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真的么?初雪的身子还不知道能否好得了,你父亲知道么?他同意么?”
她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心里不知该喜该忧。一方面,她觉得安凌远合该娶个健健康康的妻子,以延续安家的血脉。但另一方面,从私心出发,她又很赞成。
因为不管从什么方面看,安凌远都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婿人选。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安凌远的目光变得真挚,他迅即点点头,道:“家父一向喜欢初雪,我这次来京求亲,也是奉了他的意思。他还说,正好林城有个医术精妙的郎中,等日后初雪嫁过去,便找那郎中瞧瞧,兴许就将病治好了。”
老祖宗一听莫初雪的病有希望治好,顿时喜出望外。她笑吟吟地看着安凌远,欣慰道:“凌远,你能有这份心思着实难得。只是,我们莫家总觉得愧疚。”
“老祖宗,凌远心意已决,求您答应。”安凌远坚定地说了一句,又叩了一个头。
“这……”
老祖宗此刻心里的想法也跟安氏一般,犹豫不决。安氏的眉心紧缩,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莫白薇突然站起来,盈盈一笑道:“祖母,伯母,薇儿倒觉得这件事应当问问长姐。”
就凭着安凌远愿意在长姐身体有恙,还不一定能治好的情况下,仍愿意坚持娶长姐为妻这一点,莫白薇就打心眼里的认为,安凌远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只是,长姐才受情伤,上次又特意同她说不想这么快结亲。所以,她眼下也难以确定,长姐此刻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她想着,转头便去瞧莫初雪。
莫初雪仍低着头,脸颊处的绯红像是天边最绚烂的烟霞。她嗫嚅着,老半天没说出话。
她此时此刻心里的震动大于一切,安凌远的突然求亲,让她始料未及。她根本未曾想过,有一天,安凌远会以这种方式来京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谈起提亲之事。
她咬着嘴唇,始终说不出一句拒绝或者同意的话。
她咬咬牙,腾地站了起来,掩面往外疾奔。呼呼的风吹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带着丝丝的凉意。
连翘跟了出来,疾呼道:“姑娘,你去哪儿?“
她听不到,她看不见。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前直冲。
眼角处开始有晶莹的泪花流淌下来,亮晶晶的,晃得人眼睛疼。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安凌远,更不必说嫁给他做妻子。
童年的时候,她亏欠他。长大成人之后,他又像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要将她从危难中拯救出来。
他对她这么好,她配么?
到底是不配的吧?她想着,心里的苦涩像是吃了黄连。不光舌尖处苦,就连喉咙,胃里,也是一阵阵翻江倒海。
她跑着,渐渐就跑不动了。她站在大树底下,抚着胸口,连连喘了几口气。
树上挂着短小的叶片,嫩绿绿的一片,在风里轻轻摆动着身躯。
连翘忙去搀扶她,不解道:“姑娘,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表少爷向您求亲,这分明是件大喜事,你怎么……怎么忽然跑出来了。是因为不喜欢表少爷么?”
她自然不明白莫初雪真正的用意,只道她是因为拒绝,这才跑出来。
莫初雪神情冷然的摇了摇头,看一眼头顶上叶片参差不齐的树,轻轻道:“不,凌远哥哥很好。只是我……我……”
她想起孙仁孺,心底划过一抹涩然。她与孙仁孺虽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到底付诸了真心,又写了那么许多的多信。
只这一点,她就觉得对不起安凌远。
“姑娘,表少爷连您的病都不介意,更不用说那件事。是那姓孙的负心薄幸,表少爷若是知情,兴许也会跟婢子一样将他揍上一顿。”
因为莫初雪的突然离开,会客厅里忽然乱糟糟一团。
“姑母,初雪是不愿意么?”安凌远愣愣的盯住莫初雪远走的方向,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哀戚。
安氏走过去,将安凌远扶起来,安慰道:“那孩子的心思,姑母也不懂。你安心在莫家住几日,婚事容我们几个长辈再商量商量。”
安凌远点了点头,对安氏艰难地笑了笑,露出一抹凄然,“初雪她受了太多的苦,侄儿想好好保护她。”
他的话音虽轻,莫白薇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间,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她离开座位走到老祖宗身旁,握住老祖宗的手,用十分郑重的口气道:“祖母,薇儿其实有件喜事要说。”
老祖宗惊讶地抬头看她,“什么喜事?”
“师父近来一直在潜心研究长姐的病,兴许这两三日根治的方子,就能出来了。到时候,一定能药到病除。”
莫白薇口气笃定,眼角眉梢处荡漾的愉悦,像是会发光一般。
“真的么?”老祖宗眼里放光,不敢置信。安氏也急忙走过来,拉了莫白薇的另一只手在手里。
莫白薇重重的点头,“之前没告诉你们,是怕叫你们失望。昨儿师父托人捎信来,说方子立时就要出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婚约
安凌远一听消息,满脸好奇的也去看莫白薇。
安氏瞧着他满脸好奇的模样,便解释道:“凌远,你有所不知。薇儿的师父是京城里的一位名医,她既然这般说,消息一定不会假。”
安凌远拍掌直笑,“如此一来甚好,伯母,这一下您没理由不答应了吧?”
他笑着笑着,脸上渐渐就有了三两分孩子气。这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绪,瞧在安氏眼里,便愈发的喜欢。
她笑吟吟地拍了拍安凌远的肩膀,“凌远,你放心。薇儿那边我自会说服。”
“娘,您瞧瞧。凌远一来,咱可不就双喜临门了。”
安氏的心情其好无比,所以,说起话来语调比平日里要高亢许多。
老祖宗亦点点头,附和道:“凌远这孩子,我很喜欢。”话毕,她又扭头去看莫文庆,问道:“文庆,你的意思呢?”
“连娘都说好,儿子自然也觉着好。”莫文庆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笑了笑。
“那就好。”
老祖宗将头转过去,冲安凌远笑了笑,而后又道:“既是这般,待初雪的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