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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杨妡忽地流了满脸泪,她咬着唇恶狠狠地道:“可我没法当作没发生,这些日子,我夜夜睡不踏实,闭上眼就看到表舅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娘,我不能任由他们欺负,我得报仇,让那两人一辈子被人唾骂,不得好下场!”

    “妡儿!”张氏厉声喝止她,“过去的事情就忘了,不要再提了。”话语缓一缓,“魏杨两家是世交,在朝政上也是共进退,要报仇就得撕破脸,杨家除了你我两人,再没有别人愿意因此坏了两家矫情。再者还关乎你的名声,那两个畜生死一百遍一千遍都不足惜,可你怎么办?不能因为他们把你的终身也搭上啊?”

    杨妡早料到会如此,此时听张氏说出口,心里仍有满腹的委屈与悲凉。

    张氏看着她倔强的神色,叹口气安抚道:“恶人自有天收,他们得不了好报。你真要报仇也不能急在一时,咱们慢慢想办法……往后那府里你就别去了,即便有事娘也替你拦着,能离多远就躲多远。”

    杨妡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心中那股愤懑与不平却始终难以驱散。

    她记得上一世魏璟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魏剑啸结果如何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如果天不能收,她就亲自把他收了。

    跟张氏说完话,杨妡郁气未散,索性披了斗篷出去散步。

    正月天,寒风仍是刺骨,空水河早就结了冰,空水桥旁的柳枝斜斜地垂着冰面上,有几枝被冻在冰面里。

    杨妡顽劣心起,扯着柳枝用力往外拽,谁知柳枝冻得脆了,没拽出来反而扯断了,险些将她闪个大跟头。

    一时散了气,杨妡转头往晴照阁去。

    杨姵铺了满桌子宣纸正俯身练字,见杨妡来,乐呵呵地问:“你看我这副对联写得怎么样?”

    杨妡俯身读道:“十年苦读有所得,一朝功成报社稷,还行还行。”

    “我娘说魏家三表哥搬到秋声斋读书准备科考,我把这副对联给他当贺礼,好不好?”

    原来魏家对外是这样说法,倒是会给自己遮羞。若非张氏没把自己当孩子看,想必自己听到的跟杨姵一样。

    杨妡冷笑声,再细细端详两遍。杨姵习得是馆阁体,字体大气厚重,又因前阵子为了给魏氏贺寿着实苦练过许多日,一笔字写得颇具风范,不由点头赞道:“挺好的,挂在门上也好激励三表哥上进。”

    杨姵笑道:“既然你也觉得好,那我就正儿八经地写了。”说着让松枝裁出两副大红对联纸,浓浓地研了墨,屏息静气,笔走龙蛇般一气写成,最后又在落款处用小篆写了空照山人敬上。

    杨妡“咯咯”地笑,“你什么时候起了这么个名号?嗯,还挺有韵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儒呢?”

    “刚刚想出来的,”杨姵得意道,“你住晴空阁,我住晴照阁,合起来就是空照,正好算做咱们两人一道送的贺礼。”

    “也成,”杨妡点头,“你写对联,我那里还有一盒没开封的新墨,一道让人送过去好了。”

    两人议定,等对联墨干,小心地包着纸卷好放进盒子里,又唤个小丫头往晴空阁找青藕取了新墨来,包好交给了松枝。

    松枝拿着到大房院给钱氏过了目,钱氏才吩咐外头走动的婆子送到魏珞那边。

    秋声斋在魏府西北角,有道小门直接通着两府中间的私巷,倒比往常更近便点。不到一刻钟,婆子就回转来带了口信,“三表少爷亲手接了,说谢谢府里两位姑娘,过两天他买万盛斋的点心请姑娘们吃。”

    钱氏笑笑,叫人原样把话传给杨姵两人。

    没几天就是二月二,接连下了两场春雨,天气一下子暖了起来,空水河边的柳林也抽了新芽,远远望去,嫩黄黄的。

    钱氏和魏氏因为杨峻的亲事忙得脚不点地,府里的姑娘们倒因此闲了下来。

    杨姵忽地爱上了柳编,天天拉着杨妡在柳林里打转,东西没编几样,才发出的嫩条却被她俩祸害了不少。

    这日两人又折了一大把柳条正打算回屋编花篮,杨姵突然用臂弯拐了下杨妡,努努嘴,“你瞧!”

    杨妡侧头望去,不意瞧见了杨归舟新纳的月姨娘。

    乍暖还寒的季节,月姨娘只披了件浅粉色素缎披风,北风撩动了披风,露出里面穿的真紫色的夹棉袄子和墨绿色素缎罗裙。

    内里的沉重凝肃与外面的娇嫩鲜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让人窒息的美。

    杨姵低呼,“这衣裳还能那样配,不过真是好看。”说着压低声音,“月姨娘那么年轻,会不会再生个孩子?”

    杨妡瞟一眼月姨娘,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没准儿现在就有了呢,月份小看不出来罢了,我娘说得五六个月肚子才能鼓出来。要是真有了,家里可就热闹了,咱们得叫个小奶娃娃是叔叔或者姑姑。”

    杨妡笑着摇头,杨姵不知道,可她心里却明白,在青楼里待久了的女人十有八~九是不会有孕的。

    她们每天涂抹的脂粉或者食用的羹汤里,说不定那样东西就加了避子的药,天长日久下来,想要有孕是难上加难。

    这也是到了年岁的妓子赎身难的原因之一,不能生育的人,娶回去做什么?除非那家人本就有儿子,纯粹看中了美色,不想再有孩子争夺家产。

    想到此,杨妡便是一惊。

    她这阵子做的膏脂便是记忆里杏花楼用的方子,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不好。若只是她用便也罢了,可万万不能牵连杨姵。

    一念起,杨妡再顾不上杨姵,急匆匆地与她分手来到二房院,进门就问张氏,“娘何时往三舅公家里取药,我也一道去。”

    张氏道:“最近府里忙得不可开交,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还是早点取回来,娘也好早点开始喝药,而且我也有事请教三舅公,”杨妡顾不得打哑谜,直接道:“先前我从书里看到个做膏脂的方子,觉得容易上手就试着做了些,也用了一阵子,今天忽地想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合用,怕对身子有损伤。”

    但凡膏脂,少不了附子粉、铅粉、丹砂以及龙脑麝香等物,如果份量不对,很容易久拖成症。

    张氏自是明白,先让杨妡将方子写下来大致看了看,果然有轻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