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其他地驻军会来购买军械,必须是真金白银支付, 赊账想都别想,她自己还不够用呢。见乜云飞闲着看书, 直接划给他一摞账本子“这堆归你”
小爷只得打起精神,看了看算盘不合用, 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小金算盘“还得我给你充账房先生, 让你瞧瞧什么叫正经生意人”他把算盘珠子拨的飞快,一轮算下来朝廷给的军费都不够支付她的军械,乜云飞也明白了自己媳妇出手这么黑, 确实是没钱打仗逼出来的法子, 不过云南看起来很富庶, 虽然连年战乱,街上百姓一个个精神焕发, 没见有饿的成群的讨饭的,或是骨瘦如柴的孩子。买卖铺户和平时没有区别,也就边境线上盘查的严了, 不见越国往来客商而已。
“今年雨水不好,赋税还得降一成,左不过我省省罢了,大不了从给你的嫁妆里扣”算完帐凌云伸个懒腰,乜云飞哭笑不得“你都扣了也没事啊,咱家有钱”
“怎么着也得给我将来的孩子留一笔钱,这些作坊将来给小峰,足够他养活这一方百姓的了,再有十年天下准太平了,匠人们改行做农具一样吃香的喝辣的,他们拿我当神仙一般供奉,我怎么舍得让他们受苦,对了云飞,你家里有铁匠铺不?好的匠人都调过来给我用一阵,年迈的家里尽情的打造农具吧,这仗打完,肯定要大力推广农桑”凌云果然说到做到,她不要乜云飞的钱,可也把他手里得用的人坑来了一批又一批。
这边忙活十几天,驿站送信过来钦差距离这里已经十几天的路程了,李大人是文官,又有了年纪,坐着轿子走的慢,凌云正好趁着这个空档各地转着看看庄稼长势,秋收过后再募集新兵。
王妃素来机敏,见姐姐这次回来反而不大往自己院里去了,明白是母亲前几天胡闹惹她不痛快了,反复叮嘱母亲不要多管闲事,自己没事做些点心过来瞧瞧姐姐,见凌云正在书房画些奇怪的图猜到是打仗用的,把点心放下给姐姐问好“这几日手痒,做了些点心和月饼,姐姐尝尝”
“而今笨重了,仔细烫到,快坐下”凌云让弟妹坐下拿起块尝尝“比点心师傅做的好吃多了,辛苦弟妹了”
“他们不过是应付差事,咱们自己是爱好,姐姐尝尝我做的五仁的,果仁都是一颗颗挑的”王妃掰开给凌云瞧,凌云又塞进嘴里“看累到你,若是实在技痒你说我做便是了,烫到孩子可怎么好”拽着弟妹去了小厨房,让仆役都出去,按照她的说法凌云亲自动手让她一边瞧着,姐妹俩忙半天凌云把略焦黑的糕饼尝了几口“能吃”一脸满足。王妃笑的揉肚子,凌云挑块卖相略好的给王妃“尝尝,我第一次做”
“来吧,我们尝尝姑姑做的点心,你父王都没吃到过呢”王妃接过尝尝,好在馅料都是她事先称好的,味道还不错,形状有模具,勉强也过关,只是她掌握不好火候,很多都比较难看罢了。
凌云挑了一盘能看的的装了碟子,打算送给乜云飞尝尝,王妃捡了几块回房吃,好歹是姐姐的心意,若不是为了陪她,几时见凌云下过厨房?
乜云飞惊讶的看着颜色不均匀的月饼,有了鸡蛋羹的教训,他猜这一坨一坨的黑黄玩意是媳妇的杰作。让他吃,他不敢怠慢一手一个跟几个月没吃过饱饭一样,边吃边称赞“好吃,媳妇你手真巧”
“好吃吗?我第一次做,一会儿包些给小峰送去”凌云惦记弟弟,乜云飞忙说“军中吃不到,多给他送些才好”瞧着盘子里这些,已经猜到了估计是挑不错的拿来了,剩下的指不定什么样呢。
凌云不挑吃的,又掰开块儿吃了,也还不错,只是不及弟妹做的,乜云飞心里默默的盘算,婚后家里请苏州的点心师父,云南的厨子,厨房一定别修太好,让她不想往里迈腿才行。
钦差到,凌云盛装去接,乜云飞偷着瞧媳妇换上了正式的宫装,衣服正面绣着五爪的龙纹,耳饰也是龙口里衔着上好的东珠两颗,忽然想起当年金殿论功行赏,皇帝说过以国礼待凌云姐弟,她一直一个特殊的存在,女装的打扮是参照一品皇贵妃,准着明黄服侍,袍服准绣龙纹。朝服的打扮是玄衣蟒纹,武将本色。他素来骄傲,从遇到凌云从敬佩到怜爱,最后是爱慕,而今倒也多了几分自卑。
云飞跟着接钦差的人跪在人群里见凌云正经三叩九拜“臣安南郡主凌云率云南文武官吏恭请圣安”
“圣躬安”李大人宣读了圣旨,率众人去了馆驿,用过饭后自然是和凌云师生两个闲话家常。进了馆驿,李大人依照朝礼参拜郡主被凌云扶起,自己规规矩矩跪下磕头,“学生给老师问安”
“起来云儿,多年不见孩子你受苦了”李先生胡须都白了,望着这个昔年自己最骄傲的学生,眼角也湿润了。
“朝里都好?”凌云坐在老师下首,不放过任何打听朝局变动的机会。
“都好,当年的乱摊子,而今就是西边和南边还在打,南边有你陛下放心,西边吃紧,陛下操心的多些,唯盼着南境一举荡平越国好了却心腹大患”
“南境一战多年,百姓苦不感言,凌云请旨,望陛下增援,雷霆雨露莫非天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境将士得天家庇佑久矣,还请陛下雨露均沾,也心疼下我南境军民”
“你这刁钻的丫头,能者多劳,陛下心中有数,老臣来之前也是百般叮咛,云儿打小就要强,嘱咐你爱惜自己,上回重伤陛下几天都茶饭不思,连连催人打探,听说你恢复了还念叨云儿没良心,就不知道给朕来个亲笔信儿”
“累陛下惦记,为臣子的不是”凌云微微叹息声,眼前已入花甲之年的恩师,想起读书时他气急败坏的吼自己和清哥,俩人经常结伴逃课,当年的英哥想尽办法回护他俩,三个人偷酒,躲在书房后面的桃林喝,被先生抓个正着,一人五十个手板,自己一个女孩,那俩哥哥一人替自己挨二十下,自己受了十下,瞧着他俩手心都被打肿了,居然还能笑的没心没肺。
瞧着凌云陷入回忆里,李大人一脸关切“云儿,都三十二了,这仗打完,嫁人吧!他走了几年了,又是聘而未娶,按照礼说,也该聘嫁了,为师思来想去的,这天下哪个男儿配的上?云儿是女中丈夫,理应入主中宫,受万民朝拜,扶保社稷,日月同辉”
“先生这是说笑呢,朝廷礼法,但凡入宫女子素来讲究妇言,妇容,妇德,妇工,云儿素来牙尖嘴利,不肯礼让半分况且年过三十,已经是人老珠黄,又过了生育的年纪,且脾气古怪,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先生想来记得,当初我与清哥订婚时说过,只准与我一人相伴,因这一句诺言,害的苏家满门忠烈落的无后下场,云儿又怎么是有德之女?妇工就不用提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