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安全回来之后全然没有后顾之忧。”齐念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阿瑶,我明白你想保护我的心,但在这世间上,并不是只有人安全了,便能毫无其他忧虑的。我不能,田淑妃不能,李锦见更不能。”
阿瑶并非愚笨之人,相反她要比很多人都更通透,只因心思单纯,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蒙蔽她的双眼。
她只是纯粹的只将齐念的安全当作己任,埋怨她没有带上自己,而导致伤重至此而已。
齐念带着微微笑意,顿时便将阿瑶的那点儿小心思看了个通透。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外边正好传来了华章的声音。
他没急着进来,只先在外边厅堂询问着随时待命的那几位老大夫,关于齐念的伤势与精神状况而已。
但也没过多久,他便大步而来了。
齐念依旧靠坐在床头,此时已然是初夏时节,长乐城中素来便是好日头的天,就连一向养尊处优气势非凡的国相大人,在这几天都熬得有些黑瘦了。
再看他那双原本暗藏精光轻易不露痕迹的眼眸,齐念便已然得知,这两日对于华章而言,想来并不好过。
当然了,经过春猎败兴而归之后,即便是皇帝看在老臣的面子上,不追究华玉蓉在其中捣的什么鬼,只听这满城的风雨谣言,便已然让他恼羞成怒不愿出门了。
事实上他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称病在家,连早朝都避之不去了。
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君臣,皇帝这次倒是很贴心的没有咄咄逼人,只在下了一道圣旨令华章将已然失了清白之身的华玉蓉打发去了陪伴青灯古佛之后,便默许了让他告病在家。
齐念此时就在心中思忖着,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呢?
不过好在华章虽心烦的很,但他却不失往日里的气度与睿智,在外平心静气了方才进来,倒是凝视着面色尚且苍白孱弱的女儿许久,方才缓声道:“我一听说你醒了,便赶紧过来看你。现在可好些了?”
既然他先藏着掖着,便也就别怪她打官腔了,“多谢父亲关心,女儿已经好很多了。”
华章又拧着眉头盯着她良久,方才将左右全都遣退了出去。
齐念顺势也向还在纠结刚那个问题的阿瑶使了个眼色,让她到外边继续想去。
闲杂人等全都退散之后,华章却迟迟不曾开口,只愁容满面的看着面色平静的齐念,倒好似他才是卧床养伤的那一个似的。
齐念虽然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却也不着急,只静静的看着他。
第三百六十三章 毫不亏心
终于,华章还是开口了,“玉蓉的事情,与你有关?”
“她想要我的命。”齐念面不改色,声调平静的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那夜若是我落入了她的手下,下场定然会比她更惨。”
华章被这一噎,倒是无话可说了。而且他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是心中堵得慌,顺势一问罢了。
齐念看他这副发愁的样子心中也不落忍,但关于华玉蓉这个人那件事,她绝对是不肯低头的。
是而她便只好开口便换了个话题,问道:“父亲,不知泰安山的火势如何?波及到民众的损失大么?有没有造成百姓伤亡?”
华章不由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齐念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此时躺在床上的若是华玉蓉的话,她断然不会提及不关自己利益之事。
如此一看,高下立显。
“倒是老天怜悯黎民苍生,那火烧了泰安山半个山头,还未等入夜烧到山脚下呢,便被一场暴风雨给浇熄了。”华章低低一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倒是没有造成多大的灾情,即便是有些小额度的伤亡,摸约都被底下人给按下去了,没有上报朝廷让皇上更加烦心。”
说起来那场大火也烧了一整天,他们唯恐李锦见没有死透,便专将他们曾出没的那几处全都烧了个干净。
而华玉蓉在被那群强盗玷污了之后便已然只剩下半条命了,她自己是逃不掉,强盗们却也不肯将这么个累赘带在身边,便在半道上将她抛在了溪流水边,并没有带她一起下山。
而就在大火烧起来了之后,神志残存的华玉蓉倒还有满满的求生欲,便将自己泡在浅水中,顺着溪水的流势便渐而蹚到了下游山脚处。
不过此举虽然救了她的性命,却也将她彻底的废掉了,毕竟山泉最是清凉解暑,她又刚刚受了伤,因此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个结局对于华玉蓉而言,恐怕要比让她直接死了还要难受千百倍。
华章也是对这个女儿心存不忍,否则他最是明白齐念的心性,到底是事不关己漠然处之的脾性,与她的娘亲十足的相像,他也不会因此而上来便问了那么一句话。
只好在齐念现在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愈来愈加宽容,若是搁在当初那会儿,此时已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看了。
不过此时她倒也看得开,经此一事虽然让她与李锦见都吃了苦头,但他们也获得了彼此的真心,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而至于其他人落得怎样的下场,她便不怎么在意了,横竖那一夜她都已然报过仇了,如今华玉蓉的皇妃梦彻底被破碎了,下半辈子也只能守着青灯古佛过。而齐姝呢,被她亲手射杀于马下,后被那场大火席卷了之后竟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她有这样的结局,已然是解了齐念前世和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的仇怨了。
而眼下她比较关心的是,那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
“不知父亲对此事有何看法,能否为皇上分忧呢?”
华章不由暗自腹诽,眼看着他的两个女儿都卷入了这场纷争,他忙着避嫌还来不及呢,哪有还敢自己往刀口上撞去。
不过这个回答虽是实在话,却不免有些下他堂堂一品国相的面子,他思忖了半晌,方才轻咳了一声,“皇上实在是盛怒不下,寻常人都只恨不得捂着耳朵绕路走,为父自然也不会上赶子去承受那雷霆之怒……”
齐念看透了他的心思,却很给面子的没有直接揭穿他,“他们寻常人自然不敢说,但父亲可是朝堂之上的一品国相,此事便是与咱们有关又如何?父亲愈是退让躲避,才叫人愈加疑心呢。”
她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依皇后与李锦贤的手段,他们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伺机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