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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却没有人注意到秦艽原本还好好的走在人群中的身影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许久了。

    而在相隔半个城市的落霞山上,此刻山顶红月高挂,隐约有马蹄和车轮声从不知何处相继传来。

    要是你愿意抬起头细细找,细细听,就能发现在那鲜红色的下弦月东南方的确有一驾足足由八匹神驹带领着的乌棚子马车在从稀疏朦胧的云层中飞驰而过,而那马车的内部还能依稀听见一个凄惨的声音在撕心裂肺地大喊着——

    “啊啊啊啊啊啊——晋衡——快给我一个塑料袋——快给我一个塑料袋——我憋不住了——呕——呕——呕——”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被一些烦心事影响了心情。

    这章是舅妈心态上的转折,所以打了很久,下章这个单元正式结束,很抱歉每次都那么晚,状态不太好,非常惭愧,给大家道歉。

    ☆、 第18章 林

    “古有云:人界,有光处;祟界,无灯处。”

    ——《姓书·晋氏篇》

    杨川市,无灯胡同,自上世纪初就广泛流传于民间的著名凶巷之一。

    很多恰逢七零年末,八零年初出生的本市人从小都是听着自家上了年纪的老人们口中那些吓到尿裤裆的鬼故事长大的。

    自然就对什么二十二年前杨川一中有个下晚自习的小丫头不小心一个人走了进去,之后人就丢了,爹妈急的差点跳了河,后来五天之后小丫头被吓得疯疯癫癫跑回来,还说什么巷子里一路上都是鬼在摆小摊的说法都耳熟能详。

    这个故事是众多有关无灯胡同的恐怖传闻中堪称最详细真实,也最让人不寒而栗的。

    事件的当事人之后还上过人民日报,接受过我国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的专访,并多次公开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上的精神疾病,她口中所说的那些事就是她自己亲眼看见的。

    虽然这些言之凿凿的话放到现在来看,肯定有炒作博关注或是消费大众的嫌疑,但这种吓唬小孩的睡前鬼故事本来充其量也就是小时候随便听一听,长大了之后谁也不会去再当真。

    不过谁也无法否认的一点是,自1949年新中国建立之后,这一入夜就永远没有一盏灯能够亮起,整条巷子都黑的让人心慌的无灯胡同有关撞客遇鬼的跟踪事件报道的确从来没有断过。

    以至于直到近几年,因为市政府改建而用水泥死死封住了无灯胡同的两边入口,一到晚上住在附近的居民却还是不太敢靠近这里。

    甚至逢中元除夕烧纸祭祖时,有些特别迷/信的老太太们还会为了家里来年的太平,特意来这里烧一把纸钱给无灯胡同里的那些小鬼们,求他们进进出出千万绕过自家家门,走的越远越好。

    这些流传于活人口中的鬼怪传闻到这里显然就是全部了,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活人编出来自己人吓唬自己人的,估计也只有那些人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对大多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祟们来看,这条永远不可能有灯亮起的无灯胡同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进行每逢初一十五的一次鬼市交易。

    而不管你是扎堆进来摆摊的邪祟,还是为某些目的而来的活人亦或是专门到这儿来找谁麻烦的。

    只要你不主动惊扰破坏了这人祟交接处的太平买卖,这里就没有一个任何存在想知道油灯亮起的时候,你那张脸长的究竟是像人还是像鬼。

    “提前说好,鬼市的两条死规矩,一,不许原路返回,二,禁止点燃油灯,上回不把我这句话当真的那个蠢驴已经被我砍掉脑袋瓜做成夜香壶了,所以我真心奉劝各位,天很黑要小心脚下,谁叫你也不要回头,可都听懂了?”

    无灯胡同口那面因为道路改造而被政府用几层水泥和实心砖头牢牢封死的白墙外,一个只到正常人膝盖附近的侏儒说完刚刚那番话就尖着孩童般的嗓子恐吓性的笑了笑。

    视线所及,侏儒那只有三根短粗手指的手上正提着面陈旧脏污的红布铜锣,矮小肥胖的身躯后面则还鼓着好大一个畸形的罗锅。

    曾有传言他其实正是那位精明地搞出这鬼市生意的吃人罗锅,所以这入口处的大门也需得由他亲自引路才可进入白墙内的另一个世界。

    此刻他的面前正站着一长排一动不动,但数量相当可观的人影,有高有矮,有男有女,一看过去竟似乎什么奇形怪状的玩意儿都有。

    而稍稍眯起鲜红色的眼睛确定今晚的人数都已经差不多了,罗锅矮人这才咧开嘴里的一口黄牙又敲了敲锣压低声音吆喝道,

    “一个一个的来,搭着你前面那人的肩头可千万别走丢了,嘴里跟我念‘老猫来,打走它,老猫来,打走它’。”

    “老猫来,打走它,老猫来,打走它——”

    松散的队伍伴随着稀稀拉拉的鬼童谣声就开始往面前的墙缝里面挪动了,走在队伍前排的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明显是第一次来这个集市,气色一看好像得了什么重病的中年女人。

    所以当她一步步试图跟着前面几个面目模糊的东西靠近这明显没有前路的死胡同之前,中年女人心里其实并不清楚自己接下来具体该怎么跟着进入这个所谓的鬼集市入口。

    只是等她胆战心惊地跟着念完三遍才发现自己的身躯竟不知不觉地随着那首童谣硬生生缩水了一半,看着居然和身前那侏儒罗锅差不多高了。

    而那吃力地拎着一面大锣的侏儒一抬头就见女人大惊失色地试图往自己身后看看别人时,顿时阴沉下一张丑脸凶神恶煞地破口大骂道,

    “蠢驴!不想活命了是吗?快给我往前走!别堵在这儿一动不动!再磨磨蹭蹭爷爷我就一口吃了你!”

    “啊啊啊!!对……对不起,我……我马上走……我马上就走!”

    被大声骂了这才想起了之前吃人罗锅警告过所有人的话,脸上写满了害怕和惊慌的女人脸色惨白地点点头,便赶紧跟着前面的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

    短暂停滞下来的队伍至此继续缓慢地前进,前面的人因为那句渗人诡异的童谣而越变越矮,越变越小,直至身形缩小到能轻松进入白墙墙根下面那个估计只有未足月的小老鼠才能钻进去的小洞。

    后面的人则越走越少,越走越快,而在即将结束的队伍的中后段,还一前一后的排着两个脸上戴着一黑一白的无常鬼面具,此刻还凑在一块低声交谈的身影。

    ……

    “卧……卧槽,晋衡,你看啊,刚刚前面那个女的……就是之前那个林青萍对吧?”

    “恩。”

    “诶诶,不对不对啊,我……我现在脑子有点乱啊,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动手杀人的是羹婆吗?怎么又变成她了?可她不是受害者吗?而且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