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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像。土匪来上海撒野,保安团的人不爽极了,纷纷摆着一张臭脸,恨不得拿黑棍把吴独眼收拾一顿。

    吴独眼大喊大叫地说上海没有王法且官官相护,他的神情义愤填膺,着实像个被官欺压的平民,可笑极了。

    杜若笙有条不紊地将通缉令折叠起来,放进了吴独眼的口袋里,他慢悠悠地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棕色雪茄抽了两口。

    杜若笙缓缓吐出一缕白雾烟气,他的神色倏然变冷,语气阴沉沉道:“别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你,顶多算一条地头蛇。”

    杜若笙言语精准,声音清晰,气度不骄不躁。

    吴独眼气得慌,他的肩膀微微抖动,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杜若笙把手摊向夜巴黎的门口,神态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他微笑道:“先生不妨随我进去谈一谈,喝喝酒,再化了误会。”

    军官们逼向吴家的手下,吴独眼使劲一甩袖子,不甘不愿地走上夜巴黎的阶梯。

    杜若笙带吴独眼进去谈了半天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当吴独眼再出来时,没有叫嚣着抓犯人,他只狠狠地剜我一眼,脸上隐忍着什么,最终带着人走了。

    杜若笙能镇住野地主,在意料之中,就怕吴独眼背后找我麻烦。

    ☆、唐少爷

    一场闹剧暂由杜若笙摆平,黑衣兄弟和侍应生各归各位地回场子里做事。

    我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杜若笙出来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抚着我的头,温声宽慰道:“没事了。”

    我在他的西装上把眼泪蹭了个干净,擤着鼻,道:“三爷,谢谢你大动干戈的帮我。”

    “说谢谢便是生疏。”

    “要谢。”

    杜若笙莞尔一笑,他转身同那些军官和警察说了几句话,他们就秩序井然的散场了。杜若笙过来后,递了一支雪茄给唐衡,杜若笙似乎刻意表现的很亲近,他打趣道:“舍得出关了?”

    唐衡不说话不动的时候就像一个木头人,他接过雪茄,破了木头人的功。

    雪茄被唐衡放在嘴里叼着,他低头借火,杜若笙倒没摆什么架子,按下银色的打火机顺势帮他点火,唐衡深吸一口雪茄,烟尾处泛红,隐隐燃了起来。

    杜若笙携着我往夜巴黎的台阶上走,他和气地对唐衡说道:“上楼请你喝酒。”

    “嗯,正巧有话要说,想找你。”唐衡从裤袋里摸出两个黑黑的铁球,灵活的转着玩。唐衡有意地跟在我旁边走,杜若笙揽紧我的肩膀,将我和唐衡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三楼的贵宾座里,水晶灯的照耀下,衬出位置的奢华典雅,桌子雕刻的精巧,椅子宽大舒适。

    侍应生用木盘端来两瓶威士忌,我往透明的不倒翁杯里倒了些冰块,分别注入了威士忌和姜汁啤酒,剔透的杯子透出了金黄耀眼的色泽,我把一杯威士忌端到杜若笙面前,一杯挪到了唐衡那处。

    杜若笙轻捏一下我的脸皮,他神色亲昵,语调柔和道:“会兑酒了?”

    经历方才一事,我明白他是在用很随意的方式让我宽心,我扬起笑容,语气安然道:“简单的,大家看过都会,调酒师的技术把眼睛看花了也不会,他的瓶子扔的像街头杂技一样。”

    杜若笙一本正经地凑到我耳边来,他的嗓音十分地蛊惑人:“告诉你个秘密,我会。”

    我忍俊不禁地笑,他搂着我的腰肢挠痒痒,痒得我咯咯笑不停,我挣扎时,他趁机在我唇上亲了一口,大庭广众之下,我有些羞涩,耳根子略微发烫。

    唐衡的神情甚为刻板,他握拳假咳一声,赤.裸裸地盯着我,对杜若笙直入主题道:“你不觉得赵绮君跟歌苓很像吗?”

    杜若笙脸上的笑容逐渐冷凝,他握紧我的手,随意瞧了我一眼,语气淡淡道:“不觉得,几年前的事已过去,你该放下了,三年前白曼薇跟着我的时候,你也这般说过,是不是只要我身边跟了哪个女人,你都觉得是歌苓?别人活在今天,你却永远活在昨天,该醒了。”

    唐衡蹙起眉宇,他把玩着铁球,不温不火地说:“你向来容易放下.....,” 凝了片刻,他继续道:“白曼薇的确不是有缘人,是我算错了,所以我没纠缠过她什么,可是这一次的赵绮君,是......你们之间既然没好多久,不如把她给我,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什么都不需要,现在只要她,给吗。”

    想起传闻里,唐衡拿女人活祭歌苓的事,我便一阵恶寒,他八成是想用我搞什么祭祀,去复活他的情人。

    我格外紧张地注视杜若笙,他端起杯子喝威士忌,他的喉结缓慢地吞咽着,只听,他清晰道:“你又想伤及无辜吗?”

    唐衡手里的铁球停住了,他抬眸,灯光下,那双黝黑的瞳仁像黑曜石一般,微微闪烁着。他言辞恳切道:“不是,歌苓去年下土了,我亲自埋的。”

    我心里祈祷着杜若笙别去相信唐衡的鬼话,谁晓得他把一个死人的尸体藏在哪里?唐衡那般的男人,恐怖又丧心病狂,于歌苓来说,他确是个痴情的男人,于别的女人来说,他只是个变态。

    我不安地用指腹摩挲着杜若笙的手背,片刻后,杜若笙反握住我的手,他冰凉的指尖在我手上有节律地轻点,他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叫我?”

    唐衡顿时面露讥讽,他的笑声怪异又低哑:“恐怕歌苓不想看见你,为什么要叫你?以前你怎么不去?你跟我的情谊,早在歌苓没的时候,也没了。”

    “是吗?那你走罢,人,我不会给。”杜若笙手背上的青筋渐渐凸起,他的神态宛如寒冬地窖里的冰块,叫人不寒而栗,不敢亲近。

    唐衡的眼睛里蔓延出红红的血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着杜若笙,语气冷然道:“你...无情无义,自私自利,歌苓以前就是眼瞎,遇到了你这个劫数。”

    言罢,唐衡疾步如飞地离去了。

    杜若笙坐姿稳然地靠在椅子上,那张俊脸上布满了阴霾,他端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杜若笙的面容很清淡,神情之中透着些许难过。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消极的模样,于是屏声敛气地坐在一旁,未敢言语。

    杜若笙指一下酒瓶,用近乎冷漠的语气道:“倒酒。”

    我听从吩咐调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把杯子端到他面前去,他不言语,只闷闷地喝酒。

    他喝一杯,我便倒一杯,直到杜若笙略微发醉后,他勾过我的脖子,将身上的重量倚靠到我身上来。

    耳边传来一声他低不可闻地叹息:“回家。”

    我扶着他下楼,一路走出夜巴黎的大门,我仔细地张望周围,天色暮霭沉沉,我生怕灰暗的街上会蹦出个吴独眼。

    上车后,杜若笙把头枕在我的腿上,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