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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道粥,上面画着的表情每天都不一样。譬如这日,端进寝殿之后,贺兰世渊一看那表情上宽宽的眼泪,抬眼问沐容:“怎么哭了……”

    旁边的沐容神情悲愤不已:“叫你捏我肉……”

    ☆、第112章 照料

    沐容的生活从先前的“只要在宫里,爱逛哪儿逛哪儿”,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三点一线。

    这三点还不是:自己房里、御膳房、成舒殿。

    而是:御膳房、成舒殿寝殿、成舒殿侧殿……

    照顾病号压力太大,沐容咬牙扛着不吭声,但贺兰世渊看不下去,让她在侧殿住下了……

    这七八日里,他又晕倒过一次,发生在下午,到了次日清晨才醒。

    沐容满心的担忧藏得很好,从他睁眼起看到的就是她眉眼带笑,喂他喝了药之后给他给笑话。

    当日中午照旧缩在他怀里睡午觉,睡得无知无觉,怎么逗她都毫无反应,连捏腰都没反应……

    也就是过了这么七八日而已,沐容腰上捏不到肉了……

    明显见瘦。

    于是,当晚上沐容在端着晚膳进屋的时候,发现榻边已搁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各色菜肴。沐容看了看那占了六七成的荤菜,又看看自己手里托着的两荤两素,黛眉浅蹙,脚尖画圈:“今天那么想吃荤的么……”

    所以她白忙活了……?

    “没有。”贺兰世渊招手让她过去,看她把菜肴连同托盘一并搁在宫人新端来的小桌上,指着那另一张桌子一笑,“给你备的,不许剩。”

    “……”沐容怔怔地望过去——不许剩?!你在逗我?!这里七八道菜还有一大钵汤啊!!!

    不能指望她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啊!!!

    胃会炸的吧喂!!!

    于是阴沉着脸挥手让宫人退开,嘴角抽搐、万分怨念地头一回连名带姓地把这四个字叫出来:“贺……兰……世……渊……”

    皇帝一怔:“……嗯?”

    沐容板着脸:“你别想把我撑死了就不用娶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就知道是玩笑话,现在若说他们中有一个人快死了,也是他,不是她。不过,其中的怨愤么……倒是表达得很到位。

    贺兰世渊忍不住地一笑:“行了……说不许剩是逗你,你也尽量多吃些,瘦这么快……”说着挑了挑眉,“都没东西可以捏着玩儿了。”

    沐容怎么瞬间就想继续瘦下去了呢……

    是以没脸没皮笑呵呵:“就是为了不让你玩儿……”

    “嗯……这个……”贺兰世渊淡淡看着她,“你腰上要是再没肉,我就只能往上捏了。”

    往……往上捏……?!

    沐容不自觉地低头去看……

    捏……捏胸么……

    没这么玩的!!!

    闷头吃饭。

    诚然,并不是真怕他动手动脚——反正……虽然他时常无耻,但其实还是个真君子的,一定会娶她的……

    那么……反正婚后也得动,他病重着要是真有那闲情逸致“占她便宜”,她别扭是会有的,但还真懒得计较。

    不过还是要好好吃饭。他既然察觉到她瘦了、累着了,若她再不乖乖听话好好吃,他一定会继续担心。生着病还担心,劳心伤神、恶性循环不是?

    沐容边吃边走神:二十一世纪,曾经看过吐槽说“这世道拿文凭不是为了自己、工作不是为了自己、结婚也不是为了自己”。她身边的人都开明,她不用为面子活着没体会过那些,不过……

    现在吃饭不是为了自己!

    往后的日子就成了沐容给皇帝备膳、御厨给沐容备膳,皇帝吃个舒心,沐容吃个美味。

    长肉总是被减肥容易。压力大的时候这话体现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是……也还是这样。

    又过了五六天,贺兰世渊在她熟睡时手探上她的腰间,两指轻一捏,心满意足……

    长回去了。

    很快被她的手一握,低眼,就见她一脸怒意:“又捏!”

    “嗯……”贺兰世渊毫不胆怯地回看,“不能不捏,判断一下以后捏哪儿合适。”

    这……不让捏腰就直接“往上捏”了的意思?

    那……那您随意捏腰吧!

    沐容泄气中,苦着脸感受他在自己腰上挑衅似的捏来捏去。

    真讨厌……

    忽地一声低笑,搭在腰上的手松开了,直接环到了她背后,把她揽近了些。沐容栽在他怀里眼前一片黑,嗅着淡淡的龙涎香,听得他轻问:“容容啊……你生气什么样?”

    ……怎么个意思?!

    沐容想了想:“陛下您见过啊……”

    前打妩芸后揍朵哈,她生气什么样还用问?

    “不是那种……”贺兰世渊沉思了一下怎么解释,复又道,“不是对不喜欢的人,是对亲近在意的人,若是生气会如何?”

    沐容疑惑得抬了头:“干甚?!”

    “没什么。”他在她额上一吻,“若是还有命娶你,总得知道你万一生气了该怎么哄么……不然干着急?”

    陛下您真是……未雨绸缪……

    其实沐容这么个神经大条没心没肺的女汉子,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多。和朋友偶尔不愉快什么的倒是会有,嘻嘻哈哈的也就过去了,要真是原则问题么……

    沐容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回答道:“大概……两个选项吧。”

    贺兰世渊面带探究:“什么选项?”

    沐容一本正经状:“选项a,赌气不理人,任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听,反正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你还解释什么啊?爱谁谁,你懒得解释最好,一刀两断。”

    不是小题大做,是她本来就只有在“原则问题”上才会“真正生气”——那都已经触及“原则”了,直接一刀两断最好!

    顿了一顿,沐容继续说:“选项b,大吵大闹,任你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听,反正你已经惹我不高兴了你还解释什么啊?爱谁谁,你嫌我烦最好,一刀两断。”

    “……”贺兰世渊听着都懵了,“就开头结尾不一样……?‘一刀两断’的部分没变?”

    沐容认真点头:“对啊……所以不计较小事,大事别触——也不容易触就是了,不用担心……”

    “哦……”贺兰世渊点点头,又问“‘a’和‘b’是什么?”

    沐容哑了:“那是……靳倾文,类似汉语里的‘甲’‘乙’……陛下您不用在意这种细节……”

    各自沉默,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