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哥颓废的样子和我爸妈满脸愁容的叹息,心痛的受不了,每每这时,我就会更恨上你一些。”
许思年心脏难受的不行,她使命按住,连呼吸都急促的带了哽咽,原以为自己是这场事故中最大的受害者,没想到她才是真正的秉事者。
于纯真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心里轻松了不少,她看着毫无血色的许思年,没有半分同情,冷冷的说道:“你被别人欺负,我开心;你成绩吊车尾,我开心;你想不开要跳河,我开心;只要是对你不好的,我于纯真都开心。”
许思年不敢去看于纯真的眼,她偏过头,木呐的开口:“对不起。”
“别跟我道歉!”于纯真怒吼:“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不过这也许是命。”于纯真苍白的耸耸肩膀,不给许思年开口的机会,苦笑的说道:“如今,你有朋友维护你,家人关心你,你哥也对你百般爱护吧!成绩也突然变好,变成了老师眼中的优等生,同学眼中的学霸,你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励志典范,恭喜你越来越好。”
于纯真说完毫不犹豫的跑出了教室,留下单薄摇摇欲坠的许思年。
教室的窗户开着,外面本是安安静静的树枝突然被一阵风刮的左右摇摆,树枝打在玻璃上,风吹进静谧的教室,吹乱许思年的头发,吹起地上散落的纸片,纷纷扬扬,在空中打了个旋,稳稳的落在地上。
树枝又安静了下来,风也消失不见,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许思年蹲在地上,一本一本的把于纯真散落在地面的书捡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课桌上,又把倒在一旁的凳子放回了原位。
来到卫生间,用冷水清洗了一把脸,冰冰凉凉的让她找回了一点知觉。
苏望舒找到她时,许思年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出她所料,苏望舒是来送巧克力的,许思年不想跟她客气,笑着收下。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
直到---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许思年收到一条短信:“放学后记得来上次的巷子,我是来收巧克力的。”
许思年愣了一下,满脸黑线,这人真是……一点也不不客气。
至于他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的,许思年相信,他有一百种办法能轻易的得到。
这次期中考试,她考了第二名,可谓是一鸣惊人,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把成绩单随意的放进书包里,跟钱来他们告别,朝那条巷子走去。
穿过长长的巷子,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远远的看到一个影子,她拐进小路,看到了影子的主人。
巷子里黑洞洞的,夕阳的余晖被高高的墙壁挡住,而小路却被夕阳照的一片火红。
好像每次看到他,他都会靠着一样东西,背挺得直直的,两条长长的腿像竹子一样笔直,被夕阳包围着的他,周身像渡了一层金,连头发丝都泛着光,睫毛随意的搭拉着,高挺的鼻子里冒出两股青烟,随后便消失在天地间。
他抽烟的时候跟别人不太一样,不是两根手指夹着烟,而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速度很慢,样子很随意,透着一股不羁。
看到她过来,他把烟头在地上一按,向投篮球一样精准无误的把剩余一半的烟扔进了前面的垃圾桶里。
然后,侧过头来看她:“心情不好?”
直言不讳,直截了当。
许思年笑笑:“没有。”
图楼皱眉。
许思年把分好的巧克力递给他:“这是你的。”
图楼没接,直直的看着她,直把她看的笑不下去,才开口:“许思年,笑的真难看。”
许思年低头不语。
“不用在我面前假装开心。”图楼声音放轻:“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听。”
许思年抬起头来,眼眶有点发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图楼漆黑的眼睛注视着她,声音也变得低沉:“你知道。”
你知道!
许思年呼吸一窒,便去看他的神色,想着是不是在撒谎。
图楼避开,岔开话题:“说说看,遇到什么事了?”
许思年暂时把不该有的念头抛开,同图楼并排靠在墙上,余晖把两人包围。
许思年把今天中午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然后便不再开口。
“你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造成了他们一家如今的情况?”图楼认真听完,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恩。”
“在没有清楚的了解情况后,你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下了结论?”图楼低下头看她,毫不客气的问:“许思年,你的智商呢?”
许思年抬头,愣愣的说:“你什么意思?”
图楼索性面向她,侧身靠在墙上,双臂环胸,理智的同她说:“第一,发生事故的地点,即便你是最大的原因,可你能保证对方施工安全措施做好了?”
许思年惊讶。
“第二,她哥哥离婚,你确定了是因为你造成他们家条件变差,而离的婚吗?你敢保证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第三,就算前两条都是真的,那么,许思年,你连去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许思年早已被他说的乱成一团。
图楼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诧异的眼神下收回手,说道:“所以,不用难过,想知道一切是不是真的,就去你同学家看看,道歉或者请罪,你觉得怎么痛快怎么来。”
许思年沉默,图楼也不逼她,给她时间,让她想。
直到余晖快要消散,许思年低低的笑起来,眼神亮亮的看着他。
图楼忍笑:“傻瓜。”
“谢谢你。”许思年笑着道谢。
图楼痛快的接受。
许思年把装巧克力的袋子挂在图楼搭拉出来一小节的手臂上,说道:“图楼,你真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
图楼把手臂往下一栽,袋子滑到手心,回她一句:“许思年,你也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
两人对视片刻,图楼噗的一声笑开,怎么都停不下来。
很多年以后,许思年坐在高楼温暖的书房中,画着枯燥乏味的曲线图,偶尔抬眼,总会看到白瓷杯里褐色的咖啡,透过薄薄散发的热气,总会想起那一次图楼肆无忌惮的笑容,也许是那一次,她才确定了自己的心,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份守护,而她的守护就是,永远让他在她面前笑的像没有烦恼的孩子。
☆、第十九章 庆祝阿飘收徒
许思年这一次考试惊动的不仅仅是学校,她太特殊了,别人只要一说断臂女孩,便知说的就是她。
因此,与许思年父母一起工作的同事,左邻右舍的居户,小区早起打太极的老爷爷,跳广场舞的老奶奶,甚至大门口起早卖菜的叔叔阿姨们,都在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