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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9
    开始感兴趣的秦艽就和自己一块折回了那看似空无一人川剧团的后面。

    而重新转回来之后才发现门口泛黄的锁头还是和最开始他们来的那样连动都没动过,房梁下的结满了蜘蛛网的剧团外也确实空无一人根本毫无活人气,门口只唯独留着那块贴着半张起先被他们一起忽略的节目表和挂牌整顿告示的小黑板。

    和秦艽走在一块的晋锁阳只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还是皱着眉上前将那黑板上被胶水弄得模模糊糊,有不少地方都完全看不清楚的节目表拿起来了些。

    【新春特别节目:公鸡皮影每晚十点剧团准时放送。】

    【×一:《壮丁回乡》】

    【周×到周×:《三×××》】

    【周×,周六:《夫妻××》】

    【周日:《老香翁》】

    *(×符号代表原表格字迹模糊处)

    下附:

    【东山县川剧团自14号因部分内部原因停业整顿,私人演出请联系会计和团长,烦请告知各位乡邻,祝大家农历新年快乐,鸡年平安。】

    【——东山县川剧团全体于辛酉年辛丑月壬子日留】

    这最后落款的时间看上去倒是勉强和他之前来到东山的时候对的上号,只是这节目单子上明显缺一个字漏一个字,压根不给人一点准确信息的特殊情况就有点难为人了。

    见状,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从这张半损坏的节目单子上就立刻找到线索晋锁阳不得已只能先将这块奇怪的小黑板上模模糊糊的内容记在了脑子里。

    等和秦艽一块出来川剧团那条的巷子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往前走几步,那先前烟草铺家的阿孃姑娘却是忽然找了过来。

    而辫子长长的阿孃姑娘远远地见秦艽身边带着个瘸腿青年还有些惊讶,待听说这就是他的那位待会儿一起同行的朋友,这性格不错的姑娘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在气喘吁吁地看向才从她家离去的秦艽后,才有些无奈又抱歉地用侗语小声开口道,

    【对不起啊,我,我刚刚太着急了……正好还有一件关于川剧团的事,没,没来得及和你还有你朋友说。】

    【嗯?没关系,你还有什么事?】

    【……就是关于川剧团演的那个皮影戏的事……好像……好像我听我爸爸说以前应该是八出吧,但因为一个星期就只有七天,匀不开这第八出戏,所以后来他们团里就把最后一出给暂时取消改成了一天一出,一共七出,从小年那天晚上开始唱,到大年三十刚刚好……听说这节目表是他们剧团从二十多年开始就这么安排的,这么多年基本上也没变过……】

    【……八出?】

    【嗯……主要唱的是什么戏我就不清楚了,我根本不识汉字也没办法……不过我听周围人说,因为他们这个剧团里经常……经费常年不足,用的每次不过就只有那七个样式老旧,剧团里自己拿兔子皮缝的皮影子……偏偏那几张皮影子脸上不仅真而且邪,有的还缺胳膊断腿的,照在布上一点都不喜庆热闹反而有些古怪吓人的紧……所以这么多年长久地断断续续表演下来,那效果其实已经不太好了……】

    【……】

    【然后就是……因为这件事,过年之前团里的团长和几个重要演员还和你们要找的那个……那个石水生有过一些矛盾,发生过一些争吵……那位川剧团的团长似乎是因为经费问题想把东山皮影戏这个固定的节目取消掉,改成其他更招揽客源的新节目,可是那石水生像是不同意……后来在剧团门口发起疯来就哭又闹的,团长发了火,当众摔了几张皮影又动手给了石水生两拳头……】

    【……他们之间动了手?】

    【……嗯,那几拳头打的是真的重,一把年纪的石水生跌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爬起来,团长还说明天就要把他和那些不人不鬼的皮影都给扔出去,可之后第二天团里又忽然没什么动静了,团长和其他演员之类的除了有演出也不常在人前出现了,过了几天这附近隐约就开始有中邪的事了……】

    【……】

    【但,但他们曾经私下因为剧团的皮影的事动手这事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这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的……而我现在要悄悄和你们说的,是一件前几天晚上我亲眼看见的怪事……前几天晚上,我走过后屋的围墙,我好像听见那些剧团里的人皮影在哭,一边唱着歌一边哭,它们唱的内容则是……】

    阿孃姑娘这努力压低着,还有些害怕的声音无意中又将刚刚的这些原本看上去杂乱毫无章法和线索与先前的某些事吻合上了。

    当下神色各异的对视了一眼,又由秦艽向晋锁阳转达了部分侗语内容的晋秦二人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之后又一起皱着眉看向了面色怪异又紧张的女孩,并听着她皱着眉细声细气地将自己的母语侗语转至语调奇怪却也符合当时情况了许多的蹩脚汉语道,

    ……

    【公鸡郎,要杀鸡】

    【七只鸡被关在笼子里】

    【只剩笼外一只鸡】

    【如今也要进笼里】

    【砍掉头,剥光皮】

    【死去的娃娃哭啼啼】

    【无论你跑到哪里去】

    【公鸡郎都要抓住你,抓——住——你——】

    作者有话要说:

    1

    那张节目单子是线索。

    ----

    ☆、 苗

    “哟, 老兄,你今天怎么在这儿, 来来来来, 吹根烟,最近自己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嘈杂吵闹的老寿星宴席上,吹吹打打的唢呐队正立在喜宴的上方表演着本地传统的曲目。

    底下的宾客们坐在流水席面上大口地喝着酒吃着菜, 衬着暗红色的绸缎布高高地挂在老屋上头,下方则摆着一盘盘浅红色的大寿桃的画面总有种奇怪阴森的氛围。

    大戏台子前拉扯的幕布后头,老寿星家的大儿子刚刚才主动过来敲门想给正在里屋准备的那些剧团的人送些酒水和饭菜。

    可抬起手连敲了几下门之后,左右都拉上布帘的黑屋子里头才微微张开了半条细细的门缝,另有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贴在门缝朝他就古古怪怪看了一眼。

    “哎, 哎哟,是, 是老石嘛?这吓我一跳, 你好端端的躲在门口面干什么?其他人呢?怎么早上来了之后都没见到过人?还有,今天团里的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呀?这专门给我爹准备的《老香翁》今天能唱吧……”

    “……”

    主人家大儿子这么略有些迟疑地朝里面问着,门后头的‘红眼睛’先是一阵令人压抑地沉默,随之也象征性地趴在门口面点了点头。

    而隐约看到里头的那个佝偻着背, 连头都差不多秃了的模糊人影在冲自己点头保证了,那压根也没多想, 所以勉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