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的回答,所以只有在吴景姐夫面前才会有温柔模样吗?
我点头,"好的,那我去卧室放书包了。"
她们没再说话了,我妈不知道看的什么剧,再一次笑出了声音。
所幸的是我早就习惯了。
看吧,这根本不像是一家人,回到家感觉来到了北极。
回家对我而言,其实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这里甚至还没宿舍温暖。
我在卧室换成家居服,把书包放在书桌上,然后躺在床上,拿过小熊抱着。
这几天,我又想了许多。
上课状态也有点恍惚,这我已经不能控制了。
所谓的冷静都见鬼去吧。
我闭着眼睛,又想到徐词第一次亲我的时候,她说,女孩子不要闭眼睛。
想她。
想念她的脸她的吻她的温度她的一切。
我睁开眼,把手中的小熊举起来,又一次傻乎乎地问它,"你觉得,她父母亲会接受我吗?"
我在学校里,就这样问过我的笔,我的书,我的桌子,周庭在一旁看着吓一跳,问我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我轻轻按着小熊的头,然后往下点了点。
我咧嘴勉强地笑了笑,"好的,你点头了。"
我威胁它,"如果没接受我,那……我就把你放进柜子里,你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再也不要你躺在我床上了,也再也不会抱着你了。"
然后我又按着它的脑袋往下点了点,像个幼稚的小孩。
这种自我安慰让我又感到无尽的悲伤与无奈,我叹口气,看着天花板。
上一次清明节回来的时候,我还只是刚认识到自己喜欢了上了徐词。
这一次五一节回来,我却已经跟她在一起了,或许……我们即将面临的还有分别。
不不不,我疯狂摇头,不会分别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给自己反复念着这三个字,像是入魔了一样给自己洗脑。
过了会儿,我去了客厅。
柯欢声还是那个姿势,都没变过。
而沙发上还多了我爸。
我爸在我印象中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那大概就是既温柔似慈父又冷漠如陌生人吧。
前者是对于我姐,后者是对于我。
比如现在,他戴着眼镜,手里削着苹果,脸上的一些皱纹堆起来,笑着对柯欢声说,"这个苹果可甜了,爸爸给你削你必须吃啊。"
从没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在最边上的小沙发上坐下,叫他,"爸。"
"嗯。"他应了一声,手里的动作不停。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家人不像一家人。
我看了看墙上挂的钟,七点了。
就现在吧,我想,就现在说吧。
我深呼吸了几下,柯欢声斜睨了我一眼,"有事儿?"
我点头。
"说吧。"我爸切了一块苹果给她,又切了一块给我妈。
我心里打着鼓,指尖有点忍不住发颤。
我说,"我……恋爱了。"
柯欢声闻言起身,去接了杯水,"挺好的。"
我爸点点头,我妈点点头,没说话。
我直接说了,"是个女孩子。"
我爸妈又只是点点头,没有其他反应,也没看我。
我:……
柯欢声喝着水,问:"她怎么样?"
我手放在膝盖上,坐的笔直,"挺……挺好的。"
柯欢声又坐回沙发上,拿了个橘子剥开,"嗯。"
……
不会感到惊讶吗?不会有其他话说吗?
我真的很佩服我家了,我有点想要去开个帖,帖名就叫【震惊!向家里出柜,家人……】
所以我就不该还对他们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他们连一些基本的反应都懒得施舍给我。
客厅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去拿外卖。"柯欢声吩咐我。
我乖乖点头说好,然后开门。
奇怪的家庭,我从小到大就这么认为的。
真的,没人比我的家庭更奇怪了吧?
晚上,吃完饭,我洗了头洗了澡回到卧室吹头发。
快吹干的时候,柯欢声进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吹风机,"姐。"
她坐在我床边,难得的又对我笑了一笑,"上次就猜到你恋爱了,没想到是个女生。"
"嗯。"我只剩下愣愣点头。
小的时候,跟她独处的时间多一些,毕竟她刚好大我六岁,我小学毕业她刚好高中毕业。
初中以后,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在房间里谈话的次数就很少了。
柯欢声是我亲姐,在与父母亲对比的基础上,她已经算是对我很好了。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也沉寂了下来。
我这几天都闷闷的,情绪不高。
我挣扎着,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趁现在问那个问题。
那个积压在我心里很多年的问题。
过了会儿。
柯欢声又看了我一眼,又是那三个字,"有事儿?"
我捏着手指,不敢看她,"姐。"
她淡淡的语气,"嗯。"
"为什么……"我眼热起来,地面在我眼里已经模糊了,"为什么爸妈……"
我说不下去了,但我知道她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为什么爸妈在眼里我跟普通人没两样,就好像我不是他们的孩子。
"想知道?"
我点头,眼泪掉了两颗。
"还是别知道了。"她说,"真相被掩盖不是没有理由的。"
果然,是有原因的吗?
对啊,天底下哪有父母无缘无故对自己孩子这么没有感情的呢?
就像,住一起都会令他们呼吸困难一样,所以每次我回来,他们都会选择不在家。
但这次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我困惑了这么多年。
我看着她,近乎哀求的语气,"告诉我吧,姐……"
柯欢声站起来,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皱眉,"别问了,再问面壁三小时去。"
我颓然地垂下眼睛,不再言语。
兴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晚上,我又做那个梦了。
梦里,徐词牵着我的手,牵着牵着,她笑着说:"笑笑,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个东西。"
我说好,然后徐词放开了我。
接着四周风景骤然变化,令我晕眩不已,再等到梦里的我睁开眼睛,我已经处在了风雨飘摇中。
那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淋着雨,我吹着风,我孤独地抱着布偶,我在等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徐词终于回来了,她紧紧的抱着我,"我在。"
这一声"我在",让我想起来吃火锅那天,她也是这么说的。
没有意外的,我从梦里惊醒了,眼角还渗着泪,湿了枕头。
没有意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