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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他们的一期工程,结束之后就会离开凌沧,二期工程由其他考古队负责。

    石棺尾端的土被一点一点清理掉,又依次出土了三件金器,分别是金杯,金瓶,还有金盘。

    在临近发掘尾声的时候,又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发现。

    裴然半蹲着,用小工具一点点剔掉土,渐渐剔出了一个圆形的不明物体,丁瑶蹲在他身边一边看一边照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打扰他。

    “呼吸。”裴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出土文物,口中的话却是对她说的,“再不呼吸你可以直接就地下葬了。”

    丁瑶“呃”了一声,喘了口气,笑着说:“有点紧张,见谅。”

    裴然还是没看她,戴着手套的手托起沉重的好像盔甲一样的窑制品,接着在石棺底下的土中,大家又发现了许多窑制品。

    裴然吩咐几个男性把东西放到一块儿,站在那细细研究了一下,取来了一个本子。

    “教授。”小樱递来素描笔,眼睛亮极了,那分明就是看着意中人的眼神,不要说丁瑶,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也就裴然还能那么冷静地无视了。

    裴然摘了手套,对照着刚才出土的窑制品绘图,丁瑶站在他身后,小樱本欲上前,看见她,又隐忍地退了一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丁瑶睨了睨她,没有言语。

    想不到的是,裴然作为一个考古学家,绘图居然也特别好,大概是因为工作时常常要用到吧?

    他将一件一件窑制品绘制好,又开始按照窑制品的形状拼图,大家看得眼花缭乱,无不感慨,这脑子也太快了……

    的确很快。

    顶多用了一个小时,裴然便将出土的所有窑制品全都编好了号。

    用一位考古界老前辈的话来说,裴然就是个考古天才,无可比拟,老天爷赏饭吃,没办法。

    “这是两个甬。”裴然站直了身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胳膊肘和腰间的衬衣有些褶皱,但他毫不在意,拎起图纸给大家看,指着编好号的窑制品说,“两个兵甬,很有意思,这个墓没被人盗过,挖掘期间也没有破坏到兵甬,但它是碎的,只说明放进去的时候就是碎的。”他耐人寻味道,“没人会在陪葬品里放碎裂的东西,何况这里埋葬的很可能还是真正的澄国国君……”

    “看来只有开棺才能弄清楚当初下葬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唐托着腮说。

    裴然微微颔首,吩咐其他人开始收拾东西,让守在外面的警察们帮忙把兵甬碎片抬到车上,又让大车开到靠近入口的地方,几个师傅下车一起帮忙抬石棺。

    石棺很大,而且特别沉,但也只能先抬到墓穴入口再用其他办法吊到车上,因为凌沧气候变幻莫测,一号坑并非露天,需要建成顶棚才可以露天,但等顶棚建好,也得是二号坑开挖的时候了,他们等不了那么久。

    几个男人全上去抬石棺了,但还是非常费力,最后女孩子不得不也跟着上去,丁瑶使劲拖着石棺底部,裴然在她身边,在转弯的时候,他换了个角度,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他的手放到了丁瑶的手下面,托着她的手用力向上抬,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

    丁瑶侧目望了他一眼,努力抬起石棺,万唐瞧见不由笑道:“嚯,力气不小啊丁瑶,你那边抬的最高了,想不到你是个女壮士。”

    丁瑶白了他一眼,余光瞥见裴然面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好像完全没听见万唐的话一样。

    真是影帝。

    等终于搬出去的时候,大家总算松了口气,看着这这巨大的石棺被吊车吊起来一点点放到另一辆车上,一号坑的发掘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接下来,快的话一周,慢的话半个月,她也要结束在凌沧的工作回到江城去。

    想起那个城市以及回去要面对什么事,丁瑶的心情就有点烦躁,她到警务站洗了个手,坐在车里擦护手霜,裴然在外面对司机师傅们千叮万嘱,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要求自己也坐到车上,真是爱护这些文物堪比爱护孩子。

    丁瑶这些女孩子先被送回了客栈,其他人去考古所继续帮忙。呆在房间里,她打开电脑写稿子,上了通讯软件在邮箱里找主编之前发来的稿件要求。

    但在翻邮件时,她发现了丁月不久前写给她的邮件。

    她迟疑片刻,还是点开了,里面内容不多,大意就是希望她早点回去,家里有惊喜等着她。

    丁瑶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这惊喜对她来说很可能是惊吓,于是她更不想回去了。

    压抑地合上电脑,她下了床去窗前朝外看,夜幕降临,裴然他们还没回来,他一定是摩羯座,工作起来不要命,还特别闷骚,由他带的学生,真是痛并快乐着。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半,丁瑶才听见楼下的引擎声,她最近睡眠一直不太好,这会儿就更睡不着了,干脆起来下了楼。

    裴然推门进来,就看见迎出来的丁瑶,她穿着宽松的白衬衫,黑色长裤,微卷的黑发随意地绾在脑后,明明是素净得不行的打扮,但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她询问着,关心的眼神,体贴的语气,就好像她是等在家里的妻子,而他是工作回归的丈夫。

    裴然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但很难察觉,他总是那样的,含蓄,精致,卓尔不群,他开始说话,你便再也无法关注到其他的东西。

    “很晚了,明天再说。”他越过她走进去,过去后脚步却意外地放慢了,压低声音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你为什么还没休息?”

    说着话,其他人也进来了,小万唐最油腔滑调,看见自家教授和丁瑶离的那么近,立马挤眉弄眼:“哎呀,师娘一个人独守空房太寂寞了,等教授很久了吧?来来,大伙都有点眼力见儿,赶紧让地儿,回去洗洗睡了。”

    说起洗澡,丁瑶也该洗澡了,但这边就男女两个浴室,公共的,而且非常简陋,悬挂着一个瓦数很小的灯泡,水也是太阳能,时冷时热,怪让人不自在的。

    但即便如此困难,为了保持卫生,还是得洗洗的。

    “我没故意等你……”丁瑶垂着眼睑不看裴然,像害羞的小女孩,“就是睡不着,失眠,而且,我还没洗澡,现在先去了……”她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如果你没吃饭的话,我帮你留了,在小厨房,用碗盖着。”说罢,她快步上了楼,一边跑一边想,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脸皮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