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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部分名单的成分则更为复杂,从白塔第一任负责人哈登博士开始,禁果名单里开始掺入了反对力量——联盟元帅伍尔夫的名字最为显赫,看这份名单,在背后勾结域外海盗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可是他找了又找,一直翻到禁果上的最后一个名字林静恒,却没找到陆信——没有这个传闻中保存了禁果十几年的男人。

    禁果运行在湛卢上,林静恒都不知道这个“屏蔽器”真正的作用,只能是陆信亲自加密的,他不可能没有看到过这份名单。

    陆必行转头看向陆信的石像,隔着很多年,石像和一无所有的男人静默地对视,石像底座上刻着自由宣言,十分刺眼。

    “你走的时候,还相信这玩意吗?”陆必行漠然地想,石像并不能回答,石像也没有想法,它只是每个人心里的自我投射,“我不信了,我将来会铲平了它,没有对死者不敬的意思,别见怪啊陆将军。”

    但是现在还不行,他还需要这段垃圾维持社会秩序,脆弱多难的第八星系还需要这么一段精神鸦片。

    陆必行捻灭烟头,扔进垃圾箱里,转头对卫兵点头微笑:“辛苦了。”

    卫兵肃然立正敬礼:“自由宣言万岁。”

    陆必行在银河城的机甲车站台上了一辆机甲车,回了家。他家里重新修整了一次,在湛卢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连院里的花圃也重新排列过,显得品味高雅多了,地下室改造成了完整的实验室,他再也没有上过那个上锁的阁楼。

    “陆校长,晚上好。”房子说,“我看见了您个人终端上的病例单,真是个噩耗,希望您心情还好。”

    “陆校长”这三个字,以后大概除了湛卢,不会再有人叫了,也不会再有人记得那个异想天开的星海学院了。

    “唔,还好。”陆必行漫不经心地说,“生老病死么。”

    湛卢说:“工作文件已经替您规整完毕,是否查阅呢?”

    “明天再说,”陆必行换好鞋,走向地下室,“昨天的实验结果出来了吗?”

    湛卢:“分析报告已经完成,恕我直言,陆校长,科学家应该在适当管束自己危险的好奇心。”

    陆必行笑了一下,不和他争辩,径自走进实验室。

    湛卢啰啰嗦嗦地说:“如果威胁到主人的生命健康,我将……”

    “拒绝主人的命令?”陆必行语气很温柔地说,“你试过吗?”

    湛卢沉默了一会:“我无法拒绝您的命令,您在我恢复系统过程中,把我的自主保护功能禁用了,我强烈推荐您打开。”

    “谢谢,不了,”陆必行说,“我现在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阅读分析报告。”

    湛卢识别出这是一道命令,乖乖地闭了嘴。

    陆必行带上耳机,隔绝掉一切环境噪音,打开了分析报告——手边的培养基里有一枚生物芯片。

    禁果的数据库里,除了名单,还有一部分生物芯片实验报告,不全,但对于有湛卢在手的陆必行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是一枚当年从自由军团手里缴获的“鸦片”芯片,陆必行拆解后,对它进行了数次修改,现在,分析报告给出的结论是,芯片已经基本安全,具备了临床实验条件。

    陆必行在实验报告后面做了个标记,将那枚芯片装进注射器,注入了自己的上臂。

    同一时间,两个星系之外一个秘密小行星上,一台安静了将近两年的生态舱突然有了微弱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注:人类跃居食物链顶端的原因是因为合作,可以合作的原因是因为人类的语言,有“虚构”功能。人类的贸易网络就是建立在国家、货币这些虚拟概念上的——这个观点来自于《人类简史》

    第123章

    小行星的地面面积可能还没有一个气派点的人造空间站大, 看起来非常袖珍, 上面最显眼的建筑是一座研究所,外观十分朴素, 看起来就像哪个穷乡僻壤的天文学家孤独的观测站, 不过实验楼、住宅、配套等一干设备倒是一应俱全。

    当晚值班的研究员本来正在集体打瞌睡, 其中一位手肘一倒,把自己晃醒, 他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茫然地扫过生态舱前的屏幕,猛地一顿, 又用力揉了揉眼, 随后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我的天……博士!博士!”

    片刻后,整个实验室沸腾了,所有昏昏欲睡的研究员全好似打了鸡血,一群人从外面涌了进来, 有扒着仪器记录数据的, 还有一帮医生, 在旁边飞快地交换意见,开了场短且激烈的讨论会。

    门口的卫兵队被惊动,小跑到实验室外站成一排,里面的医生看见,立刻对他们喊:“闲杂人等不要靠近,尤其‘二代’以上, 你们没带屏蔽器,会对生态舱的精神网造成干扰的!”

    领头的军官会意,一摆手,卫兵队在门口站成两排,背对实验室站起岗来。

    这些人的军装款式与联盟军很像,却是一种奇特的天蓝色,看着不怎么像正经军装,肩章上的图案也是联盟军的“自由之剑”,可是仔细看,那剑和联盟军肩章上的方向是反过来的,透着一股诡异感——

    这是流窜在八大星系间、最丧心病狂、最不可捉摸的一支武装力量,自由军团。

    自由军团这支卫兵队领头人隔着实验室透明的隔离门,注视着里面忙碌的白大褂们,这时,楼道尽头,一个轮椅缓缓地滚过来,上面坐着一个老人——白塔的第一任负责人,哈登博士。

    卫兵队军官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轮椅,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博士。”

    白塔这位死而复生的神秘老人,看起来比两年前又老了许多,岁月在他身上几乎有些残酷了,那弓起的后背将他的脖颈往前压,让他像个脖子伸得老长的乌龟。哈登博士催着自动轮椅上前,摸索着对墙面上的对讲机说:“他突然有反应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这次运气不好,博士,公转靠近恒星最近点时正好当头撞上粒子风暴,受到了强烈干扰,由于当时预警损坏,设备正在维护,防护罩撑起比预期慢了0.01秒,我猜是因为这个,刺激了生态舱的自主防护功能,导致了精神网波动。目前我们还无法判断他这是主动反应,还是被波动的精神网带的,也难说是不是好事,请您稍安勿躁。”

    卫兵队的军官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真的还活着?不可能吧?这也……太强悍了。”

    生态舱里那人被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胸椎粉碎,脊柱骨折,内脏严重受损,但很幸运,这一身的伤几乎全是物理性伤害,以当今的医疗条件,数天就能治愈。

    致命的是他的大脑。

    最早,医疗舱和医生都给出了相同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