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杂物等下楼去丢弃,上上下下连着跑了两趟,第三趟实在跑不动了,就写了两张纸条,放到自己衣服包和被子上。
房间打扫好,杂物丢光。她打开手提电脑,把关老师以前送她那张《风居住的街道》的cd塞进去,反复听。一边跟着钢琴和二胡的悲凉哀怨的曲调轻声哼,一边去房间里做最后检查。冰箱和洗衣机、热水器的电源统统拔掉,冰箱内部似乎没怎么擦干净,于是重新用抹布擦洗了一遍。
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完,抱着猫坐在干净的地板上听了十几二十遍的风居住的街道,听得大脑几近麻木、连眼泪终于也流不出时,起来换衣服,化妆,梳头发。这个时候,时间到了晚上十点钟。她看了看时间,把猫放进纸箱里,拎上给金秀拉的东西,下楼去找金秀拉。
金秀拉今天一天是这样度过的:早上七点,闹钟响起,她一看时间,想,是不是时间设置错了?以前不都是八点才起床的吗?于是倒头又睡。一觉睡到八点一刻才醒,吓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五分钟内洗脸刷牙梳头,冲下楼去买早点。才大年初六,做早点的摊贩们还没有从老家回来,小区门口原先摆满摊位的一条路上空空荡荡。没办法,最后去便利店随便买了个火腿三明治。三明治淡而无味,勉强快要吃光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早上闹钟定那么早,是要去六楼送五月从韩国带来的面膜,顺便在她那里蹭一顿早饭吃。唉,起来晚了,只好算了。
进了公司,换好工作服,到办公室一看,生野早就到了,只是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一脸的憔悴,比之放假前,黑瘦了很多,凭她对生野多年的了解,就知道他回日本这几天搞不好是纵欲过度了。
长假回来上班第一天,生野明显没有进入状态,浓咖啡一杯接一杯的喝。几杯咖啡喝完,从公文包里理出一把□□,叫她去一楼财务报销差旅费。他放假前去马来西亚出了一趟差,酒店兼出差补贴以及在当地招待客户的费用加起来有一万多块。她填好经费报销单,□□一张一张贴上去,正准备去一楼时,忽然接到吕课长的电话。
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0章 22.9.28
吕课长问她:“都这个时间了, 我们小姑娘五月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 什么情况?你今天看见她了没有?”
“她家座机也打不通吗?”
“我们只知道她的手机。”
金秀拉知道五月不是那种无故缺勤的人,也觉得奇怪, 于是打五月手机,关机,接着打七月电话, 空号。两姐妹一个都没联系上, 一边疑惑着,一边往财务挂了个电话, 告诉吕课长五月手机坏了, 车票买不到,正在火车站发愁呢, 明天搞不好也来不了。吕课长说这样啊, 那好吧, 小姑娘作孽是作孽嘞。直到挂了电话也没想起来问她是怎么联系上五月的。
十点多, 积压的工作差不多做完一半的时候, 抽出时间来给五月发了条短信, 发出去后依旧石沉大海, 没有回音。然后她去一楼报销费用, 一圈章盖下来, 最后还差总会计师一个就齐了,但总会计师泽居晋今天也没来上班。她去问总务,总务告诉她, 泽居晋的机票是今天下午的,到上海要晚上了,所以要明早才能来公司上班。生野这趟差旅费的金额较大,没有泽居晋的批准,报销不了,无功而返。
中午十一点,一个立志学好日语去讨日本听话老婆的哥们过来请教她几个敬语问题,她开始时尽可能耐心地教他,奈何那哥们就是领会不了,气得她“我草我擦”地乱飙脏话,谁知被她一骂,那哥们竟然就开了窍,懂了。然后还一脸崇拜地看着她说:“唉,我外面报的培训班的老师要是像你这样满腹经纶又幽默风趣就好了,以后你做我老师算了。”
金秀拉说:“为了你的健康成长,我不建议你拜我为师。”
十二点钟,金秀拉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她姐金宝拉从韩国打来电话,问她对昨天相亲的那个对象满意不满意,让她给个准信儿。她昨天这个时候还身在韩国姐姐的家中做客,姐姐的婆婆挺喜欢她,给她看了街口一家杂货铺老板家的长男的照片,要给她介绍男朋友。这人当兵才回来,宝拉见都没见过,却很起劲地怂恿她说:“去看看,去看看。”
于是她就勉为其难地相亲去了。这位相亲对象长得挺磕碜,照片是下了大力气修过的。真人黑矮壮也就不去说他了,一张脸实在是,绿豆眼,甩饼脸,也别说带出去见人了,丑得自己人都没法看。底子不好,生在整容大国也没用。金秀拉第一眼就没看中他,但还是耐着性子陪他在咖啡店里喝了半杯咖啡。
杂货铺老板的长男和她闲聊了几句,忽然冒出了一句:“你们那边……日子还过得下去吧?”
她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叫还过得下去?”
长男说:“就是,饭还吃得饱吧?”
她想了一想,说:“哦,不瞒你说,一年当中,以吃不饱的日子居多。你看我,多瘦,都是饿出来的。”
其实她又高又壮,身高一米七二,体重六十八公斤,离瘦还有相当距离的,她相亲对象对她是否真的挨饿也表示怀疑,在心里想了一想,马上就知道答案了,不无同情地看着她说:“幸好你还有姐姐嫁到我们韩国,你过来做客时,就能吃上饱饭,过上一阵好日子……话说,来时经过我家了吧?看见我家院子门口那一排泡菜坛子了吧?”
她说:“看见了,十几个大坛子。你家日子不错嘛,能够有那么多泡菜吃。”
长男矜持地笑笑,说:“还行吧。我家是大家族,祖孙三代同堂,我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两个在上大学,两个读中学,还有一个在读小学。你要是嫁过来,就不能再出去工作了,要在家里操持家事,要照顾好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
她听不下去了,唉系一声,把咖啡杯子往桌上一顿,丢下两张钞票,拿起包就走。杂货铺老板家的长男莫名其妙,在后面伸着脖子冲她喊:“歪?歪?歪——”
总之她牛劲上来,气得连宝拉都不愿意理,当天就飞回上海来了。今天,杂货店老板还不死心,非得让宝拉打电话问个准信儿。她在电话里冲姐姐吼:“昨天不是都和你说了吗,看他一眼会害我十年都没有性-欲,你已经听不懂我的中国话了吗?!”
她挂电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