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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莹叫了两个摄像大哥和一个打光的,按照江岸给的地址,找到了他们家。

    因为沈莹要过来,江岸今天特意请了假。

    沈莹进到江岸家里之后,有些惊讶。

    江岸家里条件挺好的,大学的时候,班上好多人都把他戏称为高富帅啊二代啊什么的。

    沈莹也一直觉得,江岸身上是有那种气质的。

    她没想到……他们家里,竟然这么旧。

    破倒是不至于,但真的挺旧的。

    沈莹觉得,这房子最起码得住了十几二十年了。

    摄像和灯光把场子布置好之后,采访就开始了。

    沈莹现在进步了很多,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问那种特别刺激人的问题了。

    江义正年纪其实没多大。

    只不过,因为生病,很瘦弱,白头发也特别多。

    明明不到五十岁,看起来跟六十似的。

    沈莹最先问江义正:“当初是警察哈?”

    提起来自己的职业,江义正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他的脸上泛着光,笑着冲沈莹点点头。

    他说:“是,现在我也觉得自己是警察。”

    沈莹说:“看得出来,您很热爱自己的职业。”

    江义正说:“爱啊,肯定爱。就像你爱你的职业一样。”

    沈莹心领神会地微笑了一下,她问江义正:“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关心式的提问,一步一步地将谈话引到主题上去。

    江义正叹了一口气:“就是老样子,这病,就是没办法。”

    沈莹问:“会后悔吗?因为当警察染上这个病。”

    江义正:“哈哈,我说不后悔,你肯定不相信。这事情咋说呢,因为这病受罪的时候,就会后悔。受罪过去了,就觉得没啥好后悔的。我就算死了,也是为人民光荣牺牲的。”

    沈莹问:“还记得当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吗?”

    江义正回忆了一下,说:“晚上,有人打电话举报说有入室抢/劫的。我就拉着几个值班的小伙子跟我一块儿过去了,那个犯罪嫌疑人他比较狡猾,和我们对峙了一阵之后就投降了。我把他制/服的,那会儿也没觉得他的血弄我伤口上了。”

    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江义正的情绪还是免不了一阵激动。

    他到现在都能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他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词语给沈莹描述了一遍。

    ……

    沈莹听过之后,很长时间没回过神来。

    警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那么多人都会受伤,偏偏只有江义正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

    沈莹能从江义正的眼底看到绝望。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提起来的时候眼神还是这样的。

    最初查出来艾滋病的时候有多崩溃,也可以想象了。

    沈莹和江义正聊了一个多小时,列出来的问题全部聊完之后,沈莹就停下来了。

    如果徐民成没住院,她应该不会这么着急。

    这次的任务算是交代了。

    从江义正家里离开的时候,沈莹对江岸承诺:“改天有时间了,请你吃饭。真的谢谢你。”

    江岸说:“不用,应该的。”

    沈莹说:“你等吧,我一定请你。”

    江岸说:“嗯,我等。”

    **

    回到台里之后,沈莹第一件事儿就是找领导批年假。

    领导听沈莹说要休年假的时候,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他掏了掏耳朵,问:“小沈你刚说什么?我没挺清楚。”

    沈莹说:“我要休年假,去年的和今年的,一共两个月。我算了下时间,下次来上班,应该就是年初七了。”

    领导问:“你怎么突然要休年假?你不是不休年假的吗?”

    沈莹说:“工作久了就想出去走走,缓解缓解压力。”

    领导说:“那两个月也太长了。你这样,别人有意见了咋办?我总不能给别人也批两个月吧?”

    沈莹说:“我去年没休,你这样和他们说就可以了。”

    领导:“……”

    说不过沈莹,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拦着她,领导最后只能给沈莹批假。

    **

    请假之后,沈莹收拾了一下东西,到医院去看徐民成。

    程培佳今天没在,应该是有事儿要忙。

    这两三天的时间,让沈莹对程培佳的印象彻底改观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程培佳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对徐民成图谋不轨什么的。

    但接触下来,沈莹觉得她其实挺单纯的,说白了,也是个可怜人。

    现代社会喜欢用金钱来衡量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这是主流的价值观。

    但沈莹不这么认为。钱很重要,但有钱不代表过得好。

    程培佳是有钱了,但也只有钱了。

    需要人陪的时候,没有爱人,没有孩子。

    甚至身边的朋友都没有真心和她相处的。

    沈莹觉得,她很可怜。

    ——

    沈莹坐到病床前,抬起手来摸了一下徐民成的额头。

    已经不发烧了。

    医生说他退烧之后就会好,但现在……好像还没有变好的迹象。

    沈莹低下头,将嘴唇贴到他的脸上,自下而上吻着。

    从下巴到嘴唇,从嘴唇到鼻子,再从鼻子到眼睛,然后是额头。

    每一个吻都带着眷恋和不舍,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爱。

    这种矫情的词汇,她这一辈子就只会为徐民成一个人用。

    吻到额头的时候,徐民成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

    “你,你醒了?”

    沈莹抑制不住兴奋,声音颤抖:“徐民成你真醒了,我没做梦啊。”

    徐民成说:“听着你这话,怎么跟盼着我死似的。”

    沈莹说:“谁让你睡了这么多天。”

    徐民成说:“怨妇。”

    沈莹没有反驳他,她将头靠到他胸前,用手摸着他的胸口。

    沈莹说:“徐民成,我带你去旅行吧。”

    徐民成问:“去哪里?”

    沈莹说:“我们把中国走一遍吧。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出国。”

    徐民成说:“别开玩笑了,你工作咋办。”

    沈莹说:“我已经请假了,去年的年假和今年的,加起来有两个月,还有春节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