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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谅。”

    此刻的魏昭,心情极好,半点也没有介意比丘的话。他举着灯,朝住持道:“把灯楼第三层空出来,把这盏灯摆上去。另外,我要再点一盏灯,就和这盏灯一同放在三楼上。”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三楼也是摆灯的。

    看管灯楼的比丘急了,三楼也摆着许多长明灯,都是点得时间比较久的了。若是将三楼空出来,只摆两盏灯,那其他灯摆到哪里去!二楼可摆不下这么多灯!

    魏昭才不管三楼的灯放到哪里去,是燃还是灭。他只知道,这盏灯是李陵姮替他点的,他还要替李陵姮点一盏长明灯,这两盏灯,怎么能和这么多灯挤在一起呢?

    跟着魏昭一起来的杨廷之眼角抽了抽,自从陛下和皇后殿下在一起后,他觉得陛下行事越来越没有章法,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看着比丘着急的神色,心里生出一丝丝同情。想了想,他凑到魏昭耳旁轻声耳语了几句。

    魏昭皱了皱眉,看着举着的灯盏,勉强道:“算了,还是放在刚才的位置上吧。但旁边那盏灯要换掉。还有那一座灯架,只能放这两盏灯。”

    第56章 56.出言

    比起将整个三楼空出来, 就为放两盏灯, 很显然住持和比丘们更能接受空一个灯架出来。

    茹茹公主的那盏灯已经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魏昭替李陵姮点的莲花边长明灯。

    他亲手将那根灯芯点燃, 又拿笔在比丘给的木牌上认认真真写下——“佑吾妻平安常在。”

    魏昭没有写点灯人的姓名,这是因为他其实不信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 他不想被李陵姮发现。正是因为顾忌到李陵姮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才听从杨廷之的劝说,放弃了单独开辟一楼供奉这两盏灯的念头。

    两盏长明灯紧紧依偎在一起, 映在地上的影子相互缠绵。魏昭一口气为两盏灯添了十万钱的灯油,足够它们燃上十多年了。

    走出幽居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像是在浓重的夜色里添了清水,冲淡了一样。

    魏昭将李陵姮写的那块木牌小心放进怀里, 然后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本来, 为了不让李陵姮生疑,他该把这块木牌放回去的, 但魏昭实在舍不得。他索性拿了笔墨,自己照着李陵姮的字迹仿了一块,将赝品留在寺里。

    守城的官兵在火把的照耀下,远远便瞧见几道疾驰的身影不断靠近。他心里一松, 猜到可能是陛下一行人回来了。

    果然, 距离更近一些后, 领头的年轻男子抬手高高举起一块腰牌。

    负责城门的城门候立刻下楼, 打开城门。魏昭等人没有停下,骑着马直接进了城。

    城门侯关好城门后,看着魏昭等人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忍不住感叹,当今陛下真是个贤明之主啊,半夜出城,肯定是有紧要的国家大事要去办。

    守卫宫禁的卫尉寺丞替回宫的陛下打开宫门。看着神色肃穆的陛下离去,他心中想法和城门候大同小异。

    回到和宁殿的魏昭刚想进内殿,蓦地想到自己才从外边回来,衣服上头发上全是霜露。他脚下一拐,往偏殿走去。

    匆匆在偏殿里打理好自己,魏昭走进内殿的时候,刚好撞上被响动吵醒的李陵姮从床上坐起来。

    一瞬间,魏昭心跳如擂鼓。李陵姮不希望他知道。

    好在李陵姮刚刚醒来,尚未完全清醒,并没有发现魏昭不对劲的地方。她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道:“二郎,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魏昭一颗心顺利放回肚子里。他走到床边,用指腹替她擦掉眼角沁出来的泪珠,“我昨晚睡得不沉,所以醒得比较早。阿姮,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李陵姮摇了摇头,又打了个呵欠,“算了。”

    她想到魏昭刚才说昨夜睡得不沉,开口道:“是因为阿那瑰可汗那件事吗?查得怎么样了?”

    魏昭低头在李陵姮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没事,你不用担心。”他换了个话题,朝李陵姮说道:“阿姮,你能给我绣个佩囊吗?”

    李陵姮半眯着眼,懒洋洋地唔了一声。魏昭见她的模样,似乎不是非常乐意,心里顿时像是哽了一块东西。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里的烦躁,继续朝李陵姮说道:“你若是嫌麻烦,那就算了。”

    “唔。”李陵姮眼睛已经闭了起来,闻言只含糊地应了应。

    刚刚心里还有些不舒服的魏昭,见状,只觉无奈。他将已经睡着的李陵姮放在床上,替她重新盖好被子。

    魏昭凝视着李陵姮的睡颜,凌厉的眉眼都渐渐柔和下来。他俯下身亲了亲李陵姮白皙的额头,刚想转身离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李陵姮带着睡意的声音。

    “镜台下面有个佩囊。”

    满以为佩囊无望的魏昭胸口忽然鼓胀起来。他大步走到镜台前,一层层拉开抽屉,一直到第三层,他终于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竹青色的金缕兽爪佩囊,配了湘色的挂绳。

    魏昭一把将佩囊取出来,翻来覆去看。佩囊绣得非常精致,针脚细密,纹路整齐,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他握紧佩囊,快步走到李陵姮身旁,执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十指青葱光洁,没有半个针眼后才松了口气。

    杨廷之藏在暗处,看着魏昭朝皇信堂走去。他无意间发现,这一路上,陛下竟然摸了无数次腰间的佩囊。跟在他身旁的属下见上官也将目光放在了陛下腰间,立刻小声说道:“大人,您也觉得陛下今日有古怪对不对。”

    杨廷之朝他翻了个白眼,“瞎想什么呢。”看陛下这样子,这佩囊铁定是皇后给他绣得,如果不是,他就把那个佩囊吃下去!

    皇信堂里,魏昭已经处理完了今日的事务,他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佩囊,打算起身去和宁殿。

    然而,还不等他站起来,俞期就从外面进来。

    “陛下,杨大人手下的刘侍卫求见。”

    魏昭眉间一皱,这个人是他昨天派去监视裴景思的。

    “让他进来。”

    面容平凡的刘侍卫进了皇信堂,朝魏昭跪地行礼后,开口禀报道:“陛下,裴景思和夫人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

    刘侍卫详细地将这件事说出来。昨日,他被陛下叫过去,却不曾吩咐什么事,起初心里担忧不已,但后来,陛下又把他叫了过去,吩咐他去监视裴家郎君。

    他很看重这个得来不易的任务,一接到任务就潜入裴府,结果正巧撞见一场大戏。

    有个外面的乐妓悄悄给裴郎君送信,阴差阳错,那封信被穆娘子截了下来。因着白日里的争吵,穆娘子一听这信是外面送来的,还染着胭脂香气,直接便把信拆了。

    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一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