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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两腿有节奏地蹬着,溅起水花无数,双臂不停的“抡”着,游得那叫一个自由自在……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不动了,仍是平躺在水面上,腿往下垂着,半天没有反应。

    ——死了么?颖贵姬霎时松了口气,刚念叨了一句“死了就好”,她就又动起来了……

    这回成了趴着,仍是双腿溅起水花无数,双手划上来又打下去,还是游得自由自在。

    颖贵姬的神情变得很是复杂,简直觉得自己遇上了个怪物。

    眼见岸上的人已僵住,沐容心里乐了:你有本事来推我,你有本事一起游啊!别站在那儿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岸上!

    “……什么?!”贺兰世渊一惊,手上一滞。本是饶有兴味地在沐容的房里转悠着,顺带着看了看她练字的成果。正暗笑她字丑呢,就听说她掉湖里了,一壁往外走去,一壁心说我不就是背地里嘲笑你两句么?你至于么?

    皇帝走得急,一众宫人快步跟着,听皇帝问道:“救上来了么?”忙应道:“没有,但是……”

    但是她好像没什么事。

    皇帝一路都没在说话,看得出神情紧张。站到案边的刹那间,却是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一众御前宫人本就是听人回了这事故而去禀了,也不知沐容具体是怎么个情况,目下抬头一看,也都傻了眼。

    ——这真的是“落水”吗?

    皇帝睇了眼不远处站着发愣的颖贵姬,无暇多做理会,叫了宦官过来,明显口气不善:“把她捞上来。”

    几个宦官大气都不敢出地应了一声“诺”,赶紧去照办。

    正在水里玩得开心的沐容遥遥瞧见一艘小船划了过来,也隐隐看见上面的宦官,心中自然设着防——谁知道这是不是那颖贵姬派来的人?要是把她拽上去再按水里淹死怎么办?这可也是宫斗常见戏码……

    扭头就跑,不对……就游!

    为了节省体力,沐容也不仰泳自由泳了,蝶泳更是免谈,直接蛙泳走起。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知道那船比她走得快些,估计她还没到岸边就能被追上——就像一道很常见的数学题,a从甲地往乙地走,十分钟后b从甲地往乙地走,b的时速比a高若干,问b多久能追上a……

    “次奥!”沐容回忆着童年,头闷在水里一声低骂,小学时真是恨极了这种题,觉得计算这个有个毛用,还美其名曰“应用题”,到底哪儿能应用得上?!

    结果……还真“应用”上了……

    情况一点也不好……

    于是在b快要追上a时,a决定沉下去……

    明明不差几丈距离了,船前的沐容突然没了。两个宦官自不知她是因防着颖贵姬才跑,见她没影了不禁面面相觑:还躲?这丫头又等着陛下罚呢?嫌命长?

    在岸上等着的贺兰世渊把一切尽收眼底,本来阴沉的面色莫名其妙阴不起来了,看着船停下、船上的人四下张望着,不禁一声轻笑,蹲下接着看。

    站着累……

    沐容琢磨好了,憋足一口气潜下去,从船底下“爬”过去,趁船上的人还在那头找她的时候,玩命往来时的岸上游,岸上就一颖贵姬,要打架谁怕谁啊!

    而且她还真不信她都脱成这样了,颖贵姬那个学惯了三从四德的天子宫嫔还敢上手跟她掐!信不信她喊非礼!

    于是沐容成宫地潜了下去、成功地摸对了方向、成功地到了船底、成功地到了另一头……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敞开了游就被捞上来了。

    小风一吹凉飕飕的,沐容在惊呼中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望了望旁边的情况:卧槽?

    这是个鱼抄子么……特大号的鱼抄子?仨宦官一起握着杆就把她兜起来了?

    这什么装备?算开挂吧!

    然后她被搁在了船上。

    “哟呵,捞住了。”皇帝在岸上一副看得很开心的样子,冯敬德抬了抬眼皮:陛下,您合适么……

    船上有五六个宦官,直到把沐容捞起来才发现她上面就一件抹胸、下面就一条中裤,几个人便很默契地把船围了防止她再逃,却是谁也不敢看她——就说宦官不算男人吧,可这个时代背景,就算这是一船的宫女估计也没人敢抬头看她。

    太伤风败俗了!

    于是沐容孤零零地待在传中央,抱着膝盖发抖。毕竟已是深秋,适才在湖里游得爽运动量大不觉得冷,被捞上来吹风可一点都不舒服。

    初中物理告诉我们……水蒸发……吸热……

    宦官们一路听着沐容上下牙打颤发出的节奏感极强的声音往回走,起初还下意识觉得怎么就忘了给她拿件衣服或者被子,仔细一想——没拿也就没拿吧,在御花园里脱得这么干净,铁定不是杖毙就是赐死的事儿啊!

    沐容上了岸之后,本来看得很愉快的皇帝也再度沉下了脸去——他也是刚注意到沐容居然……脱了……

    完!全!乐!不!起!来!

    眉心狠一跳,一边的冯敬德清楚地看到了皇帝额上的青筋,心说这下沐容真是完了,不死也残。

    皇帝居高临下地淡看着她,白色的中裤被水浸透后贴在腿上,露出些许肌色;抹胸亦是紧贴在身,把身材走向勾勒得甚是清晰……

    “陛下……”沐容被冻得嘴唇发紫,话语中的颤抖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是冻的还是吓的……

    为什么皇帝在这儿啊?!

    颖贵姬人呢?!

    这事儿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回成舒殿。”皇帝面色阴沉异常地扔了句话,转头就走,没再多搭理她。

    十几步外的颖贵姬见一行人准备走了才如梦初醒,看了看皇帝的神色……不敢跟过去。

    又怔了一会儿,皇帝却突然快步折了回来,在颖贵姬面前站定了,一伸手:“褙子。”

    “……啊?”颖贵姬一愣,回过神来半点也不敢耽搁地褪下了褙子交到皇帝手里,不知他什么意思。

    远处湖心的那座石桥上,瑞王微一笑,吩咐身边的宦侍说:“回府去,取些治风寒还有创伤的药,送去给沐容。”

    “诺。”那宦官一揖,细一琢磨却不禁一怔,“创伤?”

    “这么没规矩,皇兄免不了罚她。”瑞王说着一喟,凝笑又道,“就她这样,倒还真敢在御前侍奉。”

    皇帝一路没吭声,沐容也一路没吭声。

    沐容一路只听见随行宦官的细碎脚步声,皇帝一路都听着沐容发抖的“嘚嘚”声。

    活该,早知道连褙子都不给她,冻着!

    于是众人就见皇帝在前头步履稳健走得淡然,心下都听沐容担心着——回去的责罚是一方面,这来往的宫女宦官这么多,全看见了沐容这个样子,沐容会不会扛不住半道撞墙寻思啊?

    担心的太多了,还不如像皇帝那样淡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