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抱着奶茶的女孩,像个小傻子一样笑。
他淡淡道:“不是。”
纪臻霓的笑容僵了僵,唇角弧度收敛。
汤胤心底一柔,“是在找一个叫做纪臻霓的小仙女。”
女孩重新笑靥如花,问:“你找她干嘛呀?”
他站到她跟前,低头看她,就像刚才吻她那样,“想送她回家。”
“好,那走啊。”
……
回去路上,汤胤主动问:“公主怎么样了?”
“学会上厕所啦,也很喜欢吃你的狗粮。”她想起眼镜男说的那些话,想问个明白,转念一想,还是作罢。
别太心急,想更了解他,总有机会的。
汤胤把臻霓送到小区门口,她坐着不动,也不去解安全带。汤胤转过头,她安静地凝着他。
“怎么了?”
然后,她飞快蹭过来,小嘴在他嘴唇上“咂”了一下,又迅速退回去。
“扯平了。”
纪臻霓关上车门,红着脸,逃离一样往家跑。
身后,汤胤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手指不自觉摸了摸嘴唇,扬起唇角。
10.博士之答
深夜时分,月光铺下,屋子里泛银白色的光。
屋内却不静。墙角里,睡在一堆玩偶之中的黄毛幼犬,鼾声震天响。别看她屁大点个头,放起屁来,比打鼾还绝。
但她的主人并不打算把她扔出屋去。因为此刻,这些杂音并未入她耳中。
一米五宽的床榻上,女孩呈“大”字展开,黑暗里,她闭着眼,呼吸却不沉匀。蓦地,她唇角咧起弧度,翻身抱住被子。
这是怀春女孩想起意中人会有的模样。
她微抿唇,两片唇瓣轻轻厮磨,擦出软糯之感,不经意地,还会漏出“咂”的一声。而那笑靥一直在,更香更甜。
她一晚上都在重复这个动作。原来亲吻他是这样的感觉啊。
心绪难平,纪臻霓拾过手机,打开相册,最新一张照片便是汤胤。那是今晚在实验室里她偷偷拍的,他穿着白衬衫,双手撑在桌沿,侧对着她,正指导学生。
臻霓放大照片,指尖抚上他的脸。轮廓清削,鼻梁英挺,眉目深邃,架一副半框眼镜,绰然风姿之中又加上了谦谦君子的渊博感。
后来眼镜男再跟她透露,追求过汤胤的女人形形色.色,什么女主播,女博士,夜店咖,高级白领,类型几乎全了,他一个都未曾多留过心。眼镜男调侃说,胤哥不会喜欢男的吧。
不会啊,以前物理课上,他偶会提起他大学时的女友,有男生大胆拿黄段子问他,他也一笑了之。
眼睛男把她想的说了出来,并加以补充:“胤哥以前有女朋友啊,哎你说,是不是在美国的时候弯了啊,你想想啊,国外那么开放……”他后来没说完,因为发现臻霓在瞪他。
之后不到半小时,汤胤就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
什么清冷禁欲,总有一个能让他愿意为之大开特权的人。
照片她看了十分钟还不腻,突然退出,为的是上方弹出的一条微信。
是那个奶茶男,微信才加上不久他就打了招呼,她没及时回,事后又忘了,他这才又发了一条,宋民国的表情包,“人呢人呢”。现在才过十一点,也不算晚。
臻霓回复了他,并解释晚上有事,才刚认识,男生也不好问,便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他叫薛灿,航天学院研二的,凤城本地人。臻霓刚想问他以后就业方向,他又发来了一句:妹子是艺术系的吧?
情商倒是挺高啊。臻霓如实回复:新闻的,已经毕业了。薛灿:这样啊,那来我们学院干嘛了?为了防止他再问下去,臻霓说:帮人送个东西。他果然不再问。
她再扯回话题:研二这会儿也要开始找工作了吧?薛灿说:保博了,但还在考虑念不念。臻霓:为什么?薛灿:怕博士毕不了业啊,哈哈。臻霓:那要是硕士毕业的话能做什么?薛灿:进研究所。
薛灿以为这个女生对他感兴趣,而臻霓,终于切入了她想知道的话题。
她向他询问选择研究所与高校之间的区别利弊。
薛灿答得很仔细,分别阐明主客观原因,以及个人追求取向。但最重要的是:
“博士的话,肯定是进学校划算,发文章,接项目,钱来得快也多,而且学校福利好,提升快,能建树社会威望。”
从另一方面说:“进学校的人,创新性和探索性比较强,很多深度或者前沿的问题,还是要学校来做。”
臻霓问:“那有没有博士想进研究所的情况?”
薛灿说:“博士想进,研究所也不一定想要啊,特别是世界top30海归的,开的工资高啊。”
“那博士是非进高校不可了?”
“都会这么选吧,除非,他想走行政路线,”薛灿最后说,“刚才说的世界top30的海归,要有也肯定不会来凤城,不留在国外,也得在北上啊。”
纪臻霓大致了解了。
汤胤本科清华,博士毕业于斯坦福,本科毕业后究竟为什么会回青中执教尚不得而知,这么说来,他待在研究所,乃至待在凤城,都是屈才了?
汤胤的父母在青碧都是极有威望的人,二人皆为大学教授,可以说他是出身书香门第,据他曾经透露他也并非党员,那么行政路线,也不是他所求。
“而且学校福利好,提升快,能建树社会威望。”
臻霓心头一颤。
难道,他是不想出名?或者说……他是不想接触学生。
……
这一觉纪臻霓没睡到天亮。杨珊妮在凌晨两点炸响了她的电话,她在夜店喝吐了,酒后撒泼,一圈朋友皆数撂倒,没人能开车。
臻霓换上衣服就出门,打车到那,背上她,开着她的小宝马送她回家。到了家门口,她家是密码锁,整个人却不省人事,打死说不出密码来。
臻霓扛着这个和自己个头斤两相当的美女回到了自己家,公主被这个撒泼的庞然大物吓坏了,躲在角落里偷窥,不敢出来。
臻霓一边帮珊妮卸妆,她一边继续发酒疯。
“猫……猫,我猫!”
“你猫不在这。”
“胡说!那边那团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我家狗子。”
“啊?你有狗子了?你不爱你的国家栋梁了啊?”
……哪儿跟哪儿啊?
突然又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