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小姑和小叔妯娌们联袂上门,却给了她更深刻、更直接的打击。
小姑子趾高气昂,说什么也别怪大哥忒狠心。谷糠和大米在一块儿,是人都知道怎么选。
怪只怪,你没投个好胎,没有个能叫大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好爸爸!
识相的,就赶紧滚回村里去。
不然的话,新嫂子一怒,不但是她,就是她那俩娘家哥都甭想着捞着好去!
二小叔子两口子积极捧哏,争相说起新大嫂给他们找的工作、买的衣裳,让他们从农村户口成了城里人的天大恩情。
小小叔子两口子倒是满面同情,却也悄悄塞了一把零碎毛票给她,劝她还是想开点儿。
当成亲妈一般孝敬的婆婆含泪拉着她的手,只说她那么好、那么年轻,一定还能找到更好的。
三九天被兜头泼了一身冰水般,淑珍气到颤抖。扬了那一把的毛票,挥着扫帚把那一家子伪善给齐齐赶出了门。
心灰意冷的淑珍想找嫂子,告诉她回家吧。
权当这数年的光阴喂了狗,什么公道不公道的,她讨不回来也不想讨了。
变了心的爷们儿,就是回来她也不想要了。
结果这好巧不巧的,就看着嫂子从那个抢了她丈夫的女人手里欢欢喜喜地接过了两百块钱和一百斤的全国粮票。嘴里连连答应着,一定打掉了小姑子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叫她将来生个小孽障出来叫戴夫人碍眼。
原以为辛苦付出终于得到回报,从此夫贵妻荣和乐一生。
却不想伴随着好消息而来的,却是爱人、亲人的集体背叛。
回到村子后也是流言如刀,糟粕二字简直成了她的代名词,原本的羡慕悉数变成了嘲讽鄙夷。
连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见了她,都要那起个树枝草棍扔一下、呸一口,叫上一声糟粕货、离婚头。
终于不堪重负的淑珍在某个夏日的清晨一头扎进了村头的大河里,被恰巧在河边摸鱼的连山所救。
生死边缘,才终于明白生命的可贵。
清醒过来的淑珍终于不再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自暴自弃,计挑渣嫂阴谋,让她的真面目暴露在大哥的面前。
素来护短疼妹子的大哥暴怒,直接把黑心肝的女人给撵回了娘家。
不惜成本的拍摄,演员虽然没多大的名气,但却演技扎实又特别用功。
拍摄出来的影片那绝对是每一帧画面都力求完美,情节上又是丝丝入扣,牢牢牵动着观众们的心弦。
待看到淑珍跳河的那一段,电影院中直接哭声一片。
观众都如是,更何况知道这完全就是根据淑珍真实经历改编的亲友们呢?
个顶个的热泪盈眶同时,看着连山的目光都透着浓浓的感激。
毕竟要不是这小子见义勇为,不但淑珍的生命会在大河水中画上休止符,就是这些可爱的孩子们也没有来到世间的机会了呀!
想到这儿,连惯爱跟连山打嘴仗的凤举看他都顺眼了不少。
尤其淑珍决定彻底告别过往和渣男,拿了那二百块钱准备做手术,连b超单子都到手了的时候,更是连恩一力阻拦、各种苦口婆心的时候。
貌似这货虽然整天酸溜溜吃不完的老陈醋,但到事情头上还挺善良、正直、有责任感?
要不,看着他对宝贝徒弟顺利出生有决定性重大贡献的份儿上,以后多让着他点。
小来小去的,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看着旁边正满眼心疼,小心翼翼给淑珍擦眼泪,一辈子心口如一当连恩是自己亲生的连山,凤举如是想着。
琛琛他们几个小的看了电影,知道了妈妈当年受过的苦、知道了大哥从没出生起就开始的不容易。
泪流满面的同时也在心里发誓:以后要对妈妈孝顺一些,更孝顺一些。
不管是不是一个爸爸,大哥就是他们的亲大哥。
永远都是。
就凭他小小那么一点的时候就知道让着弟弟妹妹们,护着弟弟妹妹们。
话都说不太利索呢,就知道教他们孝顺爸妈,友爱团结。
从来都有好吃的先让给弟弟妹妹,有点滴成就都不忘弟弟妹妹。
再忙再累都不会忘了他们几个的生日、爱好。
不管他们遇到多大的风雨和难题,他都会笑着安慰:不怕,有大哥呢!
永远会努力帮他们解决任何难题,总是用他那不大却永远坚强的肩膀努力帮他们撑起一片无忧天空。
在他们心里,大哥就是无所不能的盖世英雄。
是他们永远的臂膀和依靠,是手挽手心连心的手足亲人。
这么多年的浓浓手足情将他们联系在一起,成为了彼此不可分割的重要存在。
看着电影一点点演下去,他们只会为大哥的身世感到心疼,却不会因为那点子可笑的血缘否定疼爱了多年的兄长。
就连小豆丁连暟都懵懂眨眼:“不是一个爸爸的又怎么样?我们是一个妈妈生的呀!大哥教小燕子念书认字讲故事,还给买好多好吃的,大哥是最好的哥哥了!”
这么一句,就让连恩泪流满面,彻底放下了心底那点子虽不多却也真实存在的担心。
年龄最大相差足足十八岁的兄弟姐妹七个抱成一团,说着做一辈子相信相爱、相互扶持的话。
眼圈儿还有些微肿的淑珍被连山搂在怀里,露出幸福的笑靥。
重来一生,你和孩子们都好,就已经是我最大、最好的幸福。
依稀读懂了她这满足目光的连山含笑反驳:“那怎么行?连孩子们都知道妈妈早年不易,要更好、更孝顺。我这当人家老公的,哪能叫几个毛孩子给比下去?
媳妇你等着,我啊,肯定用毕生努力换你个此生无悔。
叫你只觉得我才是最最重要,什么闺女儿子的,都得靠边站!”
好容易从心酸劲儿里缓过来就猝不及防被塞了把狗粮的刘守义嫌弃脸:“呸!什么情情爱爱的那都是扯淡,亲情才是永远的依靠和港湾呢。你小子再好,也比不过我跟大哥一个零!”
连山似笑非笑地接话:“哦?二哥你这么想,二嫂知道么?”
耳朵上清晰的痛感叫刘守义暗叫了声糟,刚刚振振有词的汉子立马蔫秧儿求饶:“老婆子你别听蠢妹夫跟那儿挑拨离间,你还不知道他?
啊,不知道啊?
那,那你也该知道我不是!
这么些年,你看我对你差过事儿么?
你看那些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