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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秦王派遣蒙恬北攻胡人。

    是了,李斯丢的那一物,正是卢生呈上的《录图书》。李斯不解的是,那本书几番辗转最后怎会到卢生手中,而赵高又是如何得知此事?

    李斯道:“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丢了也无妨。”

    赵高呵呵一笑,眉梢微微上挑,神情竟是狡黠至极。“哦?可我听说那样东西出现在了卢生手中。”

    李斯一时不明赵高话中意味,他究竟是想告诉自己这图书是卢生派人所盗,还是在另外暗示着什么?

    片刻后,李斯却是反问道:“赵大人怎会对我府上的事如此关心?”

    赵高干笑一声,说:“确实是在下管得过宽了些,那便不叨扰李相了。”言罢便站起身来,“告辞。”

    李斯起身作揖:“我便也不相送了,赵大人,慢走。”

    待赵高走后,李斯侧目朝某张屏风望去,道:“不用躲了,出来吧。”

    高阳微微一惊,惊的是李斯竟知道自己在屏风后。于是也不再躲藏,缓缓走至李斯跟前。

    “相爷。”高阳学着下人们唤李斯的方法,唤其“相爷。”

    李斯听罢蹙起了眉,道:“你既唤浣溪一声娘亲,何不唤我父亲?”

    高阳抬首,目光与李斯的目光正巧碰上。这是她至相府后第一次与李斯对视,李斯虽同意了收她为义女,他却从未和高阳有过过多交流,因而两人一直生疏的很。

    张了张唇,高阳道:“父亲……”

    李斯微微点头,示意高阳坐下,旋即道:“府上失窃那晚,你看到那青衣少年了,是么?”

    高阳刚坐下便被李斯此话惊的面色一白,那晚明明掩饰的很好了,他是如何看出来的……

    高阳能感受到手心里不断冒出的汗,她不敢与李斯对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才李斯话末加了一句“是么”,或许他还不确定呢?

    如斯想着,高阳道:“我只看见窗前有一道黑影掠过,并不敢确定那黑影是否为您口中的青衣少年。”

    李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击着暗红色茶几,发出的声响甚无节奏,听得高阳犹为心慌。

    “府里被窃了本《录图书》,那书是位名叫江浦的先生所赠,哦对,你来府上的第一天也曾见过这位江先生。其实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书籍”,顿了顿,李斯抬眸看向高阳,道:“只是,失窃的第二天,这本书被一个术士呈到了陛下面前。”

    高阳闻而不语,心中却是又多了一个疑问:那江先生既与温衾为伍,为何要将《录图书》赠于李斯后,又让温衾来窃走这《录图书》?

    李斯见高阳低眉不言,继续道:“方才赵高说的话你也听清楚了,他竟知道我府失窃一事,你对此有何看法?”

    高阳眼神正盯着地面,地面由青白色大理石铺满,光滑处还反射出些许光亮来。

    青,白……

    温衾,江先生……

    “父亲,我见过那青衣少年。”高阳抬首,眼神亦不再躲藏,她决意将此事告与李斯!

    “哦?”李斯以为高阳是要坦白自己那晚确实看见了那少年,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出乎他意料。

    “茶楼一遇,彼时他正与那位江先生商议着什么。”

    李斯心下一惊,敲扣着几面的手指骤然停下,苦恼地揉了揉眉心,做了一个决定:“我知道了,清辞,你随我来。”

    高阳微微点头,随后跟在李斯身侧,而李斯则是带其穿过重重回栏,来到书房。

    李斯的书房格局很是特别,几张书架并排摆放为一列,再以屏风相隔,屏风后便是桌椅了。

    李斯领着高阳直接穿过屏风来到桌案前,他微微躬身抽出桌下一节抽屉,从里取出一枚竹简来。

    “那少年不仅盗走了《录图书》,还留了一枚竹简给我。”言罢,李斯将竹简递给高阳。

    ☆、明月

    “那少年不仅盗走了《录图书》,还留了一枚竹简给我。”言罢,李斯将竹简递给高阳。

    高阳接过竹简细细端详起来,只见竹简上刻了一行字,未解字意只见字形时,高阳不由得嗤笑一声。想不到那唤温衾的少年生的俊逸清雅,字却是写的歪七扭八。

    唐朝时虽以楷体为大家之体,然而母妃喜小篆,高阳也因此识得些许篆书,现下认起字来若非生僻皆可识得。此竹简上写的是个地址,址处领近城郊,极为偏远。

    李斯见高阳看过竹简,便道:“你知我事务繁琐……”

    “父亲是想让我去这个地方?”高阳不容李斯扯那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打断其话。

    李斯见高阳话直语快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点头道:“你既当了这义女,也该担起身为义女的责任,你此行恐有凶险,万事诸加小心。”

    李斯这话说得也明白了,他只需高阳一人前往那一处,并不会派遣人手一路护她。高阳低眸瞟了瞟手中竹简,仍是有个疑问:“为何一定要去往此处?”

    李斯释道:“那人既留下了这个地址,定有他用意,你此番前往兴许会有诸多收获。”

    高阳不解:“收获?”

    “如今天下局势看似太平安定,实则暗潮汹涌,赵高意欲辅佐二公子胡亥继位,而此番陛下又命蒙将军和大公子扶苏北攻匈奴,陛下巡视在外,朝中一时空虚,只怕诸臣早已变心,今日赵高与我说的那番话你也听见了,依你看他用意何在?”

    高阳垂首细思片刻,答道:“赵大人那番话表面上是想引父亲怀疑卢生,但似乎又有别个意思,若窃书一事真乃卢生谋划,赵大人怎会如此了解其中细枝末节,也许……也许赵大人是想警告父亲您:府上早有他安插的人手。”高阳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霎时惊呼道:“赵大人所安插的人手该不会是江先生!”

    李斯倒吸了一口气,他没料到高阳会想得如此深入,继而道:“你能想到这里实属不易,赵高是想告诉我:我一举一动皆在他监视中,由不得我轻举妄动,然而诸多地方还是说不通,若江浦乃赵高手下,那窃书的少年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看似所有事情都理得清晰了,然而每当问题牵涉到这个少年时,所有的条理本末又变得错综复杂起来。赵高既安插江浦在相府,又允了江浦赠《录图书》于李斯,后又遣人夜阑窃书,这般自相矛盾的做法实在说不过去。

    假设这书是卢生派人所窃,却又更说不过去了,他区区卑微术士,不被人利用已是至福至幸,哪来的能力派那般武力高强之人至相府窃书,又哪来的能力另那般风度绝然之人为他所用。

    除非……

    “除非窃书的少年不属于任何一派。”李斯慢条斯理说出高阳心中想法,此时才回到高阳方才提出的问题上:“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