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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观察大燕皇帝对靳倾动向,如有异样,速禀。

    不管初衷是什么,也许只是想防患于未然而无恶意,但监视帝王这一条已经足够让皇帝震怒了。

    皇帝面色沉得可怖,原本有些乏意的眉目间全是压抑的怒火:“写给谁的?”

    常胥硬着头皮回道:“臣不知。这信未署名也未写去向,想来那边自有途径交到该交的人手中。只不过……”常胥斟酌了片刻,大着胆子续道,“这人必定在陛□边。”

    这是自然的,若不然如何知道他对靳倾的意思?

    皇帝一时未言,算是认可了他这个说法。常胥顿了一顿,又道:“陛下,臣觉得……这人并不难想。”

    贺兰世渊一凛:“谁?”

    常胥揖道:“陛下御前那位传译女官。”

    沐容?!

    不仅皇帝一惊,就连旁边的宫人也都一惊。怀疑沐容是靳倾细作?没有证据却又不能说是毫无依据。御前会靳倾语的宫人只她一个,这信若是交到别人手里……没人看得懂啊!

    “不会是她。”贺兰世渊几乎是下意识地出言驳了回去,停顿了一下才想了个合适的理由,“她父亲是沐斐,沐斐的为人你知道。”

    “是……”常胥语声沉沉地应了,略作迟疑还是继续道,“臣只是存个疑,只是陛下日后还是小心为好。靳倾那边有类似的作法也不是头一回了。”

    贺 兰世渊明白他的意思,靳倾人不是没往宫瑞安过细作。曾经不满靳倾对大燕服软的一位靳倾王更是直接在宫瑞安了个杀手行刺先帝。那一剑虽是没直接取先帝的命, 却让他落下了病,没过两年就驾鹤归西。这件事当然震惊朝野,先帝还在时,从满朝文武到还是太子的他都曾上本启奏,希望兵指靳倾一雪此耻。

    先帝没答应,汗王诛杀了那个部落王。后来众人冷静下来,也觉得这事若怪到靳倾头上实在冤得很。汗王显然是确实不知情的,动兵也确实劳民伤财,事情就逐渐平息了,两国该交好还是交好,平静了好几年了。

    如今这事……

    贺兰世渊一点头:“朕知道了,自会当心。”

    常胥仍有不放心:“那沐氏……”

    皇帝无声一叹,将话说得明白:“朕不会随意疑到她头上,更不会随便决断冤了她。此事,再说。”

    ☆、第45章 搜查

    御前的宫人显得无聊时会把一些御前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时不时还打个赌什么的丰富一下生活。但他们又都是晓得轻重的,比如靳倾有异动、禁军都 尉府疑到了沐容身上这事,那是决计不敢私底下议论的,更不敢传到沐容耳朵里面去。若是在这事上捅了什么篓子,谁也吃罪不起。

    沐容完全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谍战大坑里。每天刚吃就吃、该睡就睡、该当值就当值。

    隐隐觉出皇帝近来似乎有心事,可宫人们都不过问、连冯敬德都没多嘴,她也就有自知之明地装没看见。

    贺兰世渊心里烦透了。虽然并不疑沐容,但知道身边有个人监视着自己的感觉可不好。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人揪出来才是,早就着了人暗查——从那天在宫里服侍听闻了此事的宫人开始查起,一个个查下去,一点线索都没有。

    与此同时,禁军都尉府又截下来两封信,同样是靳倾写给宫里的密信,同样无从知晓到底是写给谁的。疑云越来越重,再来禀事的禁军都尉府官员便明里暗里地表示还是查一查沐容为好。

    贺兰世渊始终没答应。虽然细作都会做戏以蒙蔽旁人视线,但看沐容那大大咧咧不怕死的劲儿……真不像装的。

    靳倾有病么培养这么个性子的细作?

    沐容得空时写了回信给娜尔。本想直接送出去,龄兮见了,踟蹰了一番,虽是没敢说出实情,还是委婉地提醒了一句:“听说近来……和靳倾间出了些事。你这信别直接送出去为好,先给陛下看一眼,若不然出了事说不清了……”

    看龄兮说得严肃,沐容觉得有道理。不管是和靳倾出了什么事,谨慎点总是对的。

    再说,若是经皇帝的手送出去,兴许还送得更快呢。

    便在又当值的时候带了信去,盈盈一福:“陛下,奴婢给娜尔公主写了回信,陛下可否先过目?”

    贺兰世渊一愣,即到:“拿来看看。”

    沐容呈了信上去,皇帝把信取了出来,都是汉字:“娜尔殿下,收到你的信,心中激动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洪水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这什么说法?!

    继续读下去:“你的汉语进步好快啊,不过信中有几句话语序不对,我按照正确的给你写出来附在后面了,你看一眼一定会懂哒。”

    ……瞅你操得这心!

    还有那个“哒”字的结尾,你能再随意点么?

    “看了你一路的的经历很是羡慕嫉妒,等我什么时候出了宫,一定去靳倾找你玩去。再看一看大燕各处的风景,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最后一句怎么听着有点别扭……

    皇帝看完之后咂了咂嘴:“行吧……虽说言辞丢人了点,不过你也就这样了。”

    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写出什么文采斐然的东西来!

    沐容对这种给好友的私人信件也真写不出什么文采斐然的字句,总觉得好朋友嘛,当然是怎么随性怎么来。在现代时已很少写信,出去旅游给朋友寄明信片更是极尽其卖萌本能,怎么欢乐怎么来,文绉绉的东西……她更乐意藏在自己的日记本里。

    皇帝拿起信封把信装好了,搁在桌上,给了她一句:“回头叫人给你送出去。”

    沐容一福:“谢陛下。”

    那封信在送出宫的两日后重新回到了宫里。

    是经由禁军都尉府送回来的。从皇帝先前的意思,众人都知道皇帝对这女官不一样,入殿便先谢罪,大表忠心,说是为了大燕平安才擅截了这信。

    一番慷慨陈词让贺兰世渊不得不严肃起来,必定是查出了什么,才会让他们如此来求见。

    难不成沐容……

    不肯自己多疑,只让照实禀来。同来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看,还是常胥禀道:“臣等私拆了这信,未见有异,甚至……”

    甚至还显得有点傻。咳,这个不多说。常胥静了静继道:“而后又查了信封,方见不对之处。”

    说着另一人呈上了那信封。信封已被沿着粘合之处揭开,展评成了一张纸。原本在外面的那一面仍是只有四个字:娜尔亲启。贺兰世渊看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