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贱人吃到苦头,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做!”齐姝本就只想将事情闹起来,一定要让齐念不能那么得意。而且她自小就十分的骄纵跋扈,府中谁人敢那般对她说话,不服气的都被她当面羞辱打骂回去了,谁也不敢再与她对着干。其实更让她十分愤怒怨恨的原因是小女孩家之间的嫉妒心思在作怪,本来齐府中以美貌而远近闻名的小姐便只有她一人,如今却多了个不肯依附臣服于她却能与她相媲美且比她更添了几分沉稳大方的齐念,还生生夺去了父亲大部分的关爱,这怎能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齐姑,你去给小姐打盆热水来,哭了这么会子再不好好洗洗脸眼睛怕是要疼了。”周氏吩咐了身边的婆子,看她应声出去了,才转脸向齐姝耐心道:“她是来路不明的区区庶女,你是齐府正正经经的堂堂嫡长女,今日你与她这般计较只会让旁人笑话你不懂规矩,而不是说她不分尊卑。来日等你父亲回来了,若那些嚼舌根的小人在你父亲面前搬弄是非,岂不是叫她卖了乖,你反而落了下乘!”
齐姝哪里听得进她说教,只急切的道:“母亲说的极是,女儿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只是不知母亲有何对策?”
周氏哪里不知她口不对心,但终究也不忍再苛责于她,毕竟她自小便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在众人面前逼迫于她,本也就存了几分愧疚之心。
“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齐姝忙攀附着周氏衣襟踮起了脚,周氏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声。
“果真如此?”闻言齐姝面上不禁又惊又喜,转念却又有些不甘心,撅起了嘴道:“不过只这样也太便宜她了,叫我说就该速战速决,而不是让她享受那么久的好日子,才慢慢地……”
“姝儿!”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周氏不禁沉下了脸,冷声喝止了她。
齐姝自幼便很少见母亲的冷脸,就连今日在明面儿上就已闹得这般难看,母亲都还耐着心性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如今见母亲真的生气了,齐姝瞬间在心头转过无数念头,突然灵光一闪她迅速抓住了其中一个,倒能让母亲与她同仇敌忾,而不是冷眼看着像两个小孩子在打架而已。
“说起来那个小贱人的狐媚模样,倒有几分像二姨娘呢。”齐姝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见周氏的脸色更难看了便知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便赶紧趁热打铁道:“不知她那早逝的死鬼娘亲,容貌会不会与二姨娘更加相似?”
第十九章 姨娘慕氏
齐府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姨娘,向来是周氏心中的一根刺,直欲除之而后快。当年已然不问俗事的齐老夫人将二姨娘慕氏带回府中,竟不顾周氏的强烈反对再三谏言,坚决要齐君良纳之为二房,若不是周氏娘家势力显赫,便是娶作平妻也未可知。而最让她刺心的是,本待齐府主位妻妾皆淡淡的齐君良,对待那位进府就已然二十五岁的慕氏却端的是情真意切放在心尖子上疼着宠着,二人琴瑟和鸣郎情妾意,倒比她这个正妻更似主母。
当年尚且还年轻气盛的周氏哪里肯咽得下这口气,头年在慕氏的安胎药中动了手脚使她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第二年在老夫人病终驾鹤西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在齐君良远行经商时,指使慕氏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硬生生的给柔弱的慕氏灌了一大碗藏红花,使她自此缠绵于病榻,子息上再无可望。
时隔数月待齐君良归来之时,已然一切都毫无挽回的可能了。行凶者早已被周氏纵跑了,且众人便是猜测的再如何精准却是终究毫无真凭实据,并不能于周氏那里寻什么过错。
自此慕氏心灰意冷,便是银子如同流水般的送去给她寻医问药,终究也只是让她吊着一条性命,不至于这么年纪轻轻的便丧了性命。
后来为了让她心情舒缓些,齐君良特意买下了郊外一处景致极好的院子接她去住下,调派过去伺候的奴仆也是精挑细选过的,年年便只在冬日里阖家团圆时才被齐君良亲自接回齐府小住几日,到了正月里便立即再返回郊外别院。
也因着齐君良这般将她捧在手心里生怕磕着碰着,每到年下慕氏回府时那排场竟如同当年老夫人自城外山庙中吃斋念佛归来一般,让周氏一直都硬生生的忍着这口气,只恨不得那日灌的不是藏红花而是一剂毒药,叫那慕氏即刻归西了才好。
只是当初那一念之差,竟再也不能如愿以偿了。毕竟齐君良早已疑心了她,而且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再去对慕氏下狠手了。
好不容易叫那贱人远离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只在年节那时候膈应几日,如今却又来了个与她相貌有几分相像且还牙尖嘴利的小贱人,当真是老天爷就见不得她过好日子么?
周氏的心中顿时便起了杀机。
当初只怪自己心慈手软放过了慕氏一条性命,如今这个隐隐能盖过自己女儿风头的四小姐,是断断不能再留了。
“二姨娘如今年年回府作威作福,一个卑贱的妾室仗着父亲的宠爱却屡屡不将您放在眼中,母亲,就算您不愿让父亲做难能忍得住,但女儿我都为您不平啊!”齐姝的话其实只是子虚乌有,慕氏回府便也只是乘一顶小轿自后门直入她原先一直居住的小院里,便再也不出门,就连大年夜都不曾出席齐府家宴,只在饭后见几位以前与她教好的姨娘婆子们,然后再陪着齐君良守岁而已。
但只是这一点,也是让周氏格外不能容忍的。
“行了,我知道了。”周氏冷哼一声语调却是平常,她虽好妒成性心狠手辣,却多少都在儿女面前收敛了些。
齐姝是极其了解自己母亲的,此刻见她这一副面上努力克制眼底却掩也掩不住的冰冷之意,便知自己的话是说进她心里去了。
她如今虽尚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心思却与周氏是一路的狠毒,饶是齐念只不过在席间与她争辩了几句,她便这般不依不饶的想要将这个不顺着她心意的庶妹狠狠的踩到脚底下去。
从前的她如此,以后的她更会如此。
几日后蛙鸣星辰的夜晚,用过晚饭后齐念正在灯下认真的习字,忽得窗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自窗外轻巧的跃进一个人影,落地竟如同猫一般毫无声息。
齐念搁笔抬眼去看那人极好的身手却是满头凌乱的钗环,不由得失声轻笑了起来。
“小姐可别取笑我,往日里我哪穿戴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