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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满腹心事,却不能当着面前的人说一句。

    他不免有些抱怨,你的话都说出口了。难道我还驳了你不成?

    “我也喜欢这一折。”赵啸索性道,“就麻烦杜大家给我们唱这一折吧!”

    杜慧君松了口气。笑着站了起来,请姜宪和赵啸到了旁边的偏殿。

    那里空荡荡的,只延着雕花窗棂放了几把太师椅,水磨石的地砖油光可鉴。看上去有些冷。

    姜宪坐在那里边吃着茶点听着戏。

    刘小满过来了。

    或者是走得急,他额头上还冒着汗。

    见到坐在姜宪下首的赵啸,他微微一愣。上前给姜宪行了礼,想了想才给赵啸行礼:“奴婢慈宁宫太监刘小满。见过靖海侯世子爷!”

    京中勋贵之家的世子他都认识,不认识又能戴七梁冠、在万寿山出现的,就只能是靖海侯世子赵啸了。

    赵啸不认识刘小满,却听说过刘小满的名字。

    他忙起身朝着刘小满虚虚地托了托手,笑道:“刘公公折煞我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刘小满素来谨慎,这么多年在慈宁宫当差就没有给人捉拿过把柄。

    他恭敬地给赵啸行了大礼,这才起身,对姜宪道:“郡主,送信的人已经上了码头。听水木自亲码头的人说,还有半个时辰太后娘娘的凤辇就会到了,您看您要不要去趟仁寿殿。”

    好和皇上一起去迎接曹太后。

    姜宪觉得有些扫兴,道:“皇上呢?还在接见臣工吗?”

    刘小满点头,笑道:“皇上知道您今天晚上会留在万寿山,让奴婢给您带信,让您晚上等着和他一起用晚膳。”

    他不陪着曹太后吗?

    姜宪有些拿不准赵翌是说得客气话,还是另有安排。

    她懒懒地点了点头,道:“不是还有大半个时辰吗?把这折戏听完了再说。”

    刘小满笑着应“是”,服侍姜宪茶水。

    赵啸心里千回百转,觉得姜宪十分自大,这个时候和姜宪混在一起得罪了曹太后显然不太好,可这样走了不免把对曹太后的忌惮表露无疑。

    他有些心不在焉。

    杜慧君唱得战战兢兢。

    这位嘉南郡主虽然不太理会那位曹太后,可曹太后是皇帝生母,她的长辈……不会神仙打架,小鬼曹殃吧?

    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是怪异。

    姜宪也没有了兴趣,打断了杜慧君的戏,赞扬了他几句,起身告辞。

    赵啸松了口气。

    姜宪看着,就觉得这赵啸比起李谦来,还是少了些胆识。

    或者是因为李谦是光脚的,赵啸是穿鞋的吧?

    她没有理会赵啸,和刘小满一起,慢悠悠地往庆善堂去。

    赵啸站在颐乐殿的门前,想和姜宪再寒暄几句,又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回朗园斋,等曹太后到了之后好去请个安。

    这一迟疑,姜宪的影子已消失在了绿树丛中。

    他站了一会,回了朗圆斋。

    姜宪回去后情客和百结帮着她更衣。

    等她换了居家的服饰,舒服地坐在临窗的炕上喝了口热茶,给她上茶点的宋娴仪突然跪在了姜宪的脚下:“郡主,求求您救救我!”

    终于等到了!

    姜宪满意地在心里暗自颔首,面上却全然不显,而是不悦地道:“你这是怎么了?”

    宋娴仪一言不发,“咚咚咚”地给姜宪磕起头来。

    宫里的奴婢在主子面前是要高高兴兴,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这样苦着脸求饶,是只有那些没入等的小宫女、小内侍才会干得出来的事。

    宋娴仪是乾宁宫的大宫女,应该不会出这样的错才是。

    情客和百结交换了个眼神,上前去拉宋娴仪。

    宋娴仪不愿意起来,挣扎着给姜宪磕头,低低地哀求“郡主,求求您救救我”。

    ☆、第六十七章 跳出

    毕竟在一起住了些日子,百结手足无措,情客因为奉命劝过宋娴仪,知道姜宪的打算,拉宋娴仪的时候看了姜宪一眼,见姜宪没有异样的神色,试探着帮宋娴仪求情:“郡主,宋姐姐行事素来稳妥,若不是遇到十分为难的事,肯定不会这样没有规矩的,您就饶了她吧!”又劝解宋娴仪,“宋姐姐,你有什么话好好说。郡主最是体贴我们这些身边服侍的人了。”

    姜宪没有作声。

    宋娴仪却不由向情客投去感激的眼神,道:“郡主,我,我……是皇上……”说着,眼泪籁籁地落了下来,想说什么,又哽咽无语。

    姜宪皱了皱眉,神色不虞,吩咐情客和百结道:“你们守在门外,谁来也不让进来。”

    两人轻声应“是”,鱼贯着出了殿堂,关上了寝宫的门。

    宋娴仪这才“嘤嘤”地哭出声来,跪行着上前抱住了姜宪的腿,抽泣着低声道:“郡主,那乳母方氏勾/引皇上,做下了那人神共愤之事……郡主,皇上被方氏诱惑失了心智,竟然听信了方氏之言,要杀了我……郡主,这宫里只有您能给我做主了……”

    前世宋娴仪果然是被赵翌灭口的。

    姜宪听着觉得恶心。

    她低声喝道:“别哭了!把眼泪擦了!仔细地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娴仪这两个月如同惊弓之鸟,看到姜宪不畏惧赵翌,对曹太后也是阴奉阳违,连靖海侯世子这样镇守一方的贵胄也是毫不放在眼里,看似低调沉默。实则气焰嚣张,如同看见了一块浮木似的,此时只求紧紧地抓住,哪里还有余力去打量姜宪的神色,闻言更是怕被姜宪嫌弃,自己以后再无生路可言,忙听话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把她怎么无意间发现方氏两个月根本就没在宫里,皇上好像不知道,她想起方氏从前在的时候对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皇上的宫女当着皇上的面一副菩萨心肠。背着皇上却尖酸苛薄,连戴朵新出的宫花也要限制,就想弄清楚方氏到底去做什么了,谁知道却查出方氏怀了身孕。她知道方氏的丈夫和子女都不在京城。以为方氏是和谁有了私情,立刻去告诉了皇上。不曾想皇上不仅没有立刻处置方氏。还让她不要做声,说若是太后娘娘知道就是皇上自己也要受责罚,等他查清楚了方氏的事再悄悄地处置也不迟。她应下了,却偶然间在她常喝的茶里发现了大豆粉。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方氏怀的应该是皇上的骨肉,吓得她不敢吃不敢喝的,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姜宪把她要到了身边服侍……一一告诉了姜宪。

    姜宪听着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