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回去被逼着“趁热喝”,还得等一等才能吃到点心。
坚决不……!
要等点心做好了才回去!
张望一圈,去看看娜尔好了,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娜尔啊……”一边愉快地唤道一边踏进去,顿时香气扑鼻,差点没把她熏出来!
怔怔望过去……这二位捣腾什么呢!
朵哈和娜尔一起坐在案前,案上各种瓷瓶瓷罐瓷勺也就算了,她们一人一块面纱把口鼻遮得严严实实的是为毛?!
娜尔看她进来还亲热地招呼呢:“沐姐姐你快来。”
……快来你妹啊!你们在折腾生化武器吗!把自己遮得那么严实然后招呼她去?她怎么办啊!!!
呈戒备状态地往后躲:“不要……”
朵哈愣了愣就笑了起来,把面纱拽下来说:“你别怕……我和娜尔闲得无事做些香饵香露什么的,怕熏久了闻不到味道,无害的。”
……原来如此!吓死个人了好么!
沐容放下心走过去,感觉每走近一步,香味便重了一层。一呼一吸间陡然蹙了眉头,觉得胳膊上不对劲。
挽起袖子一看,一片红疹。
☆、第107章 实情
惊得“呀”了一声,头一个反应是:合着是朵哈害我?!够记仇的啊!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朵哈害她还这么热情地告诉她没事招呼她走近?朵哈疯了?
不暴露不舒服斯基?之前两人已经结过梁子了,再惹她一回是有多作死!
眉头紧蹙,正奇怪这过敏源到底是什么,和香料有关、又和她中的毒有关,娜尔循声望了过来,走近了几步看了看她的胳膊,接着回过头扫了一眼桌上的各色香料。
取过两样来,分别沾了一点涂在她手背上。
沐容淡看着她不停地点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姑娘,你拿我做人体试验么?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娜尔没察觉她的怨念,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片刻工夫,手上一处涂了香料的地方无事,另一处则起了一片疹子……
娜尔恍悟:“姐姐你麝香过敏啊?”
……麝香?
一瞬间,觉得五雷轰顶。
麝香,宫斗小说常见道具,在某部长达七十多集的宫斗大戏播出之后,专家解释说那是骗人的,闻一闻不至于小产或者不孕。但是专家同时也说……人工合成的麝香不顶用,真正的纯麝香力度是很高的。
她学中医的朋友也告诉她,孕妇还是远离为好。
然后她……
不知道是在何处、在何时接触的麝香,弄得满身起红疹,可见是接触了不少。对身体有没有影响、有多大影响,她完全不知道。
想想皇帝的反应……
倏尔明白,他是有事瞒着她的!
他明明知道她是过敏,却没说是对什么过敏——是他先提的对症下药,不查出过敏源怎么“对症下药”?!
神经太大条了!!!
真是给后宫跪了!她以为她们是想害得她身上一身疤痕当不了皇后,照这么看来是想让她永远不能有子而当不了皇后?她过敏导致的一身红疹只是歪打正着?碰巧了戳穿了对方的设计?
“无子”在民间犯七出,在皇家也绝不是小事,若这计成了……“婚检”的时候御医必定能查出来,到时候估计都不用群臣反对,皇帝自己也不能立她了。
好,退一步……一大步讲!就算不在意后位,甚至可以不嫁他……
凭什么让她从此没有孩子啊!!!一个女人怎么能对自己的同类这么恶毒!!!
就为了一个后位下这种黑手不怕遭报应么!!!
短暂的愤怒,紧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惧。想一想皇帝在瞒她,那……事情到了什么地步?御医怎么禀的他?她是不是已经不能有孩子了?
他现在……又是怎么想的?
他是一直待她很好、对她容忍到了一定境界,但是生不了孩子这事……即便在二十一世纪也有许多男人不能接受,他就能接受么?
还有那些被赐死的宫嫔、被杖毙的宫人……
几十条人命……沐容好像突然明白了原因,原来是因为自己?他还真是发了好大的火,半点也不肯多忍。那么……她现在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吧?
反过来想,又觉得真是造孽。几十条人命没了,就因为她要嫁给他。
心里难过极了,从哪一个方面想都无法哄着自己再开心起来。独存的侥幸……是她尚未从他口中听到这些说法,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夫妻也好情侣也罢,那一份信任最是重要,除非他亲口告诉她,否则她再猜测也只是猜测。
她要去成舒殿问个明白。
走进成舒殿,目光一眼就落在那药碗上。大约已放了些时候了,已然不是刚出锅时的热气腾腾,只剩了少许热气往上冒着。旁边还放着一只碟子,碟子里是她爱吃的豆沙酥。
“回来了?”贺兰世渊一笑,“刚吩咐了宫人去找你,白跑一趟。”
沐容不吭声地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觑了觑那药,没动。贺兰世渊未觉有异,伸手把药碗推给她:“快喝,不然都凉透了。十雨的点心已做好放在这了,不许躲了。”
“嗯……”沐容凝视那药碗须臾,温声问他,“陛下,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
贺兰世渊微一凛,略打量了她的神色,旋即笑道:“自是治你的敏症的。”
“哦……”沐容轻点了下头,应了又说,“我的敏症已经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能不能不喝?”
她说得平静,贺兰世渊听着觉出不大对头,又只道她是和从前几天般不想喝罢了,眉头轻皱笑侃:“你也挺大个人了,吃个药比小孩子还不如。别废那么多话,赶紧趁热喝。”
“陛下……”沐容默了一默,“我听说……陛下赐死了五位宫嫔了,除了卫美人,其余都死一宫主位,更还有个位列九嫔的。不仅如此……就连亲近的宫人也杖毙了,搭上这么多条人命,是因为害我过敏么?”
贺兰世渊神色微微一震,对上她凝睇着他的双眸,俄而轻缓一笑:“是,我不能让旁人害你。你也不用自责什么,旨是我下的,跟你没关系。”
“但陛下根本就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沐容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慢慢地塌掉了,再一开口,眼泪也跟着话语涌了出来,“她们的本意根本不是害我过敏对不对?”
贺兰世渊愕然抬头,惊诧不已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