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功夫,国公府乱了。
乱的猝不及防,起码林嫣以为还要等上几天。
袁氏借着给杨氏侍疾,天天在杨氏面前夹棒带棍的说话。
杨氏娶这个儿媳,本就是为了缓解济宁侯家的财务危机,谁知道袁氏也是个精明的,根本没让她得到一点好处。
逼的急了就朝着林修茂哭,说婆婆苛责她也就忍了,若是夫家用钱拿去便是,凭什么婆母的侄子也敢肖想她的嫁妆。
一次二次不理会,说的多了林修茂也起了疑心。
杨氏将儿子与自己的离心,一股脑全怪在了袁氏头上,每天晨昏定省端茶倒水的伺候折磨,但是袁氏一拍屁股说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去。
袁氏是独女,若是拦着不让回去,少不得外人说三道四。
杨氏眼不见为净了,谁知道现在她又蹦哒了出来。
这个心肝气的呦。
袁氏递了被滚烫的热茶给杨氏:“婆母,经书念念就行了,人做什么佛祖看的见!”
杨氏眼皮动了动,捏着念珠的手暗暗发紧,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菩萨前继续翻着林姝抄写的那本《法华经》诵读不停。
袁氏将茶盏往前又凑了凑:“婆母喝口茶水吧?这都多大会了也不渴?”
杨氏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袁氏吹了吹茶水,索性自己慢慢喝起来;
“这是我爹给的半包大红袍,听说是专供皇室的那一种。其实我也喝不上好来,茶在我嘴里都是一个喂:涩!”
袁氏将一盏茶喝完,抢过安歌手里的扇子:“你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安歌嘴唇动了动,知道大奶奶也不是个善人,退到门口却不敢真的出去。
袁氏接过扇子,将风扇的呼哧呼哧得:“这个力度可好?婆母您头上怎么冒那么多汗?”
经书随着扇子的风,哗啦啦自己翻过去好几页,笔墨的香气直往杨氏鼻子里蹿。
也不知道是被袁氏给闹的,还是墨的味道有些刺鼻,杨氏头晕的难受,身子忍不住的晃了晃。
袁氏眼尖,立马扔了扇子扶住杨氏,尖声叫道:“赶紧的,婆母晕倒了!”
杨氏气急,她就是为了躲清净才来佛堂诵经的。
谁知道袁氏恬不知耻的跟了进来!
怒斥?
人家嬉皮笑脸的一含糊就过去了,继续呆着。
不理?
一会茶一会煽风,嘴就没停过。
这是想活活气死自己!
杨氏猛的甩开袁氏的手,怒视道:“你就是活活要气死我!”
袁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腿,声音响亮的传出去好远:“婆母冤枉我!我尽尽孝心怎么了?难道看着您病的起不来我再往前凑?那不是作践我的脸吗?”
你才病的起不来!
杨氏手撑着地要起身,谁知道眼前一黑真的昏了过去。
160中毒
(修文的时候,159章开头有些错误,现在改过来了。影响大家观读了,我下次注意←_←)
袁氏愣了愣神,突然反应过来,尖着嗓子大吼:“来人呢!婆母死过去了!”
二房顿时乱了!
赵氏听闻消息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屋,便看见袁氏和林姝围着杨氏的架子床,她惊问:“这是怎么了?”
脸上,却是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袁氏翻了个白眼,闪了个道出来:“大伯母,我婆母死过去了,掐人中也不行。”
她以为杨氏装晕,使出吃奶的劲掐对方人中,谁知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看来是真的被自己气死过去了?
袁氏知道自己气人的本事,还没到这个份上。
可是只要杨氏乖乖的躺床上不动,她就能有法子让林修茂盖过林修德的风头去。
林姝悄悄从人群里挤出来,垂泪对着安歌道:“安歌姐姐,赶紧的去请大夫去,母亲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安歌被袁氏带着人挤在外面,也是急的团团转。
这会儿见只有一个林姝是向着杨氏的,也红了眼圈:“姑娘,不是奴婢不去,是没有对牌。”
以往府里养着个大夫,早被杨氏拿钱喂饱了。
谁知道赵氏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娘家大嫂那里住了两天,回来不但把长房的钉子给拔了,还将大夫撵了出去。
国公爷竟然半句话也没说。
这会儿,府里谁有个头疼发热的,下人们去前院找医婆。
主子哪里不舒服,只能求了赵氏取了对牌才能出去请大夫。
赵氏不但没给,还专程来看二房的热闹。
林姝咬了咬嘴,对着赵氏噗通跪了下去:“求大伯母垂怜,赏了侄女对牌给母亲请个大夫去。”
赵氏此时心里如喝了碗冰饮一般舒爽。
往常做什么,还要照顾妯娌的心情。
这一次撕破脸豁出去闹了,二房还不得乖乖的饿求着自己。
她冷冷一笑:“赶紧扶你们姑娘起来,好像我多可恶似的,弟妹死过去我能不给请大夫吗?早派人去了,等着吧!”
来的路上就听说,杨氏这是被儿媳妇给气死过去了。
娶商户人家的闺女,那钱真那么好拿的?
赵氏颇有些看不起杨氏,破落户就是破落户,做什么事情都往钱眼里钻。
林姝热泪满眶:“这都半天了,大夫怎么还没来?”
赵氏脸一沉:“你这是怀疑我拿话搪塞你?”
就是搪塞怎么了,她就派人去请大夫。
杨氏死不足惜,正解她心头之恨!
赵氏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杨氏的厌恶和恨意,说道:“将袁氏绑起来!”
她带来的两个粗壮婆子立时涌上去,一边一个压住了袁氏的胳膊。
踏月被踢了出来,袁氏跳起来叫:“大伯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赵氏道:“将自己婆婆气的死过去,你也是好本事。若是放在乡下,你这种恶儿媳要被沉塘的!”
袁氏道:“婆母本身就虚弱,又不听劝非要在佛堂诵经,那是累的,与我何干?”
林姝趁