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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哽咽着说要与他同甘苦,共进退。

    即便是死,也要一起去。

    齐念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心中倒是感慨颇多。

    之前是恨不得立马分开,眼下是半步都不肯离开彼此,只是到此时却是由不得他们来做主了。

    也是她晚归了半年多,否则若是在华玹最初患病之时便由她来诊治,早就无需这么麻烦的来回折腾了。

    这时华玹在叹,妙嘉在哭,四姨娘在骂,倒是让驱散了不少冷冷清清的气氛,将这沉寂的房间也渐而注入了鲜活的气息。

    为了不让守在外边层层叠叠的护卫们发觉里边有异,齐念只好道:“都先别吵了,我既将这件事捅破,就觉不添乱帮倒忙。二哥,我可以医好你的病。”

    这时妙嘉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忙抬头双眸中充满了希冀的看着她。

    齐念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过我得先找个人帮忙。”

    阿瑶就在门外,她虽没跟着她们自正门进,但公主府的守卫即便是再森严,也不会严过皇宫大内,是而她便绕了点儿路,自后院翻墙进来了。

    所以齐念便出门来,不过四下张望了两眼,便只见阿瑶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她在阿瑶的耳边几乎低不可闻的说了句话,但只见阿瑶的双眸忽得亮了一瞬,仿佛这是她很感兴趣的事情。

    不过齐念没有给她开口追问的机会,只低声道:“此事做的仔细些,可千万别让人察觉出什么不对之处。”

    阿瑶见她似是有些心急,便也不好再多赘言,只点了点头便悄无声息的去了。

    齐念目送着她的身影之至不见,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口信已然送到了,那人定然是会帮忙的。眼下就只看阿瑶的脚程如何,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了。

    是了,正常人都以为她们会趁着晚上夜幕笼罩之时才会做这样偷偷摸摸的事情,但此时却偏偏是青天白日里。

    不为别的,只为此事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方才如此顺利。

    而且皇帝为了让她们出行更加方便,连想在其中作妖的皇后都给禁足了,她们若是再不信任他还偏要走夜路的话,想来那位小肚鸡肠喜怒无常的皇帝,该要生气了。

    屋内依旧在互诉衷肠,摸约是有些无视四姨娘,于是她便出来了。

    正好齐念也不想那么快便反身回去打扰他们,便也就站在门口的小庭院中,看着一堆枯黄的花草,正暗自出神。

    四姨娘本来就与她不太对付,但此时又得倚靠她才能救回自己儿子的命。

    是而她只好讪讪的挨了过来,没话找话的问道:“七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

    齐念闻声不由回头,许是看多了她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此时如此正常,倒正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

    是而她顿了顿,才回道:“倒没什么,只是二哥的病症似还需斟酌斟酌。”

    四姨娘倒是没有张口就追问她究竟斟酌到什么了,只好似追悔莫及般的叹了口气,低声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生母的责任。玹儿虽素来便很有主见,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邪,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今倒好,不仅让他与公主的一桩好姻缘都要散了,且他还身患难治奇疾……想来当真是让我追悔莫及啊!”

    虽然齐念说能治好华玹,但在四姨娘的眼中齐念到底还只是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不过是安慰他们的罢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乌云踏雪

    听了这些怨天尤人的话,齐念倒没怎么放在心上,是而只沉默以对。

    四姨娘却好似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唉声叹气的道:“玹儿自幼便弄文习武两双全,在相爷面前亦是很得欢心的。就在一年前,相爷还特意送了一匹说是能日行千里的好马给了玹儿,玹儿喜欢的很什么似的,经常便骑着那马去郊外游行,马术也愈加更好了……”

    如今他却是半死不活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别说外出纵马了,就连自行起身这样简单的事情都难以做到。

    四姨娘虽有心要找人说说话,但显然此时不是追忆往事的好时机,华玹曾经是那样神采飞扬霁月清风的大好男儿,如今却卧病在床命悬一线,想想这么大的悬殊,便已然让人很是难过了。

    齐念这脑中倒是灵光一现,扭头看向了四姨娘,问道:“那马此时在何处?”

    “……早在数月前,死了。”四姨娘不由一愣,“七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究竟是多久以前死的?”

    “有大半年了……应该七个月左右吧。那马当真是一匹好马,也正值年岁适中身强体壮之时,却不知为何才到玹儿的手中不到半年,便忽然死了。”

    齐念追问道:“死因为何?”

    四姨娘满面的无奈,“这我哪儿知道啊,只说是忽然暴毙,便拖去烧掉了。”

    不过寥寥几句对答,齐念这心中就已然有数了。

    她不等四姨娘再说什么,转身便回了屋内。

    华玹好似正在低声安慰着妙嘉,是而他们二人靠得极近,若不是华玹尚且病弱无力,妙嘉只怕是要钻到他的怀里去了。

    齐念倒是脸不红心不跳,也没有刻意避嫌便直接进去了,倒是让妙嘉顿时便羞红了脸,赶紧挺直了腰身。

    “二哥,曾经父亲送给你的那匹千里马,究竟是如何死的?”她开门见山,丝毫都不曾想着该委婉些。

    华玹虽病得昏昏沉沉的,但好在脑子还很清楚,不过略思索了一番,便沉吟道:“好像是马瘟。兽医说这种病能传染给人,所以将黑风隔离治疗了几日没见好转之后,它便在夜间死去了。”

    还给取了名字,看来很是重视那匹马。

    齐念了然,“原来如此。”

    妙嘉最是听不得旁人卖关子,忙追问道:“玉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她没有直面回答,只面色凝重的道:“黑风是谁送入国相府的?”

    “自然是父皇赐给华国相的,那样绝品的乌云踏雪,还是他国进献来的呢。”妙嘉倒是也记得,“普天之下再没旁人能得到那么好的马了。”

    她的言语之中对皇帝的敬仰与崇拜之意,又岂是言溢于表那样简单。

    齐念不由在心中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