亮如斗的明星晃了晃,似乎向下坠了少许,极为不稳。
“星象不稳,岌岌可危!”他说着举了举手里的酒馆,一口灌了下去。
而那他举酒的方向赫然站着两个修士。
其一状若好女,却风姿清雅,另一却一副人间富贵王孙的气派,这二人皆风姿过人,本是一件极赏心悦目的事情,可惜唯一能看到他二人的麻衣修士却抱着酒罐子,目光似是都不想分去一点与他二人。
那状若好女的修士伸手接过一道传讯符,扫了一眼里头的内容,便将手里的传讯符燃尽了。
“葭葭应当也是知道了域外的消息,她准备独自一人前往,顾朗已经追过去了。”那接传讯符的修士,不是别人,正是神州天下大名鼎鼎的藏剑君子秦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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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诱饵
“你原本的计划是我们两个老的去送死也就够了,但现在,虽说不知连葭葭的消息从哪里来的,但明显也知道了域外的秘密,而且先我二人一步走了,那我二人的计划还要继续么?萧某是不惧死的,但是你这两个弟子怎么办?”接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萧白夜。乐文。
他笑着看向那麻衣修士的方向:“卫东倒是舒坦的很。”
“所求不同罢了。”秦雅神色有几分淡漠。
“你如今已是藏神后期,也是整个昆仑最接近出尘期的人,妙无花飞升了,整个昆仑还要你回去主持大局,既已经赔进去两个弟子,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还是别去了吧!”萧白夜突地一哂,所出之话,却是难得的劝谏之语。
“你怎么不将自己算在其中?”
“此事由我而起,一定也要我亲手了结,而后我自会去九幽冥狱固守千年。”萧白夜道
“我两个徒孙具在,其中一个如今已是执法堂的首座,也不算后继无人,另一个在昆仑群修中也声名遐迩。我秦家世代为昆仑尽忠,已不惧怕了。”秦雅却是摇了摇头,指了指昆仑的方向,“我两个弟子都不惧怕,身为师尊,雅有何惧之?”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要突破。”
“什么?”萧白夜原本漫不经心的脸色立刻变了。
“功泽深厚,我自不会有事,不必再劝了。”
独留萧白夜与卫东二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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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的时候,葭葭首先的看到的是天际一片诡异的红色,虽说表皮的外伤还未痊愈,可体内彭腾的灵力与泥丸宫小世界的扩大,都告诉她,她连葭葭如今已是个不折不扣的藏神后期的修士了。
微微动了动身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并未如自己所想的沉入水中,或靠在无锋剑上,穿过膝下以及后背的温暖在告诉她,她眼下正在他人的怀抱之中。
“葭葭!”一道熟悉却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难言的欣喜,“葭葭,你总算醒了。”
“师兄!”葭葭想动一动,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嘶——”
“莫动!”顾朗微微侧了侧身,那副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乱糟糟披在身后的模样也出现在了葭葭面前。
“师兄,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赶路赶得有些急了。”顾朗难得的弯了弯唇角。
葭葭知道他不爱笑,如这样弯唇角,代表他心中已十分欣喜了。
“你背后为天雷劈伤。事急从权,我替你上了些伤药。”
他不说还好,一说葭葭便察觉到身后被裹了厚厚的纱布。
“天劫太伤,即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