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不可能不在……”
不知又是谁笑道:“也是,钥匙都没了,谅你也打不开!”
断魂堡众人又气又急,却偏偏毫无办法,只好纷纷喝道:
“都住口!”
这走江湖、滚刀尖都是一个道理,谁有面子谁就是人,出了丑就一文不值。
在场的天南地北,恐怕不出了三天,关内关外都要知道断魂堡为押送寒星镖花重金买了口干支连环锁,却弄丢了钥匙,闹得自己人都打不开的笑话了。
就在这时,那青衣人忽然开了口:“程家小子的机关向来留着后路,纵然没有钥匙也是打得开的,只是……”
“只是什么?”
“打开以后,这箱子也就毁了。”
使刀大汉闻言却如蒙大赦,向那青衣人深深行了一礼,
“这位高人,箱子毁就毁了,断魂堡的脸面不能丢!”
“那便好。”
却看那青衣人言罢走到干支连环锁前,口中念念有词。他忽然运力于指间,连按十余处,指力浑厚,竟在那精钢箱子上按出了一串深印。
“啪”那箱子应声而开。
大汉见状连忙凑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觉得鲜血逆流,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结了冰。
那箱子是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按时更新,然后我打开了游戏。
☆、快活楼
箱子是空的。
那些看热闹的江湖人此刻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笑容僵在脸上,变成一种可恶又可笑的神情。他们耗费苦心,来到这鸟不下蛋的关外大漠,刀光剑影里趟过来趟过去,却原来都是他人嫁衣。
人群一哄而散,恰如他们来时的一拥而上。
使刀大汉却仍不肯罢休,目光灼灼看着那青衣人,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咚咚”地给他磕了几个响头。
“这位高人,徐九海他是我结义的大哥,现在被人杀了,我空有一膀子力气,还请你替我出头!”
这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见状他那几个弟兄都来劝他,说:
“赵大哥,你跪他做什么?”
姓赵的大汉闻言却是倒竖了眉毛,将那圆眼一瞪,
“你们懂什么,你能替徐二爷报仇?”
那几个听罢赧然,呐呐说:
“我确实做不到。”
青衣人负着手,一袭云锦袍子,眉眼如画,灯火摇曳中好像天上人。他忽然一笑,朗声道,“顾家小少爷,他们虽是响马贼匪,但于此事毕竟无辜。况且倒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你就帮他们一个忙好么?”
姓赵的大汉犹记得顾风流那一刀,此刻神色焦急,生怕这点旧仇坏了事情。
顾风流却浑不在意,也似乎料到那青衣人会让他来出手,笑道:
“前辈不问江湖事多年,在下乐意代劳。”
“顾少侠高义。”
断魂堡众人闻言千恩万谢,拿出二锭黄金做酬劳。
青衣人笑说不必,转身便走,却仿佛踩着云霞一般轻飘飘不着力。
沈西见了不禁叹道:“好轻功!”
“本就是世上难得的好轻功……”
“你认识他?”
“顾大侠,那究竟是谁?”
顾风流神秘一笑,说:“天目山上能平步青云的人。”
无论是断魂堡众人还是沈西,都是久居关外,不了解中原武林的名号排行。这句话若是放到关内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雷贯耳,要叫人变了颜色、毕恭毕敬的。他们却不知道这些,只是愣愣地看着顾风流独自满面得意。
“顾大侠,这二锭黄金……”开口的还是那大汉,他虽说知道这等豪侠不爱金银俗物,却再也没别的东西。
“黄金就不必了。”顾风流摆了摆手,却又道:“我只需寒星镖一用。”
“这,寒星镖下落不明,更何况是断魂堡的东西,我做不了主。”
“寒星镖在沈无常手里才算得上是天下第一镖,又何苦为这五个字所累?”
那姓赵的大汉闻言抿紧了嘴唇,露出些为难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向身后一众弟兄递了个眼色,忽然道:
“徐二爷已经为寒星镖而死,或许这东西本就沾染了千手魔头的煞气,是件不祥之物,给你也罢。”
顾风流听罢向他一报拳,“多谢成全。”
“我们弟兄几人合计着先回去安葬了徐二爷,禀报事情经过,再来此地听顾大侠的好消息。”
“如此也好,不知这干支连环锁能不能留下?”
“尽管留下。”
一伙人絮絮叨叨,顾风流又将事情经过详细打听了一遍,谈到启明星亮,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各自散去。
沈西却向来与这些俗人俗事没有关系,早早地回房睡去了。
好容易送走断魂堡的人,顾风流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却见那活阎罗清明一双眼看着他。
“怎么不睡?”
“我想不通凶手究竟是如何打开箱子……”
顾小公子闻言一笑,“你几时会在意这些事情了?”
“不过是在意寒星镖。”
“我说过要替你寻来,便不会食言。”
沈西冷着脸看他坐在床沿边上,忽然扯了那白狐裘,腾身而起,翻下了床。
顾风流却不惊不乱,伸出手来,眨眼间捏住了那截雪白的腕子。
沈西瞪他一眼,道:“你就这么喜欢拉拉扯扯?”
“我喜欢和你拉拉扯扯。”
“……”
顾小公子对他那满身杀气视而不见,脸皮比墙还厚,“你若是真在意寒星镖的事情,此刻就应该少费些力气,好留着去查案子。”
“那为什么现在不去?”
那刀客闻言只闷闷地笑,道:
“因为有些地方,白天是不开门的。”
什么地方白天是不开门的?
快活楼。
快活楼是什么地方?
飞沙镇上唯一的汉人开的赌场、娼馆,供来往客商花钱享乐的地方。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沈西清冷着脸色看那匾额上三个大字,忽然嘲讽一笑,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惊得顾风流连忙解释,“我不是,徐九海是。”
白衣人横了他一眼,没说话,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从那红纸灯笼下走出一个微胖女人,簪着艳色绢花,见顾风流身上那件赤狐裘就娇笑道:“二位爷是玩骰子,还是找姑娘?”
顾小公子生怕那活阎罗会惹出什么事端,连忙抢道:“玩骰子,试试手气。”
“那二位爷就里边请!”
随着那一把尖利而欢喜的嗓音,门前厚厚的毛毡帘子忽然掀开,从里面透出一股酒香、脂粉香、花香混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