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引起不小的骚动……
碧海满不在乎地发动他的保时捷,冲出小区,将所有异样的目光远远抛在后面。
少见多怪!他身上毕竟还是有一条毛巾遮羞的,又没有裸奔!
……
碧海没回他的星月湾,而是朝反方向出了城,一路狂飚,来到海边一座山脚下,沿着崎岖山路盘旋向上,临近山顶时,冲过十几个彪形大汉的阻拦,在距离那扇大铁门一厘米的地方,踩下刹车……
豪宅顿时灯火通明,蒋梓瀚由一众保镖簇拥着,远远走过来……
碧海迈步下车,优雅地斜靠在车门上。
蒋梓瀚看一眼碧海,剑眉微蹙,淡淡说道,“跟我进去。”
碧海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到我车里说。”
“你是说——到‘我的’车里?”蒋梓瀚也冷笑着回应,嘲弄的口吻特别强调出这部亮眼跑车的真正主人是谁。男人此刻没戴眼镜,那对在暗夜里愈显漆黑的眼眸带着明显的挑剔把碧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将视线锁定在碧海仅围着一层毛巾的下体,“这么急不可待?连进屋都……”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身打扮本来是想诱惑秦方睿的!”碧海快意地看着男人的眼神冷下来,他将手移至腰间,慢吞吞地把毛巾的打结处松开,撩起毛巾轻扇两下,再重新扎紧……
静静等待碧海表演完毕,蒋梓瀚突然转身往回走,只留给碧海一个高大冷酷的背影和一句让他无法安心的话——
“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去嘉瑞东街路口等我。”
……
“蒋梓瀚,你站住!”碧海就要追过去,却立刻被一群‘绣花枕头’围拢。说是枕头也不恰当,因为无论他怎么突围,‘枕头们’都不会贴上他的身子,始终训练有素地跟他保持五十公分的距离。这些彪形大汉只是阻挡他、威慑他、却绝对不会碰触到蒋梓瀚曾经的情人……
……
碧海在十一点五十八分的时候,如约等在嘉瑞东街的路口。
正午十二点,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宾利停在他面前。
就会摆谱!
碧海轻蔑地撇撇嘴,正猜想蒋梓瀚‘躲’在哪辆车里,突然从最后一辆车上跳下来一个保镖,恭敬地替他打开车门……
上了车,碧海才发现车里只有他和两个保镖。
那个替碧海开门的保镖好像明白他的心思,很快解释道,“蒋先生在前面那辆车里。”
碧海哼了一声,心底隐隐升起一丝异样。
很多年来,这是蒋梓瀚第一次刻意疏远他。望着前方那辆宾利,碧海简直无法相信他跟那个男人曾经亲密无间过,甚至彼此深爱过……
手机响了……
碧海看一眼屏幕,接通,冷笑道,“蒋梓瀚,别故弄玄虚,咱们开门见山吧……”
男人同样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可以让秦方睿成为[中天信]的合伙人……”
“少废话,直接说条件!”碧海不耐烦地打断蒋梓瀚,握着手机的掌心竟然渗出冷汗……
“第一个条件,从明天开始,你被聘任为‘瀚宇集团’的法律顾问。”
“deal!”碧海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个条件,从现在开始,每周一次,当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的时候……我要你洗干净屁股趴在我的床上。”男人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更连明显的侮辱语气都分毫不差地传给碧海……
“如果我正跟秦方睿亲热,你却突然产生了狗屁兴趣,我是不是也得立刻把我那个已经被操得红肿不堪的屁股呈现在你眼前?”碧海故意毫不避讳地大声嘲弄着。果然,男人被激怒了!虽然碧海没亲眼看见蒋梓瀚此刻的表情,但电话那端的骤然沉默表明男人正在强压怒火。
出乎意料,手机那边突然传出笑声,酣畅淋漓的大笑,“秦方睿是不是收到一封北京寄过来的邀请函?你以为是谁在邀请他?”
“蒋梓瀚,你无耻!”碧海咬牙切齿地骂着。
蒋梓瀚似乎并不介意被骂,继续用讨论生意般的语气跟他说话,“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立刻下车,我绝不想逼你。但是,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咱们丑话说在前面——”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低沉,“碧海,是你背叛了我!是你为了别的男人,选择离开我!所以,你别错会我的意思……我们不再是情人。而我对你,也不会像过去一样纵容!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满足欲望的男妓。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身份有充分的自觉,我不喜欢看到一个粗鲁的、只会跟我顶嘴的鸭子!”
碧海黑眸半敛,向后靠在椅背上,静静听着蒋梓瀚对他的肆意羞辱,等男人全部说完,他才低声说,“我接受你的条件。”
……
……
抱歉,上次预告失误,下章绝对有小碧海跟蒋梓瀚滴h,比较粗暴,这两只一向很激烈的说,呵呵。
明天估计更新不了,后天应该可以更。
碧海黑眸半敛,向后靠在椅背上,静静听着蒋梓瀚对他的肆意羞辱,等男人全部说完,他才低声说,“我接受你的条件。”
……
谈话完毕,车也停在路边了。蒋梓瀚是最擅于运筹时间的人。
活得够累!
向来缺少计划理念的碧海对此非常不屑,他整整衣服推开车门,却踌躇着不知该把脚落在哪里好?
这里是位于老城区的一处穷街陋巷。由于没有排水设施,生活废水被附近的居民随意泼洒,到处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酸腐的怪味,令人作呕……
碧海勉强找到一块还算干爽的落脚点,他掩住鼻子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旅馆的正门口。破旧低矮的古旧平房,绿森森的苔藓爬满了斑驳的墙壁,房檐上挂着白底红字小招牌,上面分行写着‘住宿/洗澡/早点’,显示出这所旧房子的多功能。
“七星酒店?”碧海嘲弄地嘟囔一句,皱紧眉头看着蒋梓瀚踏着满地脏水往旅馆里走,飞溅起的泥点弄污了他脚上昂贵的黑皮鞋……
看到碧海嫌恶的表情,蒋梓瀚嘴角牵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抬起脚更用力地在污水坑里踏了两下,淡淡说一句,“我曾经喝过比这更脏的水。”便径自走进旅馆。
碧海沉默了。他忽然蹲下身,仔细看着地上的脏水,看它们汇聚成一股股小溪流,润泽灌溉着满地青苔……
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人对‘水’近乎癫狂的感情。
蒋梓瀚出生在中国最缺水最贫瘠的甘肃临洮,那里的乡亲们水倒在桌子上会马上用舌头舔掉,不洗脸、不洗澡、一辈子不刷牙……
两年前,碧海跟蒋梓瀚一起回过家乡,他曾经头顶烈日,蹲在一片贫瘠的土豆田里,听男人讲了整整一天关于‘水’的故事……
记得蒋梓瀚说过,他十岁那年,大旱,从早春直到立秋,天上没掉过一滴雨。所有人都只能在早晨起床后,喝一口水解渴。等这口水咽下去,还要趁着嘴巴没干,吐出几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