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齐闻显点头:“你外公好事做多了,得了你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外孙。”
图楼还没说什么呢,齐锦罗就先不干了,“爷爷!你偏心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
齐闻显笑:“我怎么偏心了?”
齐锦罗哼了声:“你夸别人就是偏心。”
许思年:“……”
眼看着爷孙俩就着这个毫无营养的问题展开一次无聊又叹笑的讨论,早已经冷成一根冰柱的图楼忍不住插话了。
“我说,”图楼轻飘飘的看着齐锦罗:“能先进去么?”
齐闻显却笑了:“是不是冷了?那就在这儿做十个俯卧撑吧,做完了我们就进去。”
“……”
许思年憋着笑撇开头,图楼咬牙捏了捏她不自然抖动的肩膀,齐锦罗幸灾乐祸的在齐闻显身边蹦哒。
“快点,是不是男人?”
图楼对齐家这位元老级人物可谓是有了新的认识,即便他精通电脑查到的也不过是被传出去的一些没有求证且不知真伪的书面语而已。
十个俯卧撑被他轻松搞定,如今的图楼被部队打磨的犹如铜墙铁壁,站起来时连气儿都没喘一下,看的齐锦罗牙痒痒。
齐闻显跟外界传言的确实有很大的出入,就比如现在,每次跟三人说话总是会带上一点笑容,在他眼中仿佛只要是这些个年轻人,就该被温柔以待。
“孩子们,进来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齐家大院齐老
内部是三层小楼,跟现代科技脱轨严重,冲刺在鼻尖的是淡淡的木香,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田园、村下小庄、篱笆墙外的水墨画。
有几幅是出自付启鸿之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画,竟在这样古香古色的小楼里默默珍藏着。
除了齐闻显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头短发跟墨汁染过似的,脸上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痕迹,整个人给人一种年轻人该有的精气神,看着特别……怎么说呢……
许思年觉得他特别有活力,但又不是年轻人的蹦蹦跳跳,声音有种微不可查的激昂。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很快许思年就肯定了这一看法,普普通通的一杯暖胃茶泡的就跟加了山珍海味似的,一杯喝完满口留香。
“毛叔,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牛了。”齐锦罗毫不吝啬的夸赞:“我大爷爷就是小气,一天都不把你借给我。”
男人叫毛文艺,显然已经跟齐锦罗熟的不能再熟了,语气跟对自家孩子似的,“不是你大爷爷小气,是你毛叔我不乐意去伺候你这小少爷,你们年轻人可吃不惯我做的吃食,而且嘴巴都特别叼,还吵吵嚷嚷的我可受不了。”
“唉~”齐锦罗被说的连声叹气:“瞧您给嫌弃的。”
毛文艺被逗笑,齐闻显眉目舒展,看来齐锦罗挺会哄老人开心的,虽然平时有些鸡肋。
喝了暖胃茶,毛文艺就去倒腾晚饭去了,剩下三个小辈轮着跟齐闻显下棋,齐锦罗棋艺好不好许思年不知道,但她知道图楼的还不错,可以拿的出手,至于她么……
大概下着玩的,不好谈输赢。
齐锦罗开始下第一局,面对齐闻显这样大佬的人物,棋艺拼不过咱就拼一拼气势,显然齐锦罗就是这么这么想的。
因此,第一步就下了狠手,表情还挺严肃,看着似模似样的。
至于齐闻显……大佬一般都是轻描淡写的玩对手于鼓掌之中的。
气势冒的快输的更快,齐锦罗没两下就败下阵来。
输的一方忍不住撇嘴,“啧,没意思。”
齐闻显十指扣了一下他的额头:“冒冒失失。”
齐锦罗下台图楼上台,其实以前图楼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后来也是因为经常跟付启鸿对弈才渐渐掌握了要领,跟着棋艺就冒了上来,偶尔拿出来唬一唬人还是可以的。
至于现在么……
“错了错了,嗳你会不会走啊,退回来退回来!”
“大爷爷你都赢一次了好意思赢第二次啊,让让呗?”
“这一步你要是走错了,下一步你就得输我跟你说图楼……”
下棋的还没怎么看棋的就先疯了,齐锦罗看来今天是非得赢一次齐闻显才肯罢休。
图楼被吵的冷气嗖嗖的往上冒,一个冷眼过去:“q罗,闭嘴。”
图楼很少喊他q罗,要是喊了那指定就是嫌弃了。
齐锦罗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显然忘了曾经把他虐的死去活来的人就是眼前的图楼。
今天图楼显得很低调,以至于给了齐锦罗一个错觉,这会儿被冷眼一扫才想起来这是leader。
齐闻显不动声色的注视着这三个年轻人,尽管觉得自己的孙子是最好的,可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家世背景,只谈个人的话……
付启鸿这个外孙排第一,那付启鸿的徒弟就是第二,最后垫底的就是他这个不着四六的孙子了。
图楼坚持的时间很长,但最后还是输了,齐锦罗默默叹气,图楼没所谓的坐在许思年身边看她下。
齐锦罗不甘示弱的坐到许思年的另一边,一人一边加上菜鸟许思年,就相当于三对一,这一盘棋下的最久,不是因为他们三个厉害,而且因为意见不统一而拉长了对弈时间。
齐闻显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从三人进门到现在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一直都淡笑着任由他们胡闹,这复古的三层小楼也难得的注入了暖意。
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吃的三人回味无穷,终于知道为什么齐闻显不把毛文艺借出去了,这要是他们家的人也不会借出去,这手艺大概都不屑于去五星级酒店。
饭后已经八点多,齐锦罗抢着去洗碗,虽然他这个小少爷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可把碗盘子挪回厨房还是可以的。
许思年被齐闻显叫去了二楼,齐锦罗边收拾盘子边跟毛文艺唠嗑,一时间没注意脚下,哐当一声拢共就那么几个盘子也都摔了个破碎。
齐锦罗斯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手掌被锐气边缘划了好几道口子,血丝顺着纹路开始往出渗,嘀嗒嘀嗒的染红了白色的瓷碗碎片。
毛文艺就在他旁边赶紧拉过他的手查看,脸上是隐晦的焦急,“都说了我来我来你就是少爷命,看看这血流的,别动,我去拿药箱。”
“嗳,毛叔不用,多大点事儿……”
齐锦罗望着爬上二楼的毛文艺,再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掌,特别嫌弃的啧啧两声,“就是少爷命啊~”
在卫生间门框上靠了一会儿的图楼却神色诧异的望了眼二楼的拐角,而后回头盯着某个自我嫌弃的人看了半天。
齐锦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图楼的诡异眼神,看的他心里直发毛,“你看我干嘛?”
图楼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