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瑶无奈一笑,轻手轻脚的替她盖好了被子,默默地守候在一旁。
小姐虽心智成熟运筹帷幄似大人一般,但终究还只是个未到及笄之年的孩子呢。
周氏带着一行人回到主院,还未等坐下身来喝口茶润润嗓子,就只见齐姝横眉竖目的发作起了自己的丫头,冲着跟在身后的百合便狠狠的甩了个响亮的耳光,“你这个死丫头!竟敢联合着齐念那个贱人来诓骗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间手上“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狠打,直打得百合尖声哭叫了起来,不敢躲避更不敢还手,只一味的哀嚎着举起双手护住头脸。
周氏本就心中还憋着一口气待出,只见她这般不顾头面的亲自出手教训下人,一点儿大家闺秀该有的姿态都没有,只吵嚷得自己头疼不已。
“够了!”周氏狠狠的拍了下桌面,这动静倒吓得众人一跳,就连齐姝都怔愣的住了手。
“姝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学会懂事?”周氏阴沉着脸,心中十分的恨铁不成钢,“我一早同你说了什么?叫你忍耐叫你做出长姐的样子来!你且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竟亲手将庶妹推入了水里,便是她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你也得落的个不贤不良心胸狭隘难容庶妹的恶名!带到年下你父亲归来见府中满是这样的风言风语,你该拿什么脸面来见他?你还能期许他将来会给你挣个什么样的好前途?”
被母亲这一连串的责问给骂昏了头,齐姝顿时只觉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羞愧难当,不由得呜咽着哭了起来。
见她落泪周氏心中又是十分的不忍,不由长叹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姝儿,你究竟是个女儿家,比不得你两位兄长可以继承家业,终究还是要寻个好夫家,靠夫婿过日子的。虽说以你这般的家室姿容良人多的是任你挑选,但母亲总希望你可以过得更好一些,而不是和母亲一样,虽跟了你父亲享受了富贵,但商贾总归是落了下乘,登不得大雅之堂。”
齐府虽富却不贵,这话周氏从前从未说过,一是怕隔墙有耳若是传入齐君良耳中叫他觉得刺心,二则是周氏的心性使然,虽觉日子过得不如意,却还要作出一副十分如意的模样来,总不能叫人笑话了她去。
齐姑是周氏身边的老人了,深知她此时与女儿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不便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听去,便瞧着周氏的脸色悄悄驱散了屋内的丫头婆子们,连正哭着的百合都一应赶出去了。
周氏一面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一面意味深长的安慰着伏在自己怀里抽泣的女儿道:“母亲当初在外祖家做姑娘时便一直都不怎么受重视,不然也不会只潦草嫁了你父亲区区一介商贾为妻,以咱们周府的权势显赫,母亲当年便是嫁入皇家也是不无机会的。只恨你那姨母……算了不提她也罢,只带累的你们只能为商贾之子,门楣身份都低了许多去。”
“母亲,究竟姨母当年对你做了些什么?”齐姝抹了眼泪,倒十分好奇道:“我随母亲回外祖家倒是见过她一两次,虽待我们都淡淡的,但每年的恩赏亦是不少啊!”
“谁稀罕她的赏赐?”周氏咬牙切齿,面上的恨意直掩都掩不住,“若不是她出身略高贵些,此时谁赏赐谁还不定呢!”
“母亲,你究竟在说什么呢?”
周氏这才回过神来,以往的事情她并不想让女儿太过牵涉其中,眼前的麻烦却是要尽快的要解决掉了。
“姝儿,我只是同你想说,你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犯不着为齐念那个无足轻重之人搭上了自己。对于她母亲自有安排,你往后就不要再在其中搀和了。母亲保证叫她有朝一日跪着向你赔礼道歉,到时你可以尽情的把她踩进泥泞里,对付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那样容易。”
“母亲,我实在是等不了那一天了。”齐姝那美艳的面容上遍布恶毒的痕迹,“我想让她即刻就死。”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周氏皱眉道:“竟让你这般痛恨她?”
周氏哪里会知道,这世间丑恶的事情往往是最不需要理由的,齐姝对齐念起了杀心或许只是在初见那一面时,齐念坐了齐姝那最靠近主位的座椅,且当时叫她忍气吞声了罢。
她这样自幼便一帆风顺要什么便有什么大小姐,怎么能容忍有人会威胁得她的地位,就算是再小的起因,也终究不能善了。
第二十七章 月黑风高
“母亲,咱们已然是毫无顾虑的了。”齐姝似是没听见她的质问一般,忽得伸出了一直紧握的右手,诡秘笑道:“母亲你看。”
她的掌心内安静的躺着一块莹白通透的玉珏,正是她向齐念讨要而不得,生生自齐念手中夺去的那号称为山神所赐之物。
周氏的面色阴晴不定,“你便是为了夺这个东西,而不顾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推入水中的?”
“母亲,当时是我被气昏了头了,才做了那般糊涂的事情。但后来我仔细的想了想,为何那个贱人前一刻还十分谦和的与我说话,后一刻却口不择言的辱骂我?”齐姝收回了手,将那玉仔细的放进怀里收好,蹙眉道:“想必是她看见齐伯他们正好快要走过来而故意激怒我,借我的手来做戏,好叫我声名涂地罢了。”
说起来齐姝并不是个完全蠢笨的女子,她只是人生一路太过顺畅,少有遇见过齐念这样对她忤逆抗拒却又令她无可奈何的对手罢了。
在这一连串的败局之后,她只能凭借母亲的威势勉强向对手宣布平局,自然会痛定思痛反省自己,从而找出这其中的缘由与破绽。
且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是向着最疼爱自己,也是自己最为信任的母亲说的,自然是不怕丢了面子,而敞开心扉坦诚相待了。
“你能想到这一层真是叫我欣慰,我只道我女儿竟那般冲动无知,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竟还不自知。”周氏总算是缓和了神色,喝了口茶徐徐道:“只是如今已然是这般局面,你打算该如何?”
“母亲也说了,如今都是这样的局面,我们如若再任她耍心计叫我们吃暗亏,恐怕父亲还没回来呢,咱们齐府就该给她当家了。”齐姝面上笑得十分娇艳绝伦,口中之言却令人毛骨悚然,“反正她这护身庇佑的宝玉都叫咱们夺来了,咱们索性一了百了,今晚便送她去见她那死鬼娘亲,也好叫她们娘儿俩在地下团聚不是。”
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