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武有徐常春,您的三尺朝堂,已无我等的容身之地了吗?”
赵义皱眉深思起来。
这李小子虽然满口胡话,可是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李子期有胡人血统,他就是想反,也得有人响应啊!
寒门嫌弃他为富不仁,世家嫌弃他太低贱。
正在此时,李子期突然认真的说道:“高原百战穿金甲,不破吐蕃誓不还。臣李子期请伐吐蕃,望陛下恩准。”
那李小子一听,忍不住抚掌大笑,“都说张问天是狂生,可是老子比他还狂,老子还敢在朝堂上唱曲儿呢,今日一见李子期,你比老子还狂!好一个不破吐蕃誓不还。待子期兄凯旋,老子摆三日三夜流水席,不醉不归。让那些人看看,咱家里没有怂蛋。”
说道怂蛋二字的时候,还明目张胆的撇了赵义一眼!
这下子,李子期对他也有些佩服了。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相站了出来,“陛下,张问天乃是巴蜀人士,精通地方。那松州地处巴蜀,子期战力惊人,有目共睹,但是不善言辞,不若使张问天监军。”
姜还是老的辣,秦相一张口,就解决了问题。张问天是他的心腹御史,派他监军,可堵寒门之口。而李子期是世家子弟,如今世家正在气头上,也需要平衡一番。
于是,赵义终于松了口,“着李子期领松州刺史,三日后启程,领当地府军抗吐蕃。徐武,沈庭为左右先锋,张问天为监军。至于黑羽卫,李子期仍领副指挥使,离开长安期间,着李昭平代领。”
李子期拽紧了拳头,谋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时机。
若不是有赵义指婚之事,世家和寒门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对上,若不对上,那些世家子弟是压根儿不会将他李子期视为同路人的,更别说帮他说话了。
若不是李子芬突然失踪了,也轮不到他出征吐蕃。
赵义还指了徐武和沈庭为先锋,为了就是让他知难而退,混不下去,就乖乖的去芳州,请徐常春来吧,或者去原州,请程知节吧。
李子期下了朝,对着沈泽点了点头,便翻身上了马,快马加鞭的朝着镇平王府奔去,才一进门,就觉察到府中气氛紧张,想来已经知道李子芬失踪的事儿了。
李子期直接去了镇平王的房中,此刻他正领着一位美人,在画雀儿,看到李子期进来了,头也没有抬的问道:“陛下使了谁去救子芳,徐常春还是程知节,还是鲁国公?”
李子期摇了摇头,“是我。父亲,我三日之后,就要去松州了。子君的婚事,还请父亲上心。”
镇平王大惊,“不,你不能去,你还没有孩子呢。”
“父亲,与其做一个屠杀妇孺的走狗,子期宁愿战死疆场。十八娘也会与我同去,父亲保重。”说完,李子期便转身出门了。
而镇平王却在屋中,又哭又笑起来。
李子期前脚刚进竹笛居,后脚镇平王便遣人送来了一柄宝剑。那小厮抱着剑,认真的说道:“这是王爷最喜欢的一柄剑了,每日都要拿出来小心的擦拭。他说这把剑曾经跟着他南征北战,见血无数,如今便交给世子您了,还望您早日凯旋。”
李子期接过一看,手微微有些颤抖。在这剑柄之上,刻着一个小小的二字,这不是李镇的剑,而是当年李世民的配剑。
他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十八娘的长发,说道:“十八娘,要你跟我去边关受苦了。”
十八娘笑了笑,“正好这长安城里我也待乏了,一起出去杀个痛快,岂不是好。今日助你的那个赵郡李氏的李江,是明慧郡主的亲侄儿。他的妻子郑氏,乃是我的儿时好友。现在你能想明白,世家为何只想在几个大姓中联姻了吗?”
“世家就像是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网,而赵义就是那网中的鱼。李江今日助我,应该感谢他。”
“李江常夸口,不敢称海量,但敢称江量。是以我以你的名义,送了他一车陈酿。”
李子期拉过十八娘的手,“十八娘,前途艰险,子期就先不言谢了。你放心,子期一定信守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十八娘点点头,“好。”
因为马上就要离开长安了,十八娘忙得团团转。最后实在是处理不过来,这才下定决心,让东珠和北流留在长安,一个人替她管着产业,一个人负责探听消息,毕竟到最后,他们还是要再回长安城的。
而南枝则跟着去贴身照料她,西屏有功夫,更适合去边关。这才松了一口气,缓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门房忽然递来了两张帖子,这第一张,便是沈程两家决定,后日给沈庭和程处英办婚礼,让她和沈庭一道去边关。
而另一张,则是东宫送来的,王九娘早产了,生了一个男婴。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东宫道士(三更)
十八娘一接到王九的帖子,便坐不住了。
明明上次来添妆的时候,东宫的麽麽还说九娘一切都好,怎么一下子竟然就早产了。
只是如今宫禁了,便是想去也去不了。
十八娘急得团团转儿,“南枝,你开了库房,给我取一些好些的人参,阿胶和血燕,九娘怀的是嫡长孙,自然是小心翼翼,突然早产,定是为奸人所害,也不知道是否伤了身子。”
南枝点了点头,心中唏嘘不已,王九娘那般厉害的人物,都被害了,可见这宫里头藏龙卧虎。
“北流,你将我替九娘孩子做的衣服取来,亏得我早就知道咱们要离开长安,怕赶不上她生产,这才早早的缝好了。都是用的上好的细棉。”
北流一边拿小衣,一边数落道:“九娘是十八娘好友,如今她已一举得男。还有李家娉婷,那大胖小子都能满地爬了,还有郑家小娘,那也是有孕在身……可是小娘你好端端的,要去边关,那种地方,哪里是你这样金贵的身子能待的。”
她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胡乱的擦了擦脸,“反正小娘这个竹笛君,奴替你守得好好的,若是有那不要脸的敢来,奴就用棒子将她打出去。”
十八娘叹了口气,这四个丫头自幼与她一同长大,早已不光是主仆情分。
“你莫傻,若是有人想使坏害你,就遣人去沈府报信,不行把这儿锁了,干脆住到我在青云巷的那个小宅子里去,出入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