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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面面相觑,两方各自领导人的交锋让他们进退两难。

    从外头都可以看见那一男一女的对峙,他们穿着同样的代表着“特级”的精致白大褂,衣领、袖口、袋口的六爪章鱼张牙舞爪。

    奥利凡德这句话落下,艾伦竟然一句话不说了。

    黑发姑娘没有去在意他沉默的原因,她在进行开舱前的最后检查。

    ……

    ——营养舱内的那个赤·裸的人形物体,已经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了。

    他的身体毁掉了起码一半。

    基因液失效的当时,被腐蚀的还只是原本有伤口的部位,几天之后,他的皮肉已经接连溃烂,展现出坑坑洼洼的肉粉色、棕褐色,脸也已经毁掉了半边,手指的指缝之间甚至发生了黏连。

    他的生命几乎是靠着修复液吊着,心跳和脉搏微弱。

    而在此之前,虽然受伤,他看起来还是一个完好的青年。

    而在实验失败的中途,他面部青紫、眼珠鼓起、并且嘶吼着难以辨认。

    如今毁了半边脸的青年人沉睡着,奥利凡德终于可以仔仔细细看清他长什么样——没有毁掉的剩余半边脸很干净,鼻梁挺直,眉目也偏向英气,唇角天然带点笑弧度。

    他本该是个英俊的年轻人,健康而健壮。

    奥利凡德一边给他续接上断裂的神经,一边随意的想。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一般在干什么呢?她的身边没什么可以参考的,也许会像韦斯莱家的红发双胞胎那样天天捣蛋?

    唔,那也太活泼了一些。

    ……

    “你仿佛对实验品总是抱有奇怪的情感。”

    沉默良久的白大褂金发教授踱步走到了奥利凡德身边。

    他一手撑着营养舱外壳,一边侧头盯着她的眼睛看。

    “不要让我抓到你,vicky。”

    他恶劣的笑着,仿佛孩童开着恶毒的玩笑,“我听说,你的冬日战士要来了?”

    第6章 凛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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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冬日战士?”

    黑发姑娘挑了挑眉,重复着这句话。

    “假设你的脑子没有被那些没用的基因液腐蚀,艾伦教授。”她按下某个按键,营养舱内的营养液水位一点一点降下来,“那你应该知道,’武器’是组织的私产。”

    “当然,当然……”金发男人重复着这两个字,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赞同,“冬兵是一件好武器,组织宝贵的,当然了,宝贵的私产。”

    冬日战士(winter soldier),简称冬兵。

    “而我们的维基小姐仿佛对我们的武器非常有兴趣……”他慢吞吞道,“嗯哼……研究兴趣。”

    奥利凡德看起来对他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金发教授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眼,踱步离开。

    门外的助理更加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搞不清楚艾伦教授是过来干什么的,也许只是单纯的表达一下不爽?

    ……

    营养舱内的营养液已经干涸,半圆筒形的透明罩子从两边分开,赤·裸的士兵那被腐蚀掉的皮肤暴露在无菌室的空气里。

    一半被腐蚀的眼皮粘连着,另一只的眼皮抖动两下,缓缓睁开。

    姑娘给他的眼睛打了个灯,观测瞳孔开合度:“醒了?”

    士兵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姑娘取了一只签片伸到嘴里,把舌根往下压了压,她低头观察了一阵,得出结论:“声带受损,别想说话了,士兵。”

    ……

    伊诺克尝试着掀起眼皮。

    他看见模糊的亮度。

    周围有隐约的光线,那些光从细碎的黑色发丝间透出来。

    他感觉到大半身子的疼痛,舌根上的冰凉,喉管像是火烧一样的嘶哑。

    他感觉到几只带着暖度的手指,还有手指上薄薄的茧子。

    他看见一片蓝色,孔雀蓝。

    像漂亮的一层釉光。

    ……

    检查好最后一处神经连接,

    奥利凡德褪下了手套口罩,短期内那片v-1306是没有新主人了,现在只剩下剩余的包扎工作。

    她做事的时候并不喜欢有助理跟在身侧,但她也并不会傻到连包扎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

    从修复室出来,有艾伦手下的人员接手了处理任务。

    一出来就被无处不在的金属色刺了满眼,奥利凡德感觉头脑有些眩晕,之前为了制作抑制器她接连两个晚上没有合眼,来之前勉强睡了四个小时。

    再加上现在又进行了高强度的神经联合工作,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之前在艾伦面前她完全是在强撑着。

    其实她之前也有两三天不合眼的记录,但都没有这样疲惫过,总不会是因为年纪大了吧?虽然心理年龄两世加起来40岁不止了,但这副身体尚且在机能顶配的21岁。

    她手下的一位女性助理走过来扶住她:“奥利凡德小姐,您好像在发烧。”

    没等那人说完,奥利凡德就觉得脑仁又是一阵抽搐一样的疼痛。

    她身形本就纤瘦,面色又因为地下研究所常年不见天日而格外苍白。

    之前在修复室内还好,只有手术台那一块照着灯光。现在在外头,灯光一照,发烧引起的红润就有点明显。

    奥利凡德看了助理一眼,细心的女助理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薄片,贴合在奥利凡德额头上。

    薄片上闪烁两下显示出一个数字。

    “确实发烧了,小姐您需要休息和药物。”助理取下薄片说。

    一只苍白的手从她手上截过了薄片。

    奥利凡德顺势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兜里,双手插兜,离开了助理的搀扶:“不用。”

    她已经很久没有发烧了,虽然用仪器检测不出来,但巫师的体格其实是和普通麻瓜不一样的,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抑制初生变种能力的副作用。

    ……

    仰躺在私人研究室的内室床上,黑发松松铺散,布满枕面。

    袖子被撸到腋窝,在上臂内侧的皮肤下,有一块几乎摸不出来的抑制器,她的面颊和胳膊都在发热,摸索着关闭抑制器之后,奥利凡德几乎是立即感觉到大脑一松。

    面上的热度似乎也消掉了不少,看来果然是抑制器的原因。

    悬在半空的手试探着伸向床头柜上的纸筒。

    触碰上的那一刻,指尖流淌过很清晰的一股热流——不仅仅是纸筒,整个床头柜也跟着原地消失。

    奥利凡德:……

    现在好了,她不仅仅能感觉到那把枪隐隐约约的形状,连两个刚刚消失的一大件一小件都感觉得到。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甚至感觉到了其他一些小东西,奇形怪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她弄没的,之前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