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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着程周出门去买二身像样的衣裳,他们两人却对此不甚在意,可是参加殿试总不能也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袍子吧。

    于是,他问了程周两句,见他没什么意见,就拉着他往街头的成衣铺走去。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两人去成衣铺里头逛了一圈,两人性格都沉稳低调,庄骏也觉得没必要在殿试的当口穿着过于风雅,遂都置了一身暗青色的袍子,只是花色有些略略不同。

    两人捧着衣裳回家,接下来的日子都不曾出门,庄骏临时抱佛脚的抓紧练习书法,程周则继续苦读。

    一个月后,他们参加了殿试,结果出来后庄骏虽略有失落,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程周得了第一名,状元。

    庄骏是第二名榜眼,第三名也是乡试的第一,探花姓周是个看起来方头阔耳身材高大的男子。

    而郁景淳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不曾用功,竟连二甲都没上,堪堪得了进士之名。

    一个月后,庄骏受到委派前往江苏任知府一职,临行之前他前去已经在翰林院修撰的程周辞行,程周惋惜他不与他一起参加编修而选择了外放,庄骏本人倒觉得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把买回来的丫鬟嬷嬷都放了,仍旧带着孟青等三人同行。

    江苏离杭州府很近,距离京城却很远,一行人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抵达了江苏知府衙门,前来迎接他的人不少都是当地的富贾,庄骏拒绝了他们的邀约,直接去了府衙。

    江浙两省都算是大省,庄骏此次被外放出来事出有因,朝堂上最受宠爱的李贵妃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原是江苏的知府却实打实的被捅出来受贿,皇上问了一众大臣,就莫名其妙地被举荐到了这里。

    庄骏收到圣旨的当天,程周就匆匆忙忙来找他,告诉他千万要谨慎,那里恐怕是烂泥塘,还劝他再和皇上去说说,最好选择留下来在翰林院编修。

    庄骏一边宽慰他,一边心中暗暗嘲笑他的天真,这圣旨都已经下来了,岂有随便更改的道理,更何况他在京中无亲无故,谁会帮他。

    他这一走,郁景淳的爹托了后门,直接把郁景淳送进去顶了他的位置,他倒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这职位原来也是能用金钱给疏通的,难怪郁大人心心念念他这盘生意带来的利益。

    他觉得这倒是好,山高水远,从此再没送上门去与虎谋皮的道理了。

    庄骏进了府衙,收了文书交上来官印,就被这位姓林的知事带着去自己的府邸,打开曾经是皇上小舅子住过的府邸,他深深地震惊了。

    眼前的景象,令人惊叹,这明明就是一座园林式的豪宅。

    小径通幽,花草树木各式盆景假山打理的堪称完美,当初虽被封过宅院,可在他来之前已经叫人收拾过了,眼前站着的数十人据说都是那位大人买了死契的仆人,一个个都长得整齐清秀,很是养眼,见他进来齐齐喊了一声:“大人好!”

    庄骏当即就有掉头逃跑的冲动,以他这点俸禄哪里养得起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

    林知事站在他的身边,看他的表情当下心中就有数了,可他也只能呐呐地闭嘴了,这叫他说什么,总不能说:“不如您也出去收点油水来养活这一大家子吧?”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前车之鉴摆着呢!

    庄骏带着孟华三人挑了离大门最近的第一进院子住下,当天就一口气打发走了八个人,留下六个人,其中三个人打扫宅院,另外三人负责洗衣和做饭,他连一个贴身丫鬟都没要,打算端茶倒水这活计直接留给孟华干了,孟青夫妇前阵子来信说添了一个小子,过不了多久就上来陪他了。

    第二天,庄骏就带着孟华去衙门坐堂了,林知事带了一摞子的资料给他看,庄骏翻着翻着就开始眉头紧皱,心中如同一锅热汤翻腾。

    这么的案子竟然都是状告这位知府大人抢夺民众财产的,有商铺的有田庄的,而时间竟然是从上个年初一直到现在,如今这位大人已经入狱,他的财产毫不意外的统统上交了朝廷,这些案子就都成了没有结果的死案子。

    林知事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道:“大人,这些人依旧时常来闹,你看如何是好?!”

    庄骏没料到自己第一天上任就掉进了泥沼,这已经收进皇上国库里头的东西还怎么有可能会还回来,想想都让他觉得头大不已。

    他正在发愁,外头就紧接着传来闹哄哄的人声,听起来是衙役和民众冲突了起来。

    一人道:“让我们进去,不是有新的知府大人上任了,我们要去告状,这冤情还让不让人申诉了!”

    另外一人道:“就是,我家里头就靠这几间商铺养着,几时还给我们!”

    衙役甲大声地道:“都上交朝廷了,还什么还,有本事进京找皇上诉冤情去!这里不受理了!”

    这话一说,下面的人都大吵大闹起来,隐隐约约中还有人哭嚎了起来。

    庄骏揉了揉太阳穴,深深的开始觉得头疼,头大如斗!

    他叹了口气,和站在一边的林知事道:“算了,叫他们都进来吧,我听听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林知事战战兢兢地道:“那要不要叫外面的衙役都进来守着,万一这些人发起疯来,也好叫人镇住场面!”

    庄骏想了想点头道:“行吧,就按你说的办!”

    片刻后,外头涌进了十数人,皆是男人,有几个虎背熊腰长得甚是结实,看起来活像是街头的屠夫,铁塔似的身板在堂上一站,光线顿时就暗了不少。

    衙役们身材都是中等身材,八个衙役看起来有些镇不住场面。

    庄骏心跳不已,勉强镇定了下来,狠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安静!一个个地说,你们一起说个不停,我怎么听得清楚!”

    堂上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先是拱手行了一个礼,再抬起头道:“知府大人,我等委实都有冤情,小人开了一个绸缎庄,前任知府大人先是嫌小人税银交的不够,接着以交的太少为由,直接就收了小人的铺头,小人一家人都靠着铺头吃饭,今后如何是好?!”

    庄骏皱了皱眉头道:“你们都是这个情况吗?”

    几人顿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叨念了起来,开始庄骏还努力在分辨他们说些什么,接着因为实在是听不清楚,只好又拍了惊堂木道:“叫一个人上来说!”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拍了拍胸.脯,站出来道:“我来说!大人,老子是开镖局的,那狗官先是叫老子送了一趟镖,接着诬赖老子没送到,派了一大帮子人上门,硬封了老子的铺头,到现在还封着不让开,是死是活一句话,大人今天要是不和老子说清楚,老子就不走了!”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