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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五味陈杂。

    想不到这刘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心思如此恶毒。可他仍然记得儿时,她善良的样子,舍不得踩死一只蚂蚁。

    倒是他错看了!

    他抚着胸口,坐到在床沿上。屋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蜡烛灯芯燃烧之时,发出的“噼里啪啦”之声。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舌根处涌上来的苦涩,愈发浓郁。还有胸腔,似被正被一块大石压住,几欲让人窒息。

    时间缓慢的在屋内流淌着,没有人知道,欢天喜地的莫府里,还有一个屋子如此安静,安静的叫人害怕。

    府中的两个郎中都混在人群里看戏,找了良久才找到,一听说三老爷找他们有事,面上俱是一副不耐烦之色,好端端的,竟不让人听戏了。

    可毕竟是主子下的命令,俩人也不好拒绝,只得跟在身后,不情愿的往清风园中去。

    一路上不停的询问,是因了什么事。

    并不回答,只说两位到了便知。不过,倒没想过是大事,以为是小少爷又吐奶之类的小病。

    直到进入偏室之中,俩人才感觉出来气氛的诡异。

    偌大的屋子里,挤满了人。老爷神情严肃的坐在床沿上,二夫人穿着白色的寝衣坐在椅子上,六姑娘没有表情的站在屏风前。

    除此之外,还有四个奴婢打扮的人,其中两个被绳子捆住了手,地上还恭谨的看着一个老妇人。

    然而,目光所能见到的人中,没有一个是看起来病恹恹的,需要被救治的。

    俩人显然吃了一惊,当即明白过来,今日之事,不光是事,或许还是个大事。于是,俩人互看一眼,恭敬的行了一礼,依次向莫长青、刘氏、莫白薇问了声好。

    “你们快瞧瞧,这里面是什么!”

    莫长青的语气里含了十二分的严厉,叫人一时不敢小觑。于是,急匆匆的接过来,去掉药包上系的绳子,就着灯光仔细一瞧。

    俩惊失色,异口同声喊了一句:“是逸兰香。”

    第五十八章审问

    逸兰香的毒性,比起赫赫有名的鹤顶红,还要毒上数倍。而且逸兰香有一个特点,药性缓慢,不会立刻发作。而且在发作之前,被下毒之人,不会有任何感觉。

    其实逸兰香毒性并非难解,解药也是极普通的几味药材。但因为它的发作有延迟,所以大多数服用逸兰香之人,都死在贻误了治疗时机。

    “逸兰香?”莫长青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三个字。

    “正是,逸兰香是种毒药,老爷想必也听说过。”姓黄的郎中点点头,“不过,官府几年前便下令停止制作这种毒药,违者斩立决。怎么莫府里会有这些?”

    这般一提醒,莫长青便想起来,几年前官府曾在京城中,大范围的搜查过逸兰香,也的的确确的斩杀了许多人。

    为何时隔几年之后,这种毒药又重新出现在莫府中。莫长青略一想,便明白过来,冷冷的看了眼翠儿,问道:“翠儿,速速交代,从哪里得来这些?”

    “老爷,奴婢不知。”翠儿抬眸,咬着牙道。

    “你还嘴硬!”莫长青呵斥一句,怒道:“云秀,掌她的嘴。”

    云妈妈得了令,将满腹的恨意倾注在手掌之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响彻在寂静的屋子里,听的人浑身发冷。

    不多时,翠儿的一张脸便被打得红肿,上面印着绯红的手掌印。

    “你说不说!”莫长青怒吼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床沿之上。

    翠儿淡淡一笑,迎着莫长青的目光看过去,没有一分的畏惧,又重复道:“奴婢不知。”

    “你………”莫长青指着翠儿,喉间涌出一股的血腥味,歇斯底里的道:“继续打,我没发话,你不要停!”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源源不断的回荡着。那边一直默默无闻的粉蝶,听着声音吓得花容失色,一骨碌跪倒在地上,怯怯的道:“老爷,奴婢说。”

    “说。”

    “大约一年前,二夫人有一天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包药,说是让奴婢往大夫人的食物里。还说如果奴婢不合作,就派人杀了奴婢。奴婢害怕,就,就……”

    粉蝶的头低的,几乎挨在地上。说话也吞吐,似是十分害怕。

    “一年前?”莫长青打了个寒战。

    粉蝶拼命点头,道:“那时大夫人正怀着孩子……那天,大夫人吃了我放药的糕点,就见了红……”

    果然是刘氏。莫白薇咬着牙,满带恨意的盯着椅子上,失了魂,一动不动的女人。她真想亲手杀了她,为娘亲解恨。

    若不是她活了两辈子,哪里能看得清刘氏的真实面目。

    要是重生之后,是在娘亲还怀着孕的时候,该多好。那样的话,她便能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弟弟或者妹妹。如果是那样,娘亲一定更加开心。

    “你……”莫长青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豁然起身,看着刘氏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厌恶,怨恨以及失望。

    今日以前,他都以为那件事归结于宋氏贪嘴,吃了不该吃的食物。想不到,竟是刘氏下的毒手。

    正因为宋氏滑胎的事情,夫妻俩才渐渐离了心。想起自己彼时埋怨不休的样子,就愈发觉得愧疚。

    失去了孩子,难过的何止他这个做父亲的,宋氏的痛苦只怕不会比他少上一星半点儿。可他连基本的调查也没做,只凭着郎中的那一句,夫人吃坏了肚子,这才导致的小产,匆匆的下定了结论,将错误全归究于宋氏头上。

    即便如今,他虽然重新看见宋氏的好。可他知道,自己心灵深处有一个地方,还是藏匿着埋怨的种子。

    丧子之痛,他永生难忘。

    他忍着心中剧烈的,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夫人搬了芙蓉园里。二夫人就隔三差五的派人到芙蓉园里,交给奴婢毒药,让奴婢得了机会放进夫人的药中。

    奴婢……奴婢原本心里难安,不想答应二夫人。可二夫人说,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就将奴婢让夫人小产的事情说出去。若不是李郎中药到病除,恐怕夫人早已……”

    粉蝶一向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