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手,大家才不闹了。
没出去应酬男人,倒是挨了一巴掌,我这巴掌挨的还算值,丽珠的手在渗血。
她是老歌星,喜欢欺负新人,可我不让着她,她欺负我时,我就默默地反抗回去,其余新人学着我一起反抗,丽珠气得鼻子都歪了。
但我接下来的日子极不好过,丽珠用漂亮的裙子和首饰将新人诱惑到了她的阵营上,她鼓动大家一起挤兑我,每日都对我冷嘲热讽。
丽珠从前一直活在白曼薇的阴影下,如今她是夜巴黎的歌后,比旁人更有机会得到杜若笙的青睐,是以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巴不得去舔一下丽珠的臭屁股。
我便成了她们巴结大姐的小踏板。
郑姐帮过我几次,歌女们的欺负收敛了一些。但于丽珠,郑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多数不会管她,谁叫夜巴黎的红人是丽珠。
那日我呆在后台用腹部呼吸法练习气息,忽然间整个后台仿若静止了一般,什么声音都消失了,除了我的声儿,见大家都安静了,我不由地停止练声。
转头一瞧,有个能勾魂摄魄的女人倚靠在门框边,她身着一袭淡紫色旗袍,风姿绰约,圆臀柳腰诱人苗条。白曼薇抚着门框,冲众人亲切地微微一笑,她走着一字步进了门。“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有一两个歌女想同白曼薇打招呼,在丽珠盛气凌人的目光下,没人敢上前凑热闹。
此时,我瞥了丽珠一眼,昂首走上前去,我朝白曼薇伸出手,展颜一笑:“你好,我...我叫绮君,多多指教。”
丽珠看我的目光简直像要杀人一般,我并不理会。
白曼薇粲然地笑了笑,她抬起手掌与我握手,语气俏皮道:“绮君?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你的眼睛有些眼熟呢,干净的像我家里的水晶球。”
我在脑海里搜索一圈,干巴巴地回应道:“你漂亮的...像妲己。”
白曼薇忍俊不禁,她轻轻掩嘴,落落大方道:“你是说,我美得祸国殃民么?第一次有人用不好的比喻将我夸上了天,我接受你的赞扬。”
我搓着脖子,解释道:“我只是想说你很美。”
白曼薇没有质疑我的话,她拉着我,往一个上锁的梳妆台边走,她自信道:“我该奖励你这般实诚的人,你可以挑三件喜欢的首饰,我今天回来就是为了拿它们。”
我摇摇头,回绝道:“不要,太贵重了。”
“我觉得你很特别,如果你拒绝了我的礼物,那就不特别了。”白曼薇掏出钥匙低头开锁,她修长的手指在锁上鼓捣着,玉手如柔夷,如青葱。
我哑然。
其余的歌女蠢蠢欲动,有几个人避开丽珠的眼神,上前与白曼薇攀谈,但是白曼薇一概不理会,干干凉着那几个想得首饰的人。
大家有些尴尬,丽珠半坐在梳妆台上,露出一副看戏的神情。
等白曼薇拉开抽屉,空气仿佛凝结了,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对零星的手工耳环躺在柜中。
几个歌女的头往里一探,瞬间不屑地切了一声,便分外鄙夷地走开了。
白曼薇的脸色逐渐变冷,她倏然回头,在后台阴测测地环视了一圈,最后她将目光盯在丽珠身上。
丽珠拿着一把桃木梳,悠闲自在地梳头发,她哼着小曲,抖着腿的模样很嘚瑟。
白曼薇不紧不慢地走到丽珠面前,她双臂抱前,神色阴郁,斩钉截铁道:“我的首饰,还来。”
丽珠撅了一下娇艳的红唇,她故作迷糊,语气无辜道:“什么还来?你的首饰找柜子要去啊,关我屁事,都成为高士满的红女郎了,还来夜巴黎做什么?我要是你啊,连门也不敢进。”
如果没记错的话,高士满好像是许家的夜总会。
白曼薇咬牙盯着丽珠,丽珠像个没事儿人一般,继续补妆打扮自己的模样。
此时门外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这使我联想到了杜若笙,不出几秒,门口出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男人,他如玉般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润,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冷冽,他勾唇讥笑道:“大明星来我夜巴黎有何贵干?”
室内的女人纷纷谄媚地喊三爷。
白曼薇的身子僵了一下,她缓缓转头,不甘示弱道:“三爷有钱,曼薇比不得,今天就是来拿一下首饰的,谁知道夜巴黎的人手脚不干净,把我的首饰吞的不见踪影,”她抚着胸脯,冷冷的看着丽珠,故意唉声叹气道:“曼薇的心可疼了。”
杜若笙不喜不怒地瞥了一眼丽珠,他转身走了几步,慢悠悠道:“爷没空帮你,去警察厅请长官来,自便。”
丽珠神情一紧,她不甘不愿地将那些珠宝拿出来摆在梳妆台上,语气很差道:“拿去,就是借来戴了几天,堂堂大明星,气度不凡,家底丰厚,不会那么小气吧?”
白曼薇瞅着华丽的妆奁,她翻了一个标准的白眼,不冷不热道:“你是怎么打开锁的?”
丽珠轻哼一声,没有回答,她拿起一朵布花,对着模糊不清的铜镜,往头上比来比去,选了左边的位置戴上布花。
白曼薇将手撑在梳妆台上,她斜眼看着丽珠,轻轻一笑,语气嘲讽道:“让本小姐来猜猜?请的开锁匠?还是自己撬开的?嗯?”她又回头看自己的梳妆台,继续道:“没有撬开的痕迹,是你请人开的锁吧。”
丽珠的脸庞有些发红,她霍然起身,死鸭嘴鱼地狡辩道:“你别诬赖我!你的梳妆台之前没有上锁,我借了你的首饰,才帮你关上了锁。”
白曼薇冷嘲热讽道:“说的可真清白,孰是孰非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也不想和一个小偷争执降低了身份,如果你没见过好东西,多傍点男人吧,傍男人得来的首饰起码心安理得,可这偷的就遭人嫌了。”
“你!...。”丽珠气结,她的脸色越来越黑,咬牙切齿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曼薇无视了丽珠,她将两个妆奁抱到自己的梳妆台上,再找出一个木盒子,放了几样耳环、珠宝和项链进去,接着她一把将小盒子硬塞给了我,“拿着,姐给你的。”
我推脱不过她,她执意要给,我便收下了。
白曼薇抱着盒子往门外走,她边走边告诫大家,“同志们小心些,屋里有不干不净的人,可别傻愣愣的不知道防备,哪一天被偷了,有的你们哭。”
丽珠气得浑身发抖,她使劲地将桃木梳拍在了梳妆台上,等人走了才张嘴破口大骂起来,骂得全是白曼薇婊.子、贱人、杂种诸如此类的粗鄙话。
几个歌女上前安抚丽珠,听她巴拉巴拉地发牢骚,大家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保持着刻意奉承。
怕丽珠找我茬,我慢慢地挪步出去,走到毛司附近时,我瞧见杜若笙将白曼薇抵在一个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