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口滑的说着搭讪的话,卡丽娜很是温雅的和他一碰杯,酒杯发出了叮的轻响。
“还算顺利,“老妇人喝了一口,忽的想起了诸清那张神似自己年轻时桀骜不驯的模样,嘴角的笑纹加深:”——不,很顺利。“
“哦,发生了什么让夫人觉得很有趣的事情么?“托尼像一个斯文的绅士体贴的继续着话题。
“恩,是很有趣。“卡丽娜的笑容遮掩在了酒杯后面,被淡金色的酒液晕染出了惑人心神的迷蒙感,”遇到了一个让我很有好感的后辈,很有天赋的后辈。“
“那位后辈能得到夫人的赏识那可真是她的福分啊。“托尼有礼的随着卡丽娜的节奏一饮而尽,说着附和讨喜的话。
“——老太婆,你又在开什么嘴炮。“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脸别人欠他不少钱的卡夫斯基步履缓慢的走了过来,卡丽娜没有形象的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别人比不了的真诚和熟稔,
“老身开我的嘴炮,碍着你了?“说完,老太太用和她年龄和面容绝对不符合的敏捷,飞快的用高跟鞋在卡夫斯基的脚上狠跺了一脚。
卡夫斯基:…….
托尼会意的虚咳一声,低头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对老来俏的活宝。
“不就是那个谁谁——叫什么来着——啊对,常情嘛?干嘛还这么藏着掖着?“老头大大咧咧的说着,吱一声喝干了杯中的白酒,正好对上了卡丽娜忽然变得微带谴责的眼神——
“绅士是不会在背后说道别人的啊,卡夫斯基先生。“老夫人喝了一口酒,下垂的眼角纹路这一刻看着莫名的魅力无限。
私自泄露未经他人允许向导信息是一种,极端失礼的行为。
至少在卡丽娜这个打小生活在间谍贵族世家里的女人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在卡夫斯基这种草莽出身,依靠自身实力生吃战功,直到现在的地位的人,却不尽然。
然而,卡夫斯基难得的,没有撒开他那炮仗似的脾气,老头子像个孩子般赌气的哼了一声,嘟囔着:“不说就不说。“
托尼别有深意一笑——看来在军部内部谣传的,卡夫斯基这老匹夫和卡丽娜这老狐狸年轻时有一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卡丽娜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好心肠的岔开了话题不再让他难堪:“话说,军部最近新晋崛起的阿瑞斯——啊对了,听说今年是个女孩子?“
托尼低着头,耳朵却竖了起来——这才是他接近卡丽娜的重头戏。
每一年的军部内部评选的战神阿瑞斯都是一年年间的哨兵新贵,天赋高绝能力杰出,力压群雄能够夺取这一代数不清哨兵的这一顶绝对的荣誉桂冠——
这人,是要绝对有着强大的贵族作为后盾,又高深的家系可以供以攀附。
这人,要有着绝对卓越的才能和果断,能够在每年军部海选出来的哨兵海洋中成为最闪耀的那一朵浪花。
最重要的是,这人要在三年内完成至少四阶哨兵等级攀爬——这可不是随便吹吹的,哨兵的等级说来也就七星左右,五星以上跟五星以下就是天堑一般的差距——五星以前,这是可以用努力和汗水去弥补天分的段数和位置,只要你心无旁骛,足够毅力,四星哨兵的成功早晚会到来,或早或晚而已。
至于五星之后那深渊般的沟渠,就只有无尽的天赋和敏捷才能够去攀登了。
这意味着——
五星哨兵,就代表着,你已经成为了雄踞高山之巅,可以傲视一个时代的人群之一了。
卡夫斯基又哼了一声,没应声。
“听说,这个女孩子,在三年之内,从一星哨兵窜到了六星哨兵?“卡丽娜斟酌着语气,恰如其分的形容着。
卡夫斯基又,又哼了一声。
“卡夫斯基?“卡丽娜睨了他一眼。
老头子死活就是不说话。
然后漂亮的老太太就用她涂着丹寇的指甲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腰。
“你说不说?!“
老男人差点没咳个半死。
托尼忍笑忍得很辛苦。
咳完之后,七星老哨兵终于拿出了前辈高人的架势,眼神悠远的开了口:“这一代小辈里,我原来最看好那个西斯家的小子,家底儿好人也勤奋天赋不错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心思,他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五星哨兵老夫真的一点都不惊奇——“说着,卡夫斯基示意托尼给他满上酒,托尼很上道的添了。
“本还想说,这么多年,都少遇西斯小子这种天时地利人和气死人的好苗子了——结果!“老头子当的一声把酒杯子磕在了圆桌上,透明的酒液哗啦一声泼出来了。
托尼:……
老子白添了。
“那个死丫头片子就来打老子的脸!“老男人气哼哼的说着,眼角却满是笑意。说完卡夫斯基又吭哧一声,挑着小眼神示意托尼添酒。
托尼:……
“三年啊…“老头望着远处熙攘的人群,眼神却没有落到实处,言语间透出的怀念简直让人想到了年轻时那个战无不胜的草莽英雄,一身没收过正统训练的野蛮功夫,那个年轻气盛的卡夫斯基。
“怎么?“卡丽娜眼神关切的看着他,有点担心。
“看着她,我就想到了我自己——如果当初我没有走过那些弯路,应该就是她这个风华正茂的样子吧。“卡夫斯基意犹未尽的说着,眼角眉梢的情谊几乎要滚出来。
这军部历史上唯一一个非正统出身的七星哨兵,虽然依靠着自己的绝顶的天赋生吃了无数野路子的困难走到了今天——但是,在无人的时候,他依旧会些微的遗憾,如果当初自己走了正统路子,也许就不会受那么多波折,早一点达到这巅峰了——
所以现在的他看着年华正好的苏苗,真是满心的喜欢。
“敢问这位女阿瑞斯的名字?“托尼保持着标志的礼仪问道。
“…“卡夫斯基回过了神,眉飞色舞的说着:”叫苏苗。啧,真是难听死了。“
喀拉一声清脆的酒杯碎裂声,托尼震惊的站在原地,瞳孔紧缩。
怎么,怎么会?
男人心中像是掀起了十级的海啸,铺天盖地的卷碎了他之前精心计划的所有一切算计谋划——他眼前划过了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