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被认错了。
真愁人。
你们这些神佛犯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责任?
灵吉菩萨的话把我从对新经文的沉迷中拽了出来,直到我们被一条大河阻了路,我都是无精打采的。好在大家以为我是不舍得离去,倒也没起疑心。
我看着那条大河,一眼望不到对岸,只余水面波涛。
“这里不像有船家的样子……”我犹豫了片刻,“悟空,你看看,这上游和下游有没有窄一点的地方让我们过?”
猴哥跳到半空中,一会儿又下来,“难,这河上下都看不到尽头,我们面前这水面就有八百里宽。”
“师父!”悟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一边,“这里有一块石碑!”
石碑上有三个篆字,流沙河。
我想了一会儿,这不是沙师弟的地界吗?
猪八戒指着石碑,念着上面的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沉。这可怎么办啊?”
我正想要要不要猴哥去自报家门,就听到水浪翻滚冲击之声,循声望去,一个相貌丑陋凶恶的妖怪从河里钻出来。
一头乱糟糟蓬松的红毛,眼睛亮的像是发光,脸还是蓝色的……
这是沙师弟?
等等!我的童年滤镜没出问题吧?
还我老实忠厚不多话的沙师弟!
第38章
小学音乐课本里有一首歌给我印象深刻,怎么唱的来着?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我一直以为那是艺术加工, 毕竟, 说唱脸谱嘛,京剧里的那些扮相浓墨重彩, 夸张一些无可厚非, 但我没想到, 有朝一日, 我会遇到一个真正的蓝脸。
要是这个蓝脸是别的什么妖怪,我也不会这么少见多怪。妖怪嘛, 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稀奇, 但是, 但是!在我的印象里, 从流沙河里出来的, 是我的徒弟预备役, 忠厚老实不多话也绝不会偷奸耍滑的沙师弟!
我开始犹豫,到底是我的童年滤镜出了问题,还是这压根不是沙师弟。
好歹是天庭的卷帘大将,玉帝在招员工的时候不会不考虑员工形象吧?
还是说,有了二郎神这个能以一己之力拉升整个天庭颜值平均值的人的存在,也就不在乎几个拖后腿的了?
我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走了神, 再回神的时候,猴哥已经带着猪八戒和蓝脸打了起来,悟风悟清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又看了一眼飞在天上的那个蓝脸, 唔,阿凡达要是长这样,卡梅隆的电影得扑死。
看得出来,那个蓝脸的实力处于下风,但因为占据流沙河的地势,猴哥和猪八戒也拿他没办法,因为那个蓝脸,他打不过的时候,会跑!
猴哥气咻咻的回来了。
我才知道曾经大闹龙宫的猴哥居然不善水战。
所以说,东海龙宫里的那些虾兵蟹将包括龙王的武力值该有多渣啊。
我想了想,正要开口,猴哥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八戒,一会儿你去引那妖怪上来,往高处引,悟清,你用风在下面接着,拦住那妖怪躲回流沙河的路,悟风,你继续保护师父,我就不信,我们师兄弟会对付不了一个水怪!”
我很想提醒猴哥,摆出这个阵容,实际上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指向了一个事实。
“悟空。”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先礼后兵比较好,虽然之前已经打了一架,但是,能和气一点,还是和气一点比较好。“我们与那蓝脸妖怪无冤无仇,只是想借路而已。不如待把他引上来之后,你与他好好说说,就说我们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的取经人……”
“师父!”猴哥打断了我,“我知道你喜欢度化妖怪,但那个妖怪一身人味,不知道吃了多少过路人,在这里作恶了多久,他可不会看你是个取经的和尚就放你过去,没准还想尝尝大唐的和尚是什么滋味呢!对付这种妖怪,不用多说,直接打老实了,到时候,师父你想怎么度化就怎么度化!”
说完,猴哥对着猪八戒打了个眼色,猪八戒就一头扎进了流沙河。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就刚才猴哥和猪八戒与那个蓝脸打架的架势……不说猴哥,如果那蓝脸真是沙师弟,作为曾经的卷帘大将,总不会认不出昔日的天蓬元帅吧?没人规定一条河不能被两个人占着,于是我就不说话了。
不过在猪八戒把那个蓝脸从水里诱导出来,又被无情抄了后路,只能和猴哥打的热闹的时候,我又想起来,猪八戒下凡之后是投了猪胎才变成这个样子,没准之前他的相识就认不出他了呢?所以,同理可证,这个蓝脸妖怪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遭遇?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磨来磨去,让我拿不定主意。另一边,占据已定。
那个蓝脸大概实在顶不住猴哥和猪八戒的双重攻击,即使之前一直表现的很忌惮河面之上他之下的那层黄风,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那黄风并不挡人,但明显可以看出来,那个蓝脸在穿过黄风之后,整个人的身形都不稳了,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猪八戒在空中嘿嘿一笑,“悟清师弟,快撤了你的风,待俺老猪下去把他拿上来!”
自信心简直爆棚。
不过这次,猪八戒可一点都不算吹牛,他扎进水里没多一会儿,就把那个蓝脸提了下来。
“小样,还治不了你?”猪八戒得意洋洋,“再跑啊,再跑就让我悟清师弟造一个风笼,看你能不能吃得消。”
悟清挺了挺胸,一脸骄傲。
我觉得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挺胸缩爪黑豆眼亮亮的金毛貂。真的,在看到他对灵吉菩萨卖萌之后,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忍不住联想到他的原形。
长得萌不是你的错,可长得萌还卖萌就不可饶恕了。
“好了,师父,妖怪给你抓上来了。”猴哥扛着如意金箍棒,踢了那个捂着眼睛的妖怪一脚,“先度化着,老孙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过河。实在不行,老孙再去南海一趟,他要我们去取经,总不会让我们被一条河拦下来。”
我有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角,明明河里应该有个自己人的,沙师弟到底哪去了?我宁愿花些时间把沙师弟找出来,也不想让猴哥去南海找观音求助。
总觉得这样就像是低人一头似的。
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好笑,作为一个和尚,我比观音可低了不止一头。
“取经?你们是前往西天的取经人?”地上那个蓝脸却挣扎了起来,“你们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的取经人?”
“是又何如?”猴哥问。
“我……我遵观世音菩萨法旨,在这里等待取经人,与他做个徒弟,护他前往西天!”蓝脸的话打碎了我心里的侥幸。
观音只在流沙河里留了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