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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莫白薇手上。

    “红莲,拿药进来。”

    红莲得了令,急急的提着篮子就往里面去。瞧见自家小姐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道:“七少爷,不若叫婢子来扶您?”

    “不必了。”刘允摆摆手,又不怀好意的看着莫白薇,笑道:“你家姑娘来报救命之恩来了,我得给她个机会。”

    “七少爷说的可不对,救命之恩,咱们早就互不相欠。”莫白薇扶着刘允在太师椅上坐定,正色道:“我这是以德报怨来了。”

    话音一落,她抓起药,猛得一往空中一抛。装药的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稳稳落在刘允手中。

    “这是师父配的药,保管你药到病除!”她眯眼看着眼前神气活现的少年,先前的担忧一扫而光。

    “这得我自己抹?”刘允将瓶子举起来,细细的端详一会儿,状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莫白薇淡淡一笑道:“自然。适才我试过七公子的手,简直比有的正常人还灵活。抹个药,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带没带吃的?”

    刘允摸着肚皮,移开了话题。他恐怕再说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将眼前盈盈笑着的少女,揽入怀中去。

    “鼻子倒灵,闻见味了?”莫白薇移步到食盒旁,打开盖子,笑道:“来探病人,自然要带上吃的。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白糖糕,你可要用一些?”

    “伯母的手艺?”刘允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沉在眉间的那道细纹,霎时间又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两道英气的眉毛,此刻弯得如同月牙,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催促道:“拿来我尝尝。”

    第一百八十三章假装

    香甜可口,入口即化,的的确确十分好吃。

    刘允嚼着,忽然想起昔年母妃还在的时候,得了空也会亲手做白糖糕给他吃,味道似乎同这个一模一样。

    许多年没吃过,他倒忘记了。若不是莫白薇今日拿来,唤醒了他的味蕾。那些遥远的往事,一定会湮没在时间的罅隙。

    “十七,这味道我曾经吃到过。”刘允感激的看着莫白薇,哀叹道:“不过,已经数年没尝过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刘允面上,捕捉到哀戚的神情。莫白薇顿时心口一酸,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惠妃做的?”

    七皇子的生母惠妃,香消玉殒的太突然,除了皇宫内的人,没人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错。”刘允颊边的笑意渐渐隐了去,眉眼之间笼罩着一层不可名状的悲伤,“可惜母妃福薄命浅去得早。”

    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时刻,他的眼前总是出现母妃临终前痛苦的样子。

    脸色发白,嘴唇红紫,身子蜷缩在一起,面上的神情无比痛苦。

    当时,小小的他伸手握住娘亲渐渐冰凉的手,泣不成声:“母妃,您是不是很疼?”

    惠妃死死咬住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允儿,娘再忍一会儿就好了,你先跟麽麽回去。”

    他当时信以为真,也不敢惹娘亲生气。加上那些奉旨前来赐酒的太监,用力的将他的身子往后拖。

    他根本无法对抗,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的慢慢离去。

    谁曾想,这一走,就成了永别。

    往事历历在目,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每每触及,就扎心的疼。

    莫白薇原本想问惠妃的死因,但瞥见他阴晴不定的脸,忙住了口,又拣起别的话来说,“诬陷你的人当真是李相?”

    “正是他。”刘允回过神来,琥珀色的眼底沉了一抹坚毅。

    经过朝堂上的试探,他已经无比肯定,上呈奏折之人,就是李相无疑。

    然而,让他介意的是,在他的谋逆之罪已然真相大白的情况下。他的父皇居然还将案子交由京兆尹府处理。

    毕竟,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京兆尹府的王大人是由李相一手提拔起来的。

    叫京兆尹府的人去查,就等于默认了李相的办案权。

    李相情急之下,一定会杀人灭口,销毁证据。然后,再与京兆尹府互通声气,找一个替罪羊出来。

    好在他一早就预料到最坏的情况,提前做了准备。

    “你打算怎么办?”莫白薇正色道。

    刘允拿眼定定的看着莫白薇,口气波澜不惊,“如今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李相就是幕后指使之人,所以一切还得小心为上。”

    莫白薇想起上次去相府时,李相满脸热情,拍着胸脯保证会替刘允作证的样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李相要针对你?”

    刘允沉默了片刻,苦笑道:“不止是李相,我猜朝廷中的泰半大臣,早就想除去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六皇子。”

    “党争?”莫白薇心里又是一惊。

    她记得上辈子的这时候,宣统帝求仙问道,不理朝政。

    当时,他一心寻求长生不老之术,根本不会有立太子的念头。

    而宣统帝的皇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拢共有十个。而这十个皇子里,除却两三个先天残疾和两个年龄稍小一些。有竞争力的当属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

    想必这一世,宣统帝虽未走上求仙问道的老路子,但党争作为政治的必须品,此时一定暗流涌动。

    刘允叹口气,点了点头,“李相只怕是二哥的党羽。”

    争夺太子之位的几个皇子中,二皇子刘歧的势头最猛。他的出身虽不尊贵,但昔年宣统帝的一道旨意,将他过继到皇后膝下。

    他摇身一变,便成了嫡皇子。背靠皇后这棵参天大树,又擅长拉拢人心。

    京城里早就有传言,说新君一定会是二皇子。

    “但你并未参与党争,他们却为何要咄咄相逼?”莫白薇显然有些疑惑。

    刘允虽贵为七皇子,但一贯不得宠。加之,他本人不喜朝政。所以,坊间并不将刘允单独看作一派。而且,在那些大臣眼里,刘允也根本没资格入围角逐。

    “十七。”刘允柔声喊了一句,眸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他凝望着莫白薇,又解释道:“那些人根本不会管这些。”

    屋中的炭火热烈的燃烧着,温热的气流,萦绕在屋中的每一个角落。屋中此刻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