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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有点慌。”

    “老严,你可别吓唬我们。”宋伍的妻子钟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瘆的慌,这回咱们遇见的事儿太邪了。”

    我爸听见他们这么说,看向黄书郎,“小黄,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蹊跷。”黄书郎露出了无辜的笑。

    “哎呀,我想起你来了。”宋伍看着我爸忽然一拍大腿,“你是不是郑天翼的二哥?”

    “呃?啊……”我爸点了点头。

    “我是郑天翼的同学啊!这些年郑天翼混得可不错,上次他回县城还请我们这些同学吃饭了呢。”宋伍热情地说道,“钟杰,这位是郑天翼的二哥。”

    “哎呀,是二哥啊,刚才我咋没认出来呢。”钟杰也热情了起来。

    这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了,原来他们看我爸的时候还带着点疏远轻谩,一认出他是郑天翼的哥哥,立刻就热情了起来。

    就连那位魏老板和周主任、路主任也围拢了过来,周主任道,“你是郑天翼的二哥,那郑山是你什么人啊?”

    “郑山是我三弟家的儿子。”

    “哦,那可真不是外人了。”周主任道,他又指了指我和黄书郎,“这两年轻人是……”

    “是我女儿和她朋友。”

    “哦,我听郑山说了,说他爸那一辈是他四叔厉害,他们这一辈是他二大爷家的孩子厉害,有一个孩子都进中直机关了,年纪轻轻就是正科,说很有可能还会再提拨。”

    “哪里哪里……”我爸被这些“大人物”包围,颇有些飘飘然。

    “老哥,我们这些同学可都知道,郑天翼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县里面想要申请国家拨款支持玉带河综合治理改造项目,费了老劲了,连人家的办公室都进不去,后来有一个也是我们同学……二哥你可能也认识,姓石的,他跟郑天翼是过命的交情,在北京郑天翼请他吃饭时候提了这事儿,他把这事儿揽了下来,没过一个礼拜就批了,办事人员对领导也热情了……”宋伍说道。

    我从他一大串吹捧我四叔的话里,听到了“玉带河综合治理改造项目”这个关键词,至于别的全都忽略了,“宋主任,玉带河综合治理改造项目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项目说起来挺复杂的,要说简单也简单,县里想把旅游做为支柱产业,开发玉带河沿江风光带,第一期工程就是炸了这个大坝,沿江各村退耕还河,使玉带河恢复旧貌,建沿江公路,与省城的沿江公路相联,开发特色旅游线路……这也是咱们县由县变市的第一步。”宋伍指着不远处的水泥大坝道。

    难怪……竟然是要炸水泥大坝……老鳖精怒了吧?话说这个大坝是怎么建起来的呢?

    “都这会儿了,大家都饿了吧!小杨来把咱们带来的羊肉串啥的都拿出来,不管多大的事儿先吃饱再说。”魏老板打断了宋伍的话,张罗道。

    我知道这位开发商的心思,由县变市房价必然要受影响,还有沿江的地价什么的……他估计是不想宋伍多说,不过这属于公开的秘密,宋伍既然能在这里当成谈资说出来,以县城交际圈的狭小程度,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个小杨想像力丰富,手脚很麻利,在焦四叔的冰柜冰藏层里拿出了已经串好的羊肉串、玉米、各色蔬菜串、鱿鱼串、蚕蛹等等。

    先把要烤的拿出来化上,又找出烧烤架拿出了炭火,水库这里经常有人烧烤,桌椅什么的都是现成的,焦四叔拿出来一样一样摆上,在整个过程中几位领导是不动的,只有焦四叔和小杨在忙碌,我看不下去了帮着递了些东西。

    热……有风的时候不觉得,没风只有太阳晒,就算是九月份的太阳仍然让人难已忍受,躲到了一处偏辟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阳光炙热,依旧没有风丝儿……

    老鳖精究竟想要干嘛,我焦燥了起来,黄书郎递给我一瓶冰镇的红茶,“不要乱,老鳖精又阴又滑又坏,当初他耍了我爷爷他们三天才动手……我爷爷说他是属猫的,心性阴沉最喜欢玩人。”

    属猫的?在吃猎物之前会好好的玩……我怎么感觉更不好了呢。

    十个人一只黄皮子,互相之间各有利益互有矛盾,老鳖精最好不要玩什么大逃杀考验人性的游戏……

    否则我非弄十车六六粉毒死它丫的不可,自从镜灵之后,我一直想着用“科技”搞死老妖精。

    烤串熟了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在背阴的地方吃烤串,话题依旧离不开莫名其妙坏了的车和没有了信号的手机,“等会儿吃完了,小杨你徒步去公路,看看能不能拦着车。”魏老板下达指示。

    “是。”挥汗如雨的烤着串的小杨答应道。

    “小杨自己去能行吗?实在不行我们也走吧。也不知道妈咋样了……”钟杰道。

    “嗯……实在不行就得走了,当遛达了……”宋伍道。

    严主任吃了几口烤串又放下了,“我现在就想走。”

    “老严,你啊……太迷信了。”宋伍拦住了他。

    “也不怪严主任迷信,这水库确实邪性。”焦四叔拎来十几瓶冰镇的啤酒,“你们知道建水库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吗?”

    “知道一点儿。”周主任道,“那个时候我们还小,大人不让说,老焦你给讲讲呗。”

    焦四叔坐了下来,开始讲述水库的历史,“这水库是七二年开始建的,咱们这里啊,其实不缺水,当年都是旱田,根本没有什么水田,县里的领导去了一趟大寨学回来一堆的先进经验,什么阶级斗争为先啊,一手抓生产一手抓阶级斗争啊什么的,还学会来建水库梯田什么的,咱们县里哪儿有什么山坡啊,平地建梯田纯属胡搞,没搞起来,可这水库却搞起来了……建水库的时候是农闲时节,十月份早晚水里都有冰茬子了,可大队还是让干……没办法,干呗……我说这些啊,别说年轻的孩子跟听故事似的,周主任你们这个年龄都没咋接触过。”

    “嗯。”周主任点了点头,“焦四哥你坐。”他指了指一把空凳子,焦四叔坐了下来。

    “挖土的时候不知是谁挖出来一个黑不溜秋石头,当时也没人当回事儿,随手扔到了一旁,可谁知后来又挖出来好几个那玩意儿,几个知青就觉得好玩了,又擦又摸的想看看是啥,可啥也没看出来,就垒在一起了。当时的人傻啊,干活起早贪黑的,冬天也要干到□□点钟,晚饭就在工地吃,各村自带粮食吃大锅饭,到了晚点儿男人干活,妇女烧火做饭,也没啥好东西,就是白菜汤苞米面饼咸菜条……妇女做饭的时候觉得那东西垒灶不错,就拿来垒成了灶,你学我我学你的,一共垒了三个灶,可谁知烧火的时候……忽然那东西炸了……当场炸死了两个烧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