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娘的眼眶发门一开,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声泪俱下哭得凄凄惨惨兮兮,听得人……头皮发麻。
李成秀当即抓狂:“啊,娘你有话好好说啊,你别哭啊!”
“我就哭!”李老娘捂着脸愤忿地说,一边哭一边数落李成秀:“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今生生了你这么个冤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没没没,娘,您说得哪里话呢?孩儿孝敬您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要你命?”李成秀又是端茶又是递糕饼,可是李老娘根本就不买帐,还在那里道:“可怜我那些短命的儿女们,但凡他们有一个在,在生下你的时候我定将你掐死!”
“别啊!”李成秀满头大汗:“那时候您还不知道我像现在这么混账呢,好歹等我长大变混账了你再掐啊!再说了,若是我哥哥姐姐们在,你要掐死我他们也不答应啊!”
“你……”李老娘气得怒指李成秀。
李成秀忙道:“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您上辈子的孽债!”
“我……”李老娘给气得都忘了哭了。
李成秀连说:“对对对,我也知道,您的命真的是好苦哇!”
“……”
李老娘给气得哆哆嗦嗦着指着李成秀,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眼瞅着老娘要被自己气得都有中风征兆了,李成秀连忙道:“娘您别生气,我跟您闹着玩的呢,您消消气。”然后抚胸捶捏背捶腿好一通地忙活,李老娘……五味杂呈。
“少嘻皮笑脸的!”最终李老娘还是狠心暴走,一拍几案怒道:“老实给我交待,要不然,要不然我,我就告诉你爹去!”
李成秀忙活的动作一滞,抬头看了看老娘,发现,她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要祭出了这大杀器!
只挣扎了一瞬间,李成秀就决定投降了,跟李老娘急道:“娘,您别跟爹说,这事儿……你们别乱猜,没有你们想得那么严重。”
李老娘严肃地将李成秀一指,说道:“不告诉你爹也行,但是你得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太子……”
“不是,不是!”李成秀一把捉住李老娘的手,忙说:“跟太子没有关系!”
“那跟谁有关系?”李母问。
“跟我。”李成秀回答。
李老娘狐疑地看着李成秀,不知道心里头过了多少种猜测,只见得脸上神情不断地在变化。
看来打马虎眼是不行的了,李成秀只好承认了:“钱师兄说得没错,我和太子确实还没有做夫妻。”
“为什么?”李老娘说:“我看太子也不像是对你不上心的,你钱师兄也给太子诊过脉了,说太子没有任何问题。你说,是跟你有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钱庸给武旦诊脉的事李成秀知道,那是武旦告诉她的,记得当时武旦告诉她“钱庸正在研究提升武旦的妙法”时喜滋滋的模样,原来钱庸的真正目的竟是为了看他能不能人道。
☆、第175章:
六生没有那么快传回消息来,李成秀虽然明白却是焦急地在屋中打着转,李老娘安抚了几次也没有起到作用,带得李老娘也跟着着急起来,急盼着六生快些回来。
正着急着,武旦那边又派人过来了。
“太子派奴婢过来跟太子妃说了一声,罗先生已经没有大碍了,让太子妃别着急了。”
李成秀闻言忙问:“太子派去的人回来了?可有说先生得的是什么病?”
传话的小宦官答道:“说是腹泄,钱太医已经给用上了药,已经止住没有拉了。”
“腹泄?”李成秀一惊,她不由得想到前天,春宴那天中午罗老夫子的窘态,难道是从前天一直拉到现在?
好汉尚且架不住三泡稀,罗老夫子一个文弱书生,且又五十好几的年岁,拉了两天,能有命在俨然是他平时积了大德了。
实在是为罗老夫子捏了一把冷汗,提着的心也未能因小宦官的话而放下。
又细细地问了小宦官一些话,得知罗老夫子是真的没有性命之忧,李成秀这才松了一口气。
打发走小宦官,李成秀却是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想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人上了年纪就是这样,吃点药就好。”李老娘在一旁劝道。
吃坏了什么东西!
李成秀心头突地一惊,不由得想到罗老夫子当时说他是因为忍不住饥恶,贪嘴吃了宴席上的东西才会闹肚子的。
“快,你去打听一下,看春宴那天去芙蓉园的人可都有些什么异常。”李成秀急急地唤来九生,吩咐道。
九生奇怪道:“他们能有什么异常?”
“叫你去,你便去,问那么多做什么?”李成秀生气道。
见李成秀生了气,九生也不敢再多问,忙领命就走。
“等等。”李成秀又将九生唤住,想了想道:“你别傻呼呼地派人一家一家地问,你去太医院,去太医院打听。”
“太医院?”九生一怔,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成秀。
“对,去太医院问从前天下午到现在,都有哪些人请太医治过病。”李成秀说。
九生是李成秀的贴身侍婢,自是知道罗老夫子病了的事,听得李成秀这样说她顿时明白了。
“好,我现在就去。”九生问李成秀要了令牌,急匆匆地去了太医院。
不多时九生便回来了,与李成秀禀道:“太医院的人说,那天参加春宴的人家,只有阴家、田家、曾家和许家就医,而这四家生病的人中,只有阴老太君和许老爷是参加春宴的。”
只有四家,才两个生病的人是参与春宴的……
李成秀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只有四家两个人,如若不然,皇家这次可丢脸丢大发了。
六生还没有回来,武旦在前面的事儿办完了,到锦华殿来陪李成秀母女用饭,席间武旦虽然笑语连连,可那神色中却透着几分强颜欢笑。李老娘没有察觉,但熟愁他的李成秀却瞧了个真切。
宴毕,李老娘前去更衣,李成秀趁老娘不在忙问武旦:“你不是派人来跟我说,罗先生已经没事了吗?莫不是诓我的?”
武理却是答非所问,道:“你还是把宫务接过来吧。”
说着罗老夫子的事呢,怎么又扯到宫务上去了?
李成秀一怔:“怎么又提这事儿?杨良娣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你要清楚,你才是太子妃,你才是这个东宫的女主人!”武旦却是莫明其妙地突然发起火来。
好好的,发什么火?简直莫明其妙嘛,这家伙吃错药了?
正待要细问,武旦却是一甩袍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只等武旦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李成秀的耳朵就叫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