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不要蛋了。”
白曼薇在包里搜了半天,才找出一把陈旧的破钥匙。她的屋子里干净温馨,有两个卧房,里面没有什么杂物,空荡整洁,桌上有一株枯萎到不像样的黄月季。
我拿起那株黄月季观摩了片刻,“这是在我这买的花吧?”
白曼薇懒洋洋的坐到沙发上,她点了一支烟抽,吐烟的时候,她的红唇嘟成了一个圈,“是,有一晚喝得半醉,回来睡过。”
她让我在厨房自便做面,我进去翻箱倒柜,找了一把挂面出来,确实有蛋,已经发臭了。我捏着鼻子,把臭鸡蛋扔掉。洗了两个碗,拿酱油、香油、细盐调味儿。
刚捞起两碗阳春面,白曼薇便闻着味道进来端面,我们坐在饭桌前用筷子和了和面的味道,我咂咂嘴道:“阳春面起码有葱花。”
“吸溜~”白曼薇吃了一大口面条,她咀嚼着,向我竖起拇指:“虽然没有葱,就是个酱油面,也做的美味鲜香,手艺不错。”
我喝了点汤,胃里顿时流入一股暖流,我实诚地告诉她,“我还会做叫花鸡,因为以前我就是个叫花子。”
白曼薇神情略微怔仲,她低头,大口地吃着面条,含糊不清道:“今晚,留下来住一宿吗?”
我摇摇头,“不了,这么晚了,该回家了,吃完就得回去。”
白曼薇撇撇嘴,鄙视道:“真窝囊,”她又自嘲的说,“我从前不在紫荆园里过夜,三爷也管不着,应该说他不屑管我。”
我有些吃惊,吃惊杜若笙允许她彻夜不归。
吃完阳春面,白曼薇让我休息一会儿再走,我们在窗台板上并肩而坐,她抽出一支细烟放进我嘴里。
“我不会抽。”
她教我,“点火的时候,要吸气,这样烟就会燃了。”
我听从她的指示,在她点火时,我深吸着软软的烟蒂,瞬间被烟味儿呛得干咳嗽,她嘻嘻哈哈地嘲笑我,于是我忍住咳嗽,朝她脸上吐烟雾。
打闹了一会儿,观赏着外面的夜色,白曼薇惆怅的说:“小百合,你是我身边少数对我没有恶意的女子,跟你做朋友很开心,尽管因为杜若笙,让我不舒服了,这点不舒服,比不了友情。”
对于她的真情流露,我有些诧异,随之我坦诚道:“有,我有时候很嫉妒你。”
白曼薇简直笑的花枝乱颤,笑得停不下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歇气后,温和道:“这不叫恶意,每个人都会有嫉妒,没有倒不正常了,恶意是指一个人对令一个人不友好,你虽然嫉妒我,但是没有不友好,不是吗?。”
我笨拙地吸着烟,点头道:“也对。”
白曼薇那张精致的脸庞,在月色下,魅惑迷人,她转头轻声道:“小百合,我羡慕你啊,有着一张干净如白纸的面孔,纯的叫男人想娶。”
我模仿着她弹烟头的动作,回答道:“我要是男人,不会选自己这款,没劲儿,我选你,有意思又好看,叫男人疯狂,你比我有文化,出身也比我好,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好羡慕的。”
白曼薇轻笑了起来:“出身好?私生女的出身要是好,我让给你做。”
我敛眸,问了一个我一直很想问的问题,“曼薇姐,你为什么...要背叛三爷?你们之间是怎么了?”
白曼薇的身体一凝,她抿了一口烟,熟练的吐出缥缈的烟雾,她望着远处,娓娓道来:三爷当年把我带到他身边去,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把我当做一个筹码而已,他一开始追求我,没怎么考虑,我就答应了,因为三爷有钱有势,我也不想当什么清高的女子拒绝条件这么好的东家,我最初一点也不喜欢三爷,我不停的换男人暧昧厮混,他起初会生气会头疼,后来他渐渐的当做不知道,继续容忍我。”
歇了一口气,她继续恳谈:“我知道他对我不是单纯的喜欢,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他,歌女陷于花柳,是以吝啬真情,可是三爷的温柔,三爷的风度,好像没有多少女人抵抗的了吧?当我爱上他后,准备去爱他了,却发现他根本不喜欢我,许公子说三爷心里早就有人了,三爷对我只有利用,所以我不甘心啊,许公子那么捧我的场,我就想报复三爷,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可我的报复最终是我一个人臆想的痛快。”
白曼薇的眼角越来越红润了,她明媚的笑了笑,眼里泛着烁烁的泪光,却没让一滴水珠掉下来,她的语气万分自嘲:“小百合,我可怜,也很可悲吧?他那次在片场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准确的击中了我的心脏,我每每想起来,他说他想和我一辈子,我就...痛不欲生。”
歌女陷于花柳,是以吝啬真情,这话深深触动于我。
白曼薇的话语里,后悔莫及。
我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低叹道:“错过了,还能怎么?我也无法说出让你去挽回的话,我和你的立场,很奇怪,是朋友也是情敌,你我在天地间,唯缺关爱罢了...。”
这时,门外响起沉闷的敲门声,白曼薇顿了顿身子,她擦干眼眶里的水泽,利索地翻下窗台去开门,她擦眼道:“可能是许公子来了,他来了,你最好走。”
我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手上的烟还在燃烧,我第一次抽烟所以不想浪费,于是,我深吸几口烟蒂,想将剩下的半只烟抽尽,可是吸的过于猛,过于急,我无意的把烟雾给吞到了肚子里,我拍着胸脯咳嗽。
我的鼻孔里源源不断地冒出白烟之时,门被白曼薇打开了。
门外立了一个冷面男子,一袭西装的他,身姿笔挺,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那张令我熟悉的面容不苟言笑,他的目光锐利沉沉,直盯着我,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压迫感。
我眼疾手快地把烟扔出了窗外,干干笑道:“三...三爷,我...我出来散散心,怎么劳烦您来接我了。”
白曼薇毫无波澜地立在一旁,她抱着手臂,脑袋斜靠在墙壁上,目不转睛地注视杜若笙,静静道:“杜若笙,别来无恙啊。”
杜若笙越过白曼薇,他进来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外面带,出门前,他转头对白曼薇道:“离她远一点。”
她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偏不。”
听了白曼薇方才的自白,我有那么一些同情她,我扯着杜若笙的袖子,鼓起勇气道:“你不能干涉我交朋友。”
杜若笙没有给我任何目光,那双黑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闷重的声音,他缓慢地逼近白曼薇,冰冷的眸子如同两颗寒星,他吐字清晰道:“不?那么,你很快就有的忙了。”
白曼薇的美眸里有一丝不安,她抬头挺胸,模样倔强:“你什么意思?”
杜若笙无视了白曼薇的问话,他拽着我离开了居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