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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担忧地望向郎中,那郎中却说若没胃口,暂且不吃也可,先由着她歇一歇。

    她也确是流血太多,又这么哭了许久,待得婢女们为她处理好伤口,很快就没了支撑的力气,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红衣在榻边静守着,越想越觉得小萄这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才会哭个不停,但又猜不出是什么事。

    “红衣……”席临川踏进房门一看,立即噤声,见红衣回过头来,动着口型指一指外面:回去歇息。

    .

    他揽着她踏过石阶一路下山。

    因为方才的变数,外面的灯会也凄清了。摊贩们皆已撤走,留下一些不便拿走的笼灯挂在枝头,零零星星的,倒恰为他们照亮了路。

    寒风轻刮,红衣打了个寒噤,紧一紧斗篷,回眸向山顶望去:“小萄……”

    “会没事的。”他的声音平平和和地压住风声,“我问了郎中,药皆用最好的,你放心就是。”

    红衣点一点头,默了一会儿,却还是不放心地道:“一会儿差人给她多送两床被子来,山上冷。”

    待得他们回到涉安侯府,才知府中出事了。

    管家引着二人直朝聿郸住处而去,一边走着一边急急解释:“不知出了什么事……君侯忽地要请旨休了夫人。可这位夫人不仅是汗王为他挑的,后来还受了陛下的赐封……有劳将军好好劝劝,万万休不得啊。”

    二人听他这样一说,联想方才之事,便将原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时也不好承诺必将聿郸劝住,只冷着张脸跟着管家去。夜色下他们显得行色匆匆,而偶尔经过的仆婢则都一脸惊意难掩,退到一旁给他们让道。

    .

    “你对得起父王吗!”

    带着哭腔的女声灌入耳中,席临川在院门边驻足一望,一时真不太想拦着聿郸休妻。

    末了还是入了院,与红衣一齐踏入房中。便见琪拉目光一移,满眼的委屈转而成了愤然,指着二人怒道:“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琪拉!”聿郸沉容一喝,琪拉狠一咬唇,忍了一忍,仍是道:“父王死在他手里!我兄长死在他手里……那么多赫契勇士都死在他手里!如今你还要为了所谓的和睦,去向大夏的皇帝请旨谢罪!你想过王廷的颜面吗!”

    她这话说得可是一点也不委婉。

    眼见外人在眼前,聿郸长吸一口气,强压怒意,向席临川一揖:“让将军见笑了。”

    席临川则看向琪拉,眸色平静:“你派的杀手?”

    琪拉咬牙未言,他冷一笑:“旁人还都说生于草原的赫契人行事直接豪爽。归根到底却是真刀真枪打不过,便来暗杀——在下已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你活该!”琪拉切齿而道,席临川却未否认:“是啊,我活该。”

    他向前踱了两步,看看聿郸又再度看向琪拉:“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该’。”

    他的神色太过不善,口中的凛意更让琪拉一滞,他神色犹淡,语气定定地又道:“你的人伤了我府里的一个婢女,那是内子身边很要紧的人。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顾及从前与涉安侯的交情了,必定先带人杀你偿命,再向陛下请罪。”

    他说着清冷而笑:“谁让你们归顺了大夏呢——归顺了大夏就要守大夏的规矩,惹是生非殃及自己,你活该。”

    这话,直说得琪拉浑身一冷。

    “其余的——君侯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席临川朝聿郸略一颔首,“这与我无关,我是否追究此事,与她今后是否还是涉安侯府人也无关。”

    红衣在旁安静听着,自未说什么心软的话同他“唱反调”。心下十分喜欢他这处理事情的方式——该君子的时候,十分谦和;需要硬气的时候,他也有底气“流氓”一把。

    房中沉默下来,少顷,席临川神色微松:“红衣受了惊吓,我先带她去休息了。”

    “等等。”红衣下意识地一挣他揽过来的手,目光投向琪拉,压着恨意,问得平静:“害我又犯敏症的也是你?”

    琪拉冷哼未言。

    “你怎么知道我对青豆过敏的?”她凝睇着她又道。

    琪拉蔑然一笑。

    “谁告诉你的!”红衣愠怒,“连涉安侯都不知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琪拉循循地吁出一口气,眸中笑意温婉,一步步地踱向她,忽地扬音一笑:“说得好像这是什么难事一样……是你自己傻、自己识人不准,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我如是你,必定没脸来这般质问。”

    “你什么意思!”红衣轻颤着一喝,或多或少地猜出,许是和自己相熟的人出了岔子。

    “我要不要告诉你呢?”琪拉说着,笑吟吟的目光转向席临川,“毕竟,将军方才发了狠话,若那人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会杀我偿命的。”

    ☆、第126章 迷雾

    席临川实在没闲心跟这张口便全是怨愤的琪拉多做交涉,迎上她那副等着看好戏的面容,他眉头一挑,便拉着红衣走了。

    并不打算让红衣就此发火、真让她看了这好戏。

    被他大步揽出了聿郸的住处,红衣气得直咬牙,在寒风中一吹又冷静下些许,兀自将那想打人的心忍下来。

    二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席临川一喟,问她:“你打算如何?”

    是指对小萄?

    红衣默了会儿,摇摇头:“明日再说吧。这么晚了,也不好再上山一趟。”

    “嗯。”席临川稍一点头,想一想,又说,“你如是想,我可以先把派上去照顾她的人撤下来。”

    “不用。”红衣还是摇头,眉心紧蹙地吸一口凉气,将烦乱地思绪理清了些,告诉他说,“明日我会去问她的,在弄明白之前,我什么都不想做。”

    席临川又一喟,也不再劝她,沉默地往住处走。

    红衣稍抬起头,月色下,他的面容似乎格外阴沉了些,郁郁不言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

    红衣翻来覆去了一个彻夜没睡。一半是担心小萄的伤势,另一半则是因为琪拉的话。

    自她回到席府之后,多少和从前相熟的歌舞姬们疏远了些——毕竟,她们也是敏言长公主赐进来“侍奉”席临川的,席临川不喜欢,就格外避着些。他倒不曾和红衣说过什么,只是一连两次,他到红衣房中找她时见她们在,寻个理由便转头走了。

    既给了红衣面子,又把自己折返的原因表露得十分明确。

    如此一来,红衣和那一众歌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