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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没的说,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嘛。我在威海工作的时候,也不用总和他见面,保持着距离的感觉很好。未来也很光明了,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还是想要在空闲时间去坚持做的事情。”

    叶从心难受得想吐。她低下头,忍住突如其来的反胃感,手攥着左手无名指的根部不停地揉搓,直到连疼痛的感觉都不见。

    她猛地抬起头,想要问丁香最后一个问题,却发现丁香不见了,而身处的环境已经不是美丽的小岛,而是残存在记忆中的场景。她坐着的大石头变成了硬邦邦的休息长椅,前方是火车道,以及诡异的空无一人的火车月台,月台的地板砖、铁路、还有其他所有建筑,都是二十年前的古早样子,灰蒙蒙的仿佛上了老照片滤镜一般。叶从心听见又火车的隆隆声响起,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妈?!”

    身边的丁香变成了二十年前那个三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女性副教授。陈念和叶从心的衣品相同,也裹着米色的大衣,不施粉黛,发间已经略早地夹杂了白发,皮肤也缺乏保养,但是目光很清冽。

    叶从心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在做梦。居然是个如此真实的梦,丁香的形象毫不魔幻,梦境中的妈妈也如此真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梦中重现出这么高分辨率的陈念了。这么一看,陈念和丁香的气质真有几分像,圣母气是包含在目光和笑容里的。叶从心不禁怀疑自己恋母。

    叶从心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变小,而是以28岁的状态与妈妈坐在一起,火车的声音更大了。紧接着,叶从心听到了陈念消失了二十年的声音。

    “你能做出这个选择,我是很为你高兴的——虽然你那样顶撞你莫姨很不对,你该去给她好好道歉。”陈念望着她说。

    叶从心想要低下头默然不语,可是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小学生,已经是大人了,于是勇敢地怼了起来,“你现在来跟我讲道理了?当初你可是只要罚站就好,懒得和我废话。”

    陈念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懂得承担责任,为责任留下是一件好事。明白自己得来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都是有所借力,更是好事。但是从心,你应对这种转变的方式太幼稚了。逃开就能抹掉你这些年来占用的资源吗?不会啊,你只是浪费了你的过去。如果你混得不好,你要如何对甜甜承担责任?脱离你莫姨的帮助,如果你真的在社会里混不下去,并不意味着你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你走错了路。每个人适合的环境不同,都会有自己该在的位置。”

    叶从心问:“那么你该在的位置呢?是废墟里面么?”

    陈念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她,眼里居然含了泪,“妈妈对不起你。权衡之下,必定有所牺牲。”

    “所以你们全都经过了权衡,全都选择了牺牲我,是吗?”叶从心喊得像个孩子。

    不知何时,火车已经停在了前方。陈念起身,想着敞开的火车门走去。叶从心突然很害怕,她抓着陈念的衣袖哭喊着,不要上车,你会死在那边的。可是根本抓不住,陈念的衣服像是透明的,她抓了一把空。

    她眼睁睁地看着陈念平静地上了车,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一眼。二十多年来她从未这样崩溃过,从未这样丢人地哭过。她跪在月台,对着火车叫道:“你们凭什么把我当成弃子?!因为我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所以就谁都不需要吗?你们凭什么最终都留我一个人!”

    火车开走了,陈念坐在窗边,那侧脸看上去有点像丁香。叶从心望着她喃喃道:“我只想要一个,不论如何权衡,都能选择我的人。”

    ……

    淅淅沥沥的雨声,是叶从心醒来时听到的唯一声响。也不知怎么,原本晴好的旷岛,就这么下起了雨。叶从心浑身无力,她躺在宾馆的单人床上,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被子左侧被自己压在身下,右侧被重物压着,她是被禁锢的状态了。

    重物正面对着她躺着,浑身散发着可疑的热量。

    两个人躺在一米二的单人床上,可想而知是有些挤了。陈秋糖的脸离叶从心有些过分地近,两人对视的时候,那孩子不禁慌张地躲了躲。

    “你怎么在这儿……”

    陈秋糖微不可见地噘了噘嘴,“我一直都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嘤,榜单任务逼我更新……那么明天就不更新了哼。

    第102章 需要你

    雨仍不断地打在窗棂和玻璃上, 噼噼啪啪地扰乱人心, 海岛的雨让空气中飘着微微的咸味。叶从心从被子里挣扎出来,她身上出了很多汗, 感觉很不爽, 一脸嫌弃。陈秋糖的话弥补了她失掉的记忆。

    她送完方阿姨,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在楼梯上晕倒了,如果不是陈秋糖抱得稳,她当场就滚下去, 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叶从心潦草地给她的救命恩人一句“多谢”。

    陈秋糖在医院的楼梯上抱住她的时候,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烧。她猜想,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叶从心不喜欢在北京以外的地方去医院——实际上在北京也是能不去就不去。而陈秋糖又拥有几年来积累下来的, 应对她的突然发烧情况的经验, 所以她连背带抱将叶从心送回了宾馆,然后一直照顾她, 等到现在, 终于退烧了。

    陈秋糖让她再歇歇,睡一觉,明早就会完全康复了,叶从心乖乖地躺着, 心思全放在那个记忆清晰的梦境上。如果梦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那么里面出现的丁香,和陈念, 便都是自己希望的样子。她们所说的话,也是都是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想法吧。

    她喃喃地问:“她没来过吗?”

    陈秋糖低声说:“没有。”

    也是,毕竟是新婚之日的新娘子,梦里那已经是不太现实的希望了。

    “也没联系过我吗?”

    “嗯,没有。”

    叶从心苦笑道:“那她把我引过来参加婚礼是想干嘛?对客人不管不问,一点礼貌都没有。”

    陈秋糖没说话,很普通地起身告别,说要出去买点吃的回来。不久之后,她淋了半身的雨,将一碗粥和一盒热腾腾的包子放在桌上,食品塑料袋上几乎没有沾到一滴雨水。叶从心还在打趣她把食物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只见陈秋糖一脸失落和自厌,鬓发挂着亮晶晶的雨水,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

    “我骗了你。”

    “???”

    “丁香来过。她在你床边陪了两个小时,看你体温降下来了才走。她……是半个小时之前刚走的。”

    叶从心怔怔地望着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突然加速。但是渐渐地,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来过,就在我持续地梦到她的时候,她就在我的梦里和梦外。

    “她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