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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那层特地找来的果木叶子已经干黄发软,掀开叶子,微微焦黄的鸡就显露出来。

    牛大山到溪边洗干净手上泥土,再回来,照旧撕下鸡翅膀鸡腿放到一边,无声递给段弘瑾。

    段弘瑾毫不客气地抓了一个就开啃。

    嫩滑的鸡肉咸香入骨,鸡皮微酥,肉质嫩滑。

    简直欲罢不能了!

    “大山,你这手艺不错!以后出门,我就不愁没好吃的了!”段弘瑾竖起大拇指赞道。

    牛大山眼带暖意:“主子不嫌弃就好。”

    饱餐一顿后,俩人绕到对面山脚闲晃了一通。

    虽然牛大山坚决不让他上山,但也带着他找到几丛树莓当饭后果。

    头一次跟自家木头这么悠哉、又漫无目的的闲晃,段弘瑾的心情格外美丽。

    直到日暮西山,俩人才回庄子。

    然后第二天段弘瑾就悲剧了。

    “疼疼疼!”段弘瑾歪着身子扶着床柱,一脸扭曲怪叫道。

    来叫他起床的牛大山顿时脸色大变,紧张地扫视一圈他全身,没发现伤口,开始拉住他的寝衣往下扯。

    段弘瑾啪地一声拍开他的熊掌:“干什么?我是腿疼!”

    熊掌立马转向他的腿,把他的裤腿捋起来,露出带着浅色细绒的白皙小腿。他轻柔小心地捧着他两腿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口。

    看他一脸紧张,段弘瑾也跟着紧张起来,“大山,我是不是中毒了?怎么没有伤口?”

    “主子,哪儿疼?”牛大山双手微颤,生怕自己遗漏了哪里。

    段弘瑾苦着脸:“就是腿疼啊。”点了点小腿、大腿,“涨疼,酸!”

    牛大山一怔,想到什么,缓下脸色,默默放下他的腿,帮他把裤腿顺好。

    “是不是很严重?”段弘瑾忙抓住他的手,“快去请御医!”

    牛大山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主子,您大概是……累着了。”

    “啊?”段.养尊处优.弘瑾茫然地看着他。

    牛大山眼底带着罕见的笑意:“主子,您这是昨日走得太多,累着了。”

    “……”所以刚才以为自己中毒什么的,不是丢死人了?

    牛大山扶着他躺回去。

    “诶诶诶,你干嘛?”被按趴在床上的段弘瑾挣扎道。

    “属下给您按按,缓一缓,否则您这样要疼上两天的。”

    好吧。段弘瑾乖乖躺好,侧头看过去,正好看到他上扬的唇角,顿时恼了:“牛大山!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笑话我?要不是你误导我,我怎么会、怎么会以为……”

    “嗯,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竟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牛大山主动承认错误,边说着边把他的腿放平,手指运起内功,开始揉捏他的腿部肌肉。

    暖融融的内力一入体内,段弘瑾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但是,他竟然被笑话了!

    段弘瑾眼珠子一转,压着嗓子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起来:“嗯~啊~”

    那尾音拐得一波三折,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

    但是在不怀好意的人耳中,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牛大山只听得全身一僵,手指动作不自觉乱了一瞬,原本是施力按压,顿时变成挠痒痒般轻拂而过。

    “哈哈哈,痒!”段弘瑾扭了扭腰臀。

    牛大山慌忙移开视线,绷着脸盯着旁边的福字锦被,同时默背起武功心法稳下心神,才继续给他按腿。

    段弘瑾也毫不客气地继续嗯嗯啊啊。

    等牛大山把段弘瑾的两条腿用内力按了一遍,已是满头大汗。还没等段弘瑾爬起来,他留下一句“属下去打水。”就跑掉了

    望着被卷起的床帐,段弘瑾眨了眨眼。

    顿时笑得打滚。

    哼,小样,敢笑话爷?还治不了你了?

    因为腿酸,段弘瑾今日哪儿都不打算去了。

    将之前想到的一些问题写在信中,让人给二皇子府送去后,他就拉着牛大山窝在书房——段弘瑾想:就算是老夫老夫也一样要培养感情啊,何况现在两人还不是呢!

    “百家姓学过没?”段弘瑾背着手,慢慢踱着步子,一副老夫子样。

    被迫双手扶膝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牛大山点点头。

    “咦?”段弘瑾诧异,“我以为你们暗卫的训练只有练武、练武、练武呢。”

    “需要识字,否则看不懂一些密函、打探到的消息也无法传回去。”牛大山一本正经回答。

    段弘瑾了然:“那,三字经?千字文?”

    牛大山接连点头。

    “也就是说,认字无大碍。”段弘瑾皱眉,“那,字写得如何呢?”

    “仅会写而已。”

    段弘瑾展眉,右手握拳在左掌轻轻一击:“那我们就来习字!”朝他勾勾手指,“笔墨伺候!”

    铺纸磨墨。

    段弘瑾一手扶袖,一手握笔,笔走龙蛇,写下一行诗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笔锋棱角分明,骨力遒劲,就如同他好恶分明的性子一般。

    而且这诗,也勉强算是贴合两人的状况。

    他放下笔:“来,仿爷的字。”

    牛大山走前两步,扫了一眼纸上的字,顿了顿:“主子,属下……字丑,就不写了吧?”

    段弘瑾笑眯眯:“不行。”

    牛大山重新铺了张纸,拿起笔,比划了半天,转头:“主子,要不,”他难得的有些窘迫,“要不换一句话?”

    段弘瑾不解:“为什么?”

    这可是他特地挑的一句话。傻木头这是懂还是不懂啊?

    牛大山支吾道:“这、这笔画也太多了。”

    段弘瑾:……

    这就是不懂了!

    他咬牙:“就是要写这一句!”瞪他,“快写!”

    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不对,是呆头牛!

    见毫无转圜的余地,牛大山只得转回去,笨拙地捏着毛笔,颤颤巍巍地开始写。

    “噗——”看到他写下的第一个字,段弘瑾忍不住就笑了,“你画蚯蚓呢?”

    牛大山尴尬地停笔看着他。

    段弘瑾连忙转过脸不再看他,怕忍不住继续笑话下去:“继续继续,别管我。”

    牛大山只得继续提笔。

    好不容易写完,他直起身咳了咳:“主子。”

    跑去书架上东翻西找的段弘瑾闻言回头:“写完了?”

    见他点头,段弘瑾才踱回来。

    两句诗,十四个字,就把一张宣纸塞得满满当当的。

    有的字小如孩童拳头,有的大如茶壶,十四个字如同十四个人写出来一般,唯有一点看出是一个人写的——每一个字都弯弯扭扭如蚯蚓。

    “哈哈哈哈哈哈!”段弘瑾捧腹大笑,“你确定你这不是万蚓图?哈哈哈哈哈哈。”

    再对比自己写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