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带着婢女一并在园子里闲逛,锦娘忍不住好奇地问她:“连姐姐,京城好吗?”她只在很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回去过一趟,早记不清了。
若生笑答:“除了热闹些。同平州也没有什么两样。”
锦娘就失望地叹了口气,过了会就又唧唧喳喳地说起别的事来。
若生细细听着。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不过两刻钟。锦娘就已视她为嫡亲胞姐一般,倒豆子似的将一箩筐的话给倒了出来。
若生的语气也出奇的温和:“对了,我先前见着梅姨娘了,她生得可真好看。”
可其实,她根本记不起梅姨娘长得什么样。
锦娘听了撇撇嘴,道:“她是好看。”
若生就故意笑着揶揄起来:“你爹爹一定是喜欢她长得好看。”
“才不是!”锦娘猝然说道,言罢声音又弱了下去,“是因为她琴弹得好……”
若生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尖,面上依旧笑着:“是吗?她都会弹什么?”
锦娘弯腰去摘花,随口道:“有支曲子叫笑春风,她弹得最好。”
白白胖胖的小姑娘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这话音被风一吹,吹进了若生耳朵里,却激起了别样的涟漪来。
她喃喃重复着:“笑春风?”
锦娘手捧着几朵花转过身来,天真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犹豫,“就是叫笑春风!”
若生叹息:“可惜了,我竟没有听过这曲子。”
“哦?”锦娘略有些吃惊,“我还以为京城里什么都有呢。”
若生微笑,亦弯腰去看花,望着那粉粉白白,层层叠叠的花瓣,柔声道:“兴许是听过的,只是我记不清了。”
记忆中,的确模模糊糊似有那么一段琴音,弹的曲子就叫做笑春风。
但她本不擅琴艺,听过就忘的乐曲,委实太多,这突然之间,她心中并不敢肯定,自己听过的是不是笑春风。
不过她能记得那段琴音,说来还多亏了玉寅。
那年玉真只当着浮光长公主的面弹奏了一曲,便惊得浮光长公主张嘴问云甄夫人要了他去,惹得众人艳羡,她也好奇。
她便问玉寅,玉真弹的曲子叫什么,竟叫浮光长公主这般惊为天人。
玉寅贴在她耳畔,低低笑了声,“是笑春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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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迷藏
那是,她第一次听说“笑春风”这支曲子。
她初闻,只当这曲子是寻常之物,听了他的话后仍觉不解,似乎又另问了一句什么……可问的是什么呢?秀眉微微蹙起,若生任思绪回到过去,回到她头一回听见玉真弹奏那支曲子的时候。
事情隔了有年头,她又并不曾刻意记过,一时间能想起来的也只是些模糊零星的片段。
她好像问了玉寅一句,此曲有何不同之处?
玉寅便也轻笑着答了她一句。
但若生此刻回想着过去,却是当真想不起他到底说过什么。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了花茎上,稍稍一用力,那花就仿佛要被折断一般,低了低头。若生望着那嫩黄色的花蕊,脑海里似闪过一道白光,突然间就记了起来,玉寅说的是,这支“笑春风”是玉真许多年前自个儿写的,世间独一无二!
玉真在音律上颇有天赋,旁人忙着读书习字的时候,他就已经能作曲了。
是以“笑春风”一曲,应当只有他会弹!
若生只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沿着那细弱伶仃的花茎一直钻入自己的指尖,又沿着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她心头,冷得人浑身僵硬。她蓦地松了手,往后退去,谁知一脚踏偏,身子趔趄,一下就仰面往下倒去,冷风拂面,似坠万丈深渊。
幸而扈秋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接住了,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一旁的锦娘惊呼着,挥舞着白胖的一双手扑上来,磕磕绊绊问若生:“连姐姐摔着了不曾?”
扈秋娘扶着若生站定,看看她的面色。遂扭头去同锦娘笑着说:“姑娘没有摔着,劳刘姑娘忧心了。”
“这便好……这便好……”锦娘捂着心口长舒了一口气。她娘喊了她来作陪,结果这客人要是就在她跟前摔着了哪。那她就是真的没法同她娘交代了。她又想着这好端端摘个花,若生也能差点摔了。可不敢再陪着她逛下去,便道:“连姐姐,我们一道去前头的小凉亭里坐坐可好?”
若生听着,也慢慢回过神来,“当然好。”
锦娘就上前来亲亲热热挽了她的胳膊,“让下头的人斗草玩耍,我们就在一边看怎样?”
“斗草?”若生愣了愣。
锦娘见她怔愣,也诧异道:“难道京里没有?”
若生仔细一回忆。似乎是有的,只是不常玩,她更是没有玩过,便也不知是说有还是没有,只摇了摇头说:“鲜见。”
“唉,这看来京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生得珠圆玉润的锦娘一张福脸微垮,可惜道,“想来,兴许还不如平州的日子有趣。”
说话间,本就离得不远的小凉亭。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锦娘拉着若生踏上矮矮的台矶,走进凉亭里拣了石凳落座,就让跟着来的丫鬟们斗草玩去。
平州多花木。几乎家家户户都遍栽各色花草,而且如今正值初夏时节,园子里就是野花也开了不少。
没一会工夫,几个丫鬟就三三两两聚拢了来。
有折了白玉兰的,也有不知去哪寻了狗尾草的……若生心不在焉地略扫了一眼,发现这些花草她大概也都认得。虽是主子发的话,让他们尽管去折,但园子里的奇花异草就算种得再多,这起子人也是断断不敢真去折了来的。
丫鬟们互相攀比着对方手里的花草。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