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已不再朝堂上。朝廷之事,近来由二哥暂时打理。”
他去求见过宣统帝几次,试图费些唇舌做些微弱的改变。然则,无一例外,次次都是闭门羹。
见不到宣统帝,朝局又被二皇子掌控在手,他根本连一丁点儿胜算也无。
“大臣们什么态度?”
按理说,参与夺嫡的,应该还有一个三皇子才对。
三皇子的实力,虽不及二皇子。但因着出身高贵,又精明能干。在朝堂上,亦有一批拥趸者。
“如今,二哥大权在握,个别朝臣虽然心里不服,到底也是敢怒不敢言。”
在莫白薇告诉他前世事情之前,他从未在意过朝堂之事。他原先打算当一辈子闲散王爷,自然懒得去拉拢大臣,结交权贵。
所以,到这会儿,他更觉得力不从心。
“那三皇子呢?他也甘于活在二皇子的威严之下么?”
莫白薇急切地想知道,前世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不管是燕王入京之前,或者之后,她压根儿没听人说起过一丁点儿三皇子的事情,就仿佛这个皇子根本不存在。
“三哥自然不服,但父皇铁了心的要将朝务交给二哥。三哥公然抗议过几次,反而惹了二哥不快。前几日……”
眼前快速闪现着当日的画面,刘允张开的双唇,忽然一闭。眉间那道细纹,深得像是沟壑。
那是他不愿回想起的画面。
他永永远远记得二哥,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以及面若冰霜的神情。
若不是贵妃娘娘冯氏,硬闯进朝堂中,拉住了三哥,后果不堪设想。
外忧内患。
眼下的南陵朝岌岌可危,每往前走一步,他就愈发相信,莫白薇看似有些危言耸听的那些话。
瞥见他突变的表情,莫白薇的心头“咯噔”一下,忙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刘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了别的话题,“明儿紫苏也行金钗之礼,你俩同岁。”
莫白薇有些发怔,定定地看着刘允,面色凝重。刘允故意闭口不谈,足可以判断出来是件大事儿。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她仍不依不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十七,莫要再问。”刘允的口气冰冷,语调笃定,“你只要记住,天塌下来,还有我替你顶着,断不会砸在你头上。”
话毕,他往前走一步,隔着石栏,将莫白薇轻轻揽进怀里。
耳朵贴在少年宽阔的胸壁上,她听见清晰而猛烈的心跳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
她的心脏也在跳,突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情不自禁地,她也伸手揽住了他的腰。莫名的安全感,席卷了全身。就像是一叶扁舟,找到了停靠的码头。
月亮从云层里,艰难地探出个脑袋,清辉落在少年的头上,发梢上,背上。
莫白薇紧紧闭住了眼睛。
第二百九十章盗贼
黑墙红瓦,灯光婆娑。入了夜的皇宫,仍是一片辉煌灿烂。
上书房里,点着灯,二皇子居中而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折子。
自打道士入了宫,宣统帝便不理朝政,一门心思求仙问道,寻求长生不老之术。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暂时成了上书房的主子。那一封封奏折,滚烫滚烫的,光是拿在手里,就叫人觉得兴奋。
“二皇子,有动静了。”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掀开了厚重的帘子,进到了内室。
“果真么?”二皇子面色变了变,丢下手中的折子,手背在身后,站了起来。
那侍卫微微低头,小心地道:“今儿晚上,六皇子悄悄莫莫的出了府。奴才已按您的意思,叫人去跟着了。一旦有消息,立时就会送进宫来。”
“很好。”二皇子伸手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又叮嘱道:“一定要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常,马上来报。”
“对了,那苏默呢?近来怎么没听说他的消息?”
苏默心思缜密,武功高强。当年,他高调入京投奔七皇子时,他曾经扼腕叹息了良久。后来,他几次三番的派人当说客,说服苏默转投他的麾下。
然而,到底没什么用。
对付普通人那一套,他全用了。哪是苏默软硬不吃,金钱更是看不进眼。
“听人说,苏公子一个月前就离了京。”那侍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我知道了。”二皇子眯起双眼,嘴角上勾,“你去罢。”
苏默不在,刘允无异于断了翅膀。这种时机格外难得,他说什么也得把握住。
……
莫府。
守门的小厮,在打着鼾,头一垂一垂,活像是个拨浪鼓。
因为莫家家风清明,在京城素无敌人,也甚少有蓄意上门寻衅滋事的。
所以,这些年,他作为看门人,倒也因此得福,睡了不少安稳觉。
但这天夜里不同。
他在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到了猛烈的敲击声。
“突,突,突。”
夜深人静的,叫人闻之心头发麻。
他揉揉眼睛,心不甘情不愿起身,披上了外衣,往门口走。
“谁呀,大半夜的,催命呢,这么着急。”他打着呵欠,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废话少说,快开门。”
急促的敲门声,暂停了片刻,外面传来了一个凶狠的声音。
打家劫舍?
那小厮的睡意醒了泰半,脑海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过,莫府到底是在京城中,每到晚上,有值夜的官兵巡逻,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家劫舍。
“你们是谁?”
犹豫片刻,看门的小厮猫着身子,闭起一只眼透过门缝往外看。
“官府的人,有个盗贼刚刚溜进了这所宅子,我们奉命前来捉拿。”
一听是官府的人,那小厮松了口气,咬咬嘴角,将门缓缓打开。
来人清一色的穿着官府,手中提着灯笼,不像是在说谎。
“官老爷,适才草民并未听见动静,不知你们是不是……”
“一准儿没错。我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