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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

    “安全部在战争中的作用举足轻重,这无可争议,”杨宁打断她,“但是这样的后方兵种一般都有自己专门的人才培训基地吧,我们太空作战指挥系的学生,当然还是在前线发挥的作用比较大,你说是吧,师妹?”

    最后两个字成功地冲刷了傅落的人生观,她愣愣地:“啊……”

    杨宁温文尔雅地冲她笑了一下,借机拉近关系:“我毕业时间太长了,你可能都不知道——想当年我们在学校那会,第三食堂还没修好呢,伙食水平跟你们现在真是天上地下。”

    说完,杨宁看了看王岩笙,微笑着想:“白毛妖怪倒是会见缝插针。”

    王岩笙也瞥了杨宁一眼,心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居然敢跳出来跟我抢人了。”

    王老师立刻本着损人不利己的原则,开口搅局:“对对,杨大校说得也有道理,也是……你基层炮兵的号牌都领了。唉,这年头主动想下基层的年轻人不多了,你这种踏踏实实的作风,老师十分欣慰啊。”

    说话间,还着重强调了“基层炮兵”四个字。

    傅落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嗯……”

    杨宁面不改色,好像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悠悠地接话说:“哦,是最近的征兵令吧?唉,我们系的孩子就是不大会变通,都太循规蹈矩了,那个又是体能测试又是政治审查的,少说得折腾一个多礼拜。咱们学校自己培养出来的人,那么麻烦干什么呢?”

    王岩笙眼皮跳了跳。

    杨宁欣赏着他的脸色,大尾巴狼一样地宣布:“其实今天来之前,你的档案我已经调到二部了,虽然说现在特殊时期,后勤工作效率可能低了一点,不过到现在……”

    他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也应该录入完毕,完成入伍登记手续了。”

    从头到尾没来得及发表一句个人意见的傅落:“……”

    等等……那什么……不是说让考虑一天吗?

    所以说杨大校昨天所谓的“征询意见”,就只是随口客气客气吗?

    这个世界怎么能这样无理取闹!

    “原计划今天晚上出发,但是上面让我先处理好这件事,现在看来就只好拖到明天了。”杨宁好整以暇地带上了一尘不染的白手套,彬彬有礼地建议说,“我看你今天晚上先回学校凑合着住吧,明天早晨我让军需官找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走。”

    对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安排,傅落实在无言以对。

    王岩笙却忽然问:“杨大校毕业以后,就一直在二部效力吗?”

    杨宁:“不,调到二部之前,我给赵佑轩老将军当过一段时间的秘书官。”

    王岩笙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怪不得,挖墙脚的能耐倒是跟姓赵的老不死一脉相承。

    转了一大圈,组织关系还是莫名回到二部的傅落,就这样在度过了她难以言喻的一天,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母校。

    此时天色已晚,校门口报名的和工作人员都散了,重新安静下来,只有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

    走近些,傅落才认出了那个人。

    “……欣然?”她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你在这干什么?”

    第三十章

    欣然见了她,像是大松了一口气,她抿了抿嘴唇,差点哭出来:“我是来找你的,换了两张手机卡都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你,这里又不让进,我以为等不到你了……呀,你腿怎么了?”

    傅落随口说:“没事,暖气片烫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和欣然很难有什么共同语言,两个人全部的交集就是叶文林,平时联系途径基本靠手机和网络,傅落又不怎么在网上说话,两个人就只剩下发短信一条途径,很少碰面。

    傅落这才想起来,欣然不知道她家住在哪,也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毕业,完全是凑巧了才会回学校住。

    欣然显得蔫蔫的,踟蹰良久,傅落察言观色的水平基本是幼儿园级别,当时还以为她在担心叶文林,于是自作聪明地说:“是想问叶师兄吧?没事,放心吧,他没死,活着呢。”

    欣然:“……”

    她脸色一白,而后缓缓地染上一层惶恐,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什么叫‘没死’?”

    坏菜,民用信号和媒体基本都瘫痪了,“尖刀”的事应该是内部人员传开的,欣然肯定是不知道的!

    一放松就说漏嘴的傅落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徒劳地试图补救:“那个……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我不是经常说‘贱人去死’什么的吗?”

    好假……欣然幽幽地看着她。

    傅落编不下去了,只好顾左右而言他:“那什么……你吃饭了吗?不如我带你找个地方……”

    “我知道了。”欣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前线现在一定很危险吧。”

    傅落手忙脚乱地摸出自己的手机:“我这里有可以用的信号,你可以先给他打个电话——当然他要是万一不接那就是在开作战会议,也不用太担心……”

    她的话音陡然断了,被不小心划开的手机屏幕上先是三十二个未接来电,还有数不清的信息。

    全部都是……来自付小馨和汪仪正的。

    她心里仿佛凭空生出了一根荆棘般的倒刺,每跳动一下,就针扎似的疼一回。

    “不用了。”幸好欣然心神不宁,并没有留意她的脸色,欣然轻轻地推拒了一下,低声说,“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有点……有点……不好吧。”

    傅落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反问:“什么不好?”

    欣然死死地咬住嘴唇,沉默良久才抬起头:“你能替我给他留个信吗?”

    傅落愣了愣,比腰还粗的神经缓缓地苏醒过来,诡异地感知到了对话的气氛不对劲,突然间有了一点不祥的预感。

    “你怎么了?”

    “我们俩——我和文林,可能到头了。”欣然轻轻地说,而后她小心翼翼地拉过傅落的手,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手心放了一个水晶吊坠,“你有机会见到他的话,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吧?”

    欣然的手指冰凉,吊坠却被捂得温热。

    傅落:“为什么?”

    “家里……”欣然说到这里,嗓音陡然劈了,她撇过头,用力地清了清,才继续说,“家里不同意。”

    这一回,沉默的人变成了傅落,她的手指缓缓地摩挲着那枚吊坠,它被打磨得平滑光亮,是人工水晶,并不珍贵,但做得很有设计感,大约也能值几个钱,对于叶文林那种铁公鸡一样的穷逼来说,这玩意大概能代表他最大的诚意了。

    她一只手拿着这枚失去的爱情,另一只手拿着三十二个未接来电。

    心情复杂到无法言说,似乎有一点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