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信任?”他的声音阴柔,响在空旷的温泉室内,让人莫名一寒,“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沈知离若有所思的望着地面,心有戚戚焉。
“……所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知离猛然抬头:“啊哈?”
筱叶公子白了她一眼,眸光潋滟,媚眼如丝。
沈知离颤抖,忍了忍没忍住:“筱叶公子,难道你其实……是女人?”又看了看他的胸……应该没可能罢,比自己的还平……
筱叶公子默默:“不是。”
沈知离:“阿嚏……那是……你曾经被哪个男人深深伤害过么?”
筱叶公子:“没有。”
沈知离同情望:“还嘴硬。”
筱叶公子爆了一根青筋:“我没有嘴硬,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他默默的顿了顿,“反正跟你们不一样,你不会懂的。”
沈知离:“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我就帮你解开身上的麻痹散?”
“真的?”
沈知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筱叶公子幽幽叹气:“好吧。”
这又是一个令人惆怅的狗血故事。
筱叶公子曾是个富商家的庶子,又美貌又弱势,满门被灭因为躲在柴房侥幸逃过一劫,出来之后就看见了当时姿容极盛的纪明月,满腹悲凉的筱叶公子抄了把柴刀就想跟仇人同归于尽,结果被纪明月一脚踩在身下……
纪明踩着他微笑,声音慵懒:“小家伙你的仇人可不是我。”
十二岁的筱叶公子昂着头道:“那你告诉我仇人是谁,我要报仇!”
沈知离颇感兴趣的眨眼:“她帮你报仇了么?”
筱叶公子:“没有,她揍了我一顿。”
沈知离:“……”
这家伙原来才是个真·受虐狂啊,沈知离默默的挪远了一些……
筱叶公子斜睨:“你在想什么……她揍我是为了让我明白力量的差距,仇我自己报的,不过……”他的眼神一下变得很温柔,“是她教会我成长……”
沈知离默默挪的更远……
教会我成长什么,听起来好猥琐啊……
轻声喃喃了两句,筱叶公子有些落寞道:“只可惜,我从来也不是她心上的那个人。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骗了她!若有一日被我见到他,定然会千刀万剐杀了他……”
沈知离:“阿嚏……什么人啊?”
筱叶公子仿佛突然清醒,一敛神色:“关于我的都告诉你了,你也该履行诺言了!”
沈知离:“哦。”
然后站起身,把筱叶公子搬到一侧,用衣服拧成绳子捆好,然后拔出针,又轻轻点了筱叶公子两个穴道。
“好了,解了。”
筱叶公子:“……你讹人。”
沈知离:“近墨者黑,跟那谁学的。”
就在此时,石门外突然一声轰响,仿佛被巨大石墩剧烈撞击。
外面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眸。
苏沉澈你到底做了什么……
筱叶公子皱眉:“你想这样被外面的人发现么?”
看了一眼筱叶公子仅剩的白色中衣亵裤和她身上那身明显不合身的长袍,沈知离果断道:“不想!”
筱叶公子:“那好,你放开我,我带你出去!”
沈知离眯眼睛:“你不是说出不去了么?”
筱叶公子抿唇一笑:“就许你讹人不许我讹人么?”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算了。
沈知离动手解开绳子,道:“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念头,除了麻痹散我身上还有不少能让你任我摆布的东西。”
筱叶公子:“知道了。”
沈知离却莫名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如果苏沉澈进来,发现她和筱叶公子都不见了……那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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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多想,筱叶公子略一活动手脚,就在温泉池壁敲了两下。
偌大的温泉池水次第分开,露出一条通路,筱叶公子在通路侧面摆弄了一下,一点火焰顺着侧面接连点亮,沿路走下,是个密室。
……大家都喜欢在自己住的地方下面挖个密室么?
筱叶公子侧脸,不无骄傲:“怎么了,没见过么?”
沈知离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院子里有个更大的。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某个画面,雪白锦袍的男子靠在榻上,眼眸半合着递给她的那张有些泛黄的牛皮地图,音色温柔。
粗糙的纸质和沉甸甸的重量仿佛就在昨日。
一个恍惚间,沈知离的手肘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急忙的退了一步,身体失重,整个人猛地朝后仰倒,手肘磕在了坚硬的石棱上,锐痛袭来,身后哐叽一声。
有人及时在她头撞到后面时将她拉了过来。
沈知离惊魂未定的按着手臂,低喘道:“阿嚏阿嚏……多谢。”
筱叶公子却没顾上看她,怔怔看着后面,道:“……被宫主发现我们摔了这个,就都死定了。”
什么!?
沈知离回眸看去,灯光太暗,甚至没能让她留意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石……呃,刺猬?
此时石刺猬断成两截,中间插着的钢针一根根闪烁着锋利的光。
“这是什么?”
筱叶公子:“那个负心汉的石像。”
沈知离:“……他的体毛如此丰厚么?”
筱叶公子又白了她一眼:“这是宫主发泄时插上的,宫主最恨背叛了,背叛她尤其不可原谅。”
沈知离:“……”这种突然背脊一寒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她应该没有在担心苏沉澈罢……
沈知离犹豫了一下:“那现在怎么办?”
筱叶公子沉吟一刻:“扶起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知离低头寻找何处下手,突然发现那尊石像还有一个地方幸免于难……头。
脚尖踢了踢,头转过来,是张相当不错男人的脸,挺鼻薄唇,一双桃花眼眼尾上挑,极是惑人。
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好不容易将石像扶起,筱叶公子突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似乎顿了顿,才道:“你的手肘流血了。”
沈知离抬起手臂,才发现袖口处一道血线如小溪潺潺流下,脑中出现短暂的眩晕,她晃了晃身子,才想撕开外袍简单包扎一下。
不知是料子太好还是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