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站在一旁。她想了想,轻声道:“我没事儿,谢谢你了。”
“何必客气。”杨琰的语调愈发温柔,他笑了笑,道:“走了!”
几日后,城隍庙砍杀事件查清楚了,原是北燕的刺客,来蓄意捣乱。孟家虽被阿初的事情所惊,但见几日来杨琰日日派人来送东西,嘘寒问暖,隐约也闻到一丝猫腻。
那晚梅泰回到他母亲的身边,梅夫人赶忙看了他的伤,又是担心又是后怕。又问阿初怎么样,见梅泰扭扭捏捏的,不免奇怪——
“我的儿,孟家说阿初也好好的,只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自在?”
梅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包扎的手臂,痛定思痛,道:“母亲,儿子还是不要求娶孟家表妹了。”
梅夫人奇怪道:“这又是为何?”
他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梅泰的婚事,只是都不让阿初知晓。这几日的相处,梅夫人觉得阿初也不错,且孟家在新朝蒸蒸日上,是个好亲家。见梅泰吞吞吐吐,莫非有什么难处?
“哎!你别管了。”梅泰烦闷地摆了摆手。想起那杨琰看着阿初的眼神,他怎能不懂。再说此次出行,他平日里瞧着表妹温柔娴淑,没想到出门在外却如此肆意顽皮,并不是他心目中的良配。
“你不说个明白,我也不好跟你姨母说。”梅夫人有些为难,道:“我跟你姨母算是说好了,就等过明路,现在说不行,不等于是说人家姑娘有问题么?”
梅泰见他母亲为难,没法,便将白日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听罢,梅夫人沉默不语,大约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她叹道:“这位殿下也真够任性的。孟家虽然还可,但也不是能配得上皇子的人家。只是他这样一搅合,还怎么让阿初说亲。罢了,天家看上的人我们也招惹不起,就这样么算了吧。”
梅泰道:“母亲,其实我觉得徐家的木荷妹妹也不错,性子很沉稳。”
“可惜你木荷妹妹父亲早逝,母亲又改嫁了。”梅夫人淡淡道:“从小被这样的母亲教养,我是放心不下的。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些事回头再提。”
“是,母亲。”
☆、第008章:
自梅夫人委婉地给二夫人表明了心意之后,她便有些坐立不安。
本想将阿初叫来责怪一顿,可想想总归不妥。只得等丈夫归来,跟他商议此事。孟家虽然蒸蒸日上,可也不是能高攀得起皇家的人家。况且今上不止一子,若是将来卷入夺嫡之争,稍有不慎便是灭门的祸事。
孟良乔听夫人讲完心中担忧,沉吟片刻,道:“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我也有所听闻。不过若是贸然给阿初订了个亲事,岂不是得罪了楚王?依我看,还是要让秋儿帮忙打探一下,看看楚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也好。”二夫人忽然想起一事,道:“也不知秋儿近日跟他媳妇闹了什么,上次见他媳妇泪汪汪的,我再怎么问,都只抹眼泪,不说话。”
“大哥家里的事情,我们少操心。”孟良乔皱着眉道:“我刚刚从母亲那里来,母亲发话了,早点收拾东西吧。最迟明年开春,就要迁往西京喽。”
如今杨琰被封为楚王,皇子中排行第二,又是元后之子,极得群臣拥护。
相比之下,他同母的兄长杨承便显得有些木讷老实,不如杨琰少年英雄,出类拔萃。他们的母后在生完一对双生子后便撒手而去,留下五个子女,都在太后的身边长大。杨平称帝后,只是追封原配为后,并没有再立新后。后宫中育有子女的便也只有钱妃、纪妃,带着孩子老实本分地生活。
皇帝登基后,没有即刻立下太子,不禁让众人浮想联翩。
“王爷,公主来了。”
才听闻通报,不过是抬起头的片刻,杨思锦已经踏进门来。她抱着手,笑道:“哟,二哥看书呢?”
“妹子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杨琰笑着将书卷放到案上,吩咐下人去准备瓜果茶点。
“没事做,宫里不好玩,出来看看你。”她翘着腿坐到书案上,扭头道:“不过我走的时候听说,父皇和祖母要给大哥说亲了。”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杨琰漫不经心地托起茶盏,抿了一口,“大哥都多大了,前些年忙于军旅没有成家,现在正合适。”
“可不是。我看父皇的意思,是想给他求娶楼家的女儿,只是祖母不同意。”杨思锦看着杨琰的眼睛,悠悠道:“依我看,祖母怕是想留给你。”
“祖母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杨琰平静道:“而且我也不会娶那个泼妇。”
杨思锦笑了声,道:“你的心思?怕是你的心上人都要订亲了,你还在这里做梦呢!”
他先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闻言,眉头轻轻向上一挑。“订亲?”他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句,懒懒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提亲。”
“孟秋给我说的,总不会错。”杨思锦得意洋洋道:“他总不会骗我。”
“是么?”
杨琰轻声道,忽而起身,捏了捏他妹子的脸颊:“你这妮子,还学着跟孟秋一起合起伙来套我话了!”他当然猜得出,这些话都是为了试探他的,是孟家想看看他对阿初到底是怀着何种心思。他不由地笑道:“你让他放心。”
“啊?”杨思锦愣了片刻,才揣摩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眼光闪烁,不知为何,笑得有些僵硬:“是了,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了。”
她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喃喃道:“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呢。”
得到楚王肯定的暗示后,孟家便暂停了为阿初寻觅良配的事情,开始悄悄备起嫁妆来。
只是这一切都不能让阿初知晓。二姑娘云庄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现在也没定下人家,每日常见李氏絮叨。又因为少夫人翟氏迟迟未有孕,她的处境越发艰难起来。
一日翟氏正在房中做针线活,忽见自己的奶娘慌里慌张闯进门来,还未来得及发问,便听那刘妈妈哭道:“夫人,不好了,季大爷打死人了!”
季大爷是她的亲哥哥,虽然平日里纨绔了一些,但哪里有胆子打死人?她惊得急忙要家去,派人报给李氏,谁料李氏并不允许。
她派了个丫鬟过来,模仿者李氏那阴阳怪气的腔调,站着道:“翟家季大爷打死了人,跟我们孟家何干?你既然已经嫁进门来,就是孟家人,有空多琢磨琢磨怎样收拢自己的夫君,别尽操心些有的没的。”
翟氏哭得泪流满面,那丫鬟说完就走了,她想要带着人闯出门去,才走到内门的门口,又不敢向前再踏一步。旁边丫鬟都在劝:“夫人,不妨等大爷回来,您现在匆匆忙忙回去,得罪了大夫人不说,也解决不了事情啊。”
刘妈妈垂泪道:“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